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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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那個人的靠近帶給我的危機感太強了。
    眼睛實在睜不開的情況下,我硬是憋了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一拳打了過去。
    隨著我的手被來人抓住,冰涼的感覺從被抓的手上蔓延開來,
    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眼睛也毫不費力的睜開了,
    然後,看到了黑著臉的導遊兄。
    ——
    藍天無雲,風和日麗,昨晚後半夜我醒來的時候又下雪了,不過,今天早上天氣卻是出奇的好。
    現在不到還九點鍾,道路的積雪已經被清掃幹淨了。
    看著走在前麵帶路的導遊兄,我不由在心中暗搓搓的罵他,希望他下一秒就摔跤。
    想起昨晚第二次醒來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那時候我剛睡醒,整個人雖然有點迷糊,但對他私闖房間這事還是有點膈應。
    可一想到他和“我爸”是舊識,這個副本裏又逃不開他的視線,
    就抱著討好的心態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的啊?
    說他手太冰了,要不要到炕上暖暖啊?
    事情進行到這裏一切順利,導遊兄的臉色也好了許多。
    之後,還遞了一藥湯藥過來,說是我發燒了,讓我吃了再睡。
    喝完藥我一看時機成熟了,就翻臉問他是不是去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是不是怕被我揭發罪行就打暈我的?
    當時還想著自己發燒發的好,可以恃病鬧騰一下。
    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是,他一個字都沒說,又把我給弄暈了。
    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還問我睡的怎麽樣?
    “哎呦……”
    不知道導遊兄什麽時候停了下來,我居然撞到人家身上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我一邊拉開距離,一邊道歉,“許願”太認真,走神了。
    “沒事,是我突然停了下來,這個你戴著,不要把手放在兜裏,地上有冰,容易摔倒。”
    導遊兄遞過來的是一雙嶄新的毛絨手套。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嚇了一大跳,當即又後退了幾步,
    連忙擺手說到:“不用了,不用了,謝謝!謝謝!”
    心想,這怕不是又有坑等著我吧?
    他應該是巴不得我摔了,然後好把我送回去才對吧!
    “一雙手套而已……”導遊兄眼裏湧上一絲笑意,像是被我的反應逗樂了。
    隨後他補充道:“你要是摔斷腿什麽的,我不伺候!”
    他先是套在自己手上,在我麵前抓握了幾下,然後取下來手套,朝我扔了過來。
    這種情況下,我也不好再拒絕下去了,隻能硬著頭皮戴在手上。
    戴好後,我心想還挺暖和的。
    說實話,這大早上的不知道導遊兄要帶我去哪裏?
    趁著現在導遊兄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我問道:“礎哥,村長這大早上叫我倆去他家幹嘛啊?”
    導遊兄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笑了一下說到:
    “也沒什麽,就是請你去吃個早飯,這個村子能有今天,你爸捐了很多。”
    說完,他給了我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這是“真·子憑父貴”了。
    “那吃完飯,我們去廟裏看看?”我趁機提出意見。
    “嗯。”導遊兄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沒有拒絕……我有點激動,小跑著追上他,
    問到:“你昨晚不是還讓我不要有別的心思嗎?怎麽答應的這麽容易?”
    此問題一出,導遊兄突然停下腳步,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我,
    說到:“和我在一起,你覺得自己能施展出幾分“心思”?”
    “謔……”
    我心中驚歎一聲,被他裝到了。
    不過,好消息是我今天就能知道廟的位置了。
    說實話,我有點想說不吃飯了,先去廟裏,看完再吃也行,
    但又忍住了,“得寸進尺”一般討不到好,畢竟,還有一個“客隨主便”在壓著。
    我不知道村長家在哪裏,但走了一小會,老遠就看見坐在路邊抽煙的村長老爺子。
    老爺子看到我們後,起身遠遠迎了上來。
    “礎哥,你看看,村長今天是不是和之前有點不一樣啊?”
    聽了我的話,導遊兄瞪了我一下,不知道他腦補了些什麽,眼裏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我狀做無辜的搖搖頭,又指了指他,意思就是,有你在,我還能翻起什麽浪花?
