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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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應該是昏迷了,她的頭低垂著,被王兄架著走在前麵。
我看她腳尖拖在地上,一路走來,沒有任何自主反應。
最後,王兄將人帶到我房間的隔壁,那裏也是一間小臥室,
聽王兄說,是他父親給孫輩準備的。
可惜,就他現在的生活態度,估計暫時用不到。
人幾乎是被王兄給扔在床上的,可就是這樣,她也沒有絲毫動靜。
我怕出問題,問王兄要不要找孫大夫給她看一下?
王兄隻是隨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孩,說是他檢查過,不用麻煩孫大夫。
那姑娘隻是吃了有問題的野果暈過去了,睡一覺就好。
他說的很篤定,我也就沒再堅持,這種事他要比我有經驗。
思索了一下後,將我房間的茶水拿到了隔壁,
心想萬一人家姑娘半夜醒了,想喝水也方便一點。
起初我還想給她留盞燈,可想想油燈有些不安全,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看著房間沒什麽不妥,我正打算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王兄的聲音。
“你倒是挺關心她的。”
回頭看了王兄一眼,心下有點疑惑,他這話給我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不過,看王兄神情一如既往,我猜不出他這是在陳述還是有其他的意思。
我回道:“沒有,我都不認識她。”
我心想不管他什麽意思,否認就對了,
可一細想也不對,我本來就沒有特意關心啊,
換做躺在那裏的是他,我肯定要守著才放心,這才算關心吧?
我正想說回去睡覺,結果王兄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筋”了?
突然將我拉到床邊,拿過我手裏的油燈照在那姑娘臉上。
用很認真的語氣說道:“你仔細看看,她是不是很漂亮?”
他這反常的舉動讓我有點不舒服!
心想,沒事對著一個女孩子的容貌評頭論足,我又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扭頭沒去看,笑說:“行了,早點回房睡覺吧!我困了。”
說完拍拍他胳膊,示意放手,不想王兄不說話也不放手。
這時候,我反應再遲鈍,也能察覺到他現在的情緒不對勁,
不知道原因,我隻能耐著性子等著,過了一會兒,他將油燈遞了過來。
我以為他是想讓我回去的時候照明,就想著自己在隔壁也用不著,
倒是他自己拿回去洗漱什麽的也不用重新點燈了。
剛想說讓他拿著,我就不用了,可話還沒出手,燈就被塞進了我手中。
接著還沒完,他快步走到我身後,一隻手抱著我,
另一隻手按著我的頭,迫使我看向床上的人。
而後在我耳邊說到:“你看看,好好看看,你是不是會喜歡她?”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一開始我是懵的,
再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氣極了!這特喵什麽跟什麽啊?
動了幾下,發現憑我的力氣壓根掙脫不了。
可能掙脫無望讓我有了危機感,我隻覺的腦子一熱,當即低聲嗬斥道:“什麽亂七八糟的喜歡不喜歡?你放手!放開!”
我心說一個小姑娘,目測未成年啊!我可是土生土長的現代人,
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學不來你們這套啊!
不對,我特喵在這裏想啥呢?解釋個屁,人是他帶回來的吧!
王兄力氣大,被他樣按著頭很不舒服。我越是掙紮,他越用力。
我心裏有雖然氣,但也隱隱感覺王兄現在不止情緒不對勁那麽簡單!
我思索了一下,覺得不能再刺激他,
我盡量放緩語氣,解釋道:“王兄,人是你帶回來的,我不認識她,我也不喜歡小孩啊!”
“見麵也算認識了,你會喜歡她吧?十六……不算小了。”
我聽到王惜的回答,我的火氣又上頭了,
心想,他不對勁個屁!思維邏輯清晰,詢問目標明確,
如果硬要解釋他現在的行為,我隻能說,這貨就是在清醒的‘發瘋’。
其實,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後,我自感壓力很大,要不是欠了太多,我想我是堅持不下去的!
如今被王兄這麽一