    我的反應惹得導遊兄投來了詫異的眼神,其中夾雜著一絲不相信。
    我也知道,依照昨晚導遊兄說的那些過往事跡來看,“我”是不太安分的。
    但我又實在學不來那種,今天早上醒來後我就決定不裝了。
    導遊兄既是我在副本裏繞不過去的“坎”,同樣也是我最重要的消息來源。
    裝多了又裝不像,他也就能看出來了,到時候別說消息,
    說不定看得他心煩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打包送回去了。
    人與人之間的相互信任的機會也就那麽一次,現在已經有誤會了,不能再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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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衡利弊之下,我想,自己還是真誠點的好。
    我們三個碰頭後,導遊兄很自然的接過了村長手裏的小馬紮。
    村長樂嗬嗬的和我打過招呼,就開始和導遊兄說起話來。
    我在一旁聽的有些懵,因為他倆說的好像是方言一類的,我聽不懂!
    不過,他倆得談話應該是圍繞著我進行的,
    村長會時不時的看我一眼,導遊兄偶爾也會。
    明知道他倆在當著我麵談論我,但我又聽不懂在說什麽?這種感覺很難受!
    眼下要不是在副本裏,我絕對轉身就走。
    忽然,說話聲音停了下來,導遊兄轉頭看著我,說到:
    “村長想換個人陪你,他覺得我沒照顧好你,讓你凍發燒了!你怎麽看?”
    心中一陣吐槽,暗罵導遊兄不要臉,我心說,有種你不要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我,這不是明晃晃的威脅嗎?
    我剛想說“不用麻煩”,村長忽然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根類似柳條的細枝,
    “啪……”一下子就抽在了導遊兄腿上。
    老人家邊抽邊罵道:“好小子,當了兵就不得了了,也敢在我麵前威脅人了。”
    導遊兄也是有“骨氣”硬挨了前三下,直到第四下揮下來後,才閃躲著跑了。
    看到這裏,我突然感到一陣舒心,走起路來好像都輕快了不少。
    來到村長家門口的時候,我悄悄對導遊兄說到:“感覺今天的村長比上次見麵的時候年輕了很多,嘿嘿嘿……!”
    導遊兄說道:“你得錯覺,沒什麽不一樣的。”
    說完,就推著我走了進去。
    我心想,沒有就好。
    從村長家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很難想象,一頓包子,吃了將近兩個小時,簡單幹菜肉包,出奇的好吃。
    聽導遊兄的意思,這是他們這邊的特產,
    雖然簡單,但也是隻有很要好的親戚上門才做的。
    值得一提的是,飯桌上村長又問我要不要換個人?
    我趁機說了導遊兄一堆好話,說的他當時沒坐住,尿遁了。
    通過這事,我也看出來了點門道,導遊兄性格上多半有點吃軟不吃硬!
    ——
    和導遊兄走在村子的主幹道上,心想終於就要看到廟了。
    整個副本得核心之地,還是個安全區,我有點激動。
    當導遊兄告訴我,去廟裏必須要等到下午三點以後,天知道我是怎麽熬過來的。
    “這是趙先生的兒子吧,早聽說你來我們村了,上我家坐坐唄。”
    抬眼望去,右邊巷子裏走出來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大叔,手裏拿著大笤帚,很激動的樣子。
    我心想,看來,“老父親”真的捐了很多啊!
    “大叔,你好啊,今天我們有事,就不打擾了哈。”
    害怕盛情難卻,我沒等大叔回話,就拉著導遊兄趕緊走了。
    再耽擱下去,今天怕是又看不廟了。
    走了一段路後,終於,在村子的中間位置,我自個就看到了廟,它就在路邊上。
    導遊兄也放下了一直玩著的手機。
    眼前的廟,整體建築不大,或者說,有點小,怪不得從遠處看不到。
    廟門緊閉著,門前的空地上長著一些常見的小樹。
    “進去之後,管住自己的手和嘴,”導遊兄交代完,看著我鄭重的點頭答應後才推門而入。
    我後腳跟著走了進去,出乎意料的是廟內沒有任何神像,供奉的隻有一把劍。
    材質不明,劍身和劍柄連接的地方掛著各色布條,外形看的不是很清楚。
    導遊兄上香的方式也和我記憶中的不同,他從一大把香中隨意拿出一小把,並不是我常認為的三柱。
    點燃之後,插在了供奉神劍的香爐內就開始拜了起來。
    令我驚訝的是,他拜的方式,沒有禱告,沒有跪拜,有點像是作揖問好!
    徐徐上升的清煙映襯著那柄劍,朦朧之中,透露出絲絲威嚴。
    我腦子一抽,也學著拜了拜。
    拜完之後想起剛剛太緊張了,什麽都沒求!
    我心想來都來了,拜也拜了,不求有點什麽說不過去,。
    當即重新拜了一次,在心裏給老大和統子求了個平安。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回憶著剛才得經曆,
    沒有什麽特殊的,除了那瞬間莫名讓我出現的敬畏之心。
    很普通的祭拜,這個副本到現在,我完全摸不到頭腦了。
    找到“信仰”,可這裏的“信仰”一直都在啊!
    回到養老院吃過晚飯後,我和導遊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說實話,從今天早上開始,我倆相處就沒有了之前的氣氛。
    畢竟,我倆在對方眼裏都不是什麽好人。
    這要是現實,我可能也就慢慢疏遠他了,
    畢竟生活所迫,自己沒多少耐心單方麵去維持任何情份。
    但這是副本,由不得我性子來。
    做好會被冷嘲熱諷的準備,我笑咪咪的拿起茶壺幫導遊兄添了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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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意味深長的笑意下,厚著臉皮靠了過去,
    說到:“礎哥,你能不能給我講講有關廟裏供奉的那位?”
    導遊兄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問道:“哦,你想聽什麽?”
    我連忙說到:“什麽都行,隻要有關聯什麽都可以。”
    “我講的不好,你別生氣!”
    “我去”,我心下暗罵,他昨天也是這樣說的。
    看著導遊兄隻笑不說話樣子,我眼前一黑,瞬間感到有點頭暈眼花。
    我心說自己有點傻了,何必吊死在他一棵樹上,完全可以找個機會問村長。
    想明白後,我起身直接上炕,被子一裹,蒙頭就睡。
    “村長包括村裏其他人都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你就別想了。”
    導遊兄顯然的猜到了我的想法,但我還真不信。
    我心下不以為意的一笑,想到那些規則……等等!規則也說了村民不會說謊啊!
    我跳下炕鞋子也沒穿,走到導遊兄身邊,問他做了什麽?
    他也不瞞著,直接將手機亮起來。
    我貼近一看,一個名為“相親相愛一村人”的群裏,赫然寫著一條有關“我”的信息。
    有意思的是,這是一個叫“趙懷恩”的人發出來的。
    這名字一看就是“我”的親屬了。
    大意就是“我”要來村裏玩幾天,膽子小好奇心大又愛鬧騰。
    他希望村民不要對我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進行解答。
    等“我”玩夠了離開後,他會給村子再捐一筆扶貧資金。
    導遊兄收起手機,兩手一攤,說:“你哥說的,我可沒做什麽!”
    “絕世好哥啊”!我心下暗暗感歎,這樣一來“趙懷信”是安分了,我特喵就慘了!
    現在看來,今天導遊兄能帶我去廟裏已經給了我天大的麵子了。
    原想著要是導遊兄做了什麽,我高低要爭個結果,不對,是爭點線索出來。
    但是……哎!我心說,沒但是了。
    我得好好想想!
    “謝了礎哥,今天帶我去廟裏。”
    向導遊兄道完謝後,我又躺回到了炕上,開始盯著天花板發呆。
    之前導遊兄答應的爽快估計和規則“賓至如歸”也沒什麽關係。
    有了“趙懷恩”的坑,在“客隨主便”這條規則的加持下,
    這個村裏不會有人給我提供信息,應該也不會有人帶我去廟裏,畢竟,主不便啊!
    我想,這個副本裏,導遊兄應該是有點特殊的存在,他突破了一些限定。
    想到這裏,我不由慶幸,自己之前那個和導遊兄真誠一點相處的決定。
    他對我的態度,說不定就是取決於我對他的態度。
    斷斷續續想了很多?期間我聽到導遊兄又接了一個電話。
    沒多久他就表示等下要出去,晚點會回來。
    隨意應了兩聲,我說頭有點暈,讓他回來時給我帶點藥,然後“哼唧”了兩聲,就閉著眼睛沒再說話。
    就這樣,直到聽見導遊兄離開的動靜後,我才睜開眼睛。
    心中猶豫了一下,就拿起衣服就衝了出去。
    心想,被人斬斷了情報來源,導遊兄暫時又不會跟我說什麽。
    就算導遊兄可能是個特殊的存在,我也不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顯然跟蹤導遊兄就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來源了。
    眼下,我在病中,隻要小心一點,別被抓到就行。
    我暗暗安慰自己,他不在我身邊,也看不到我不“真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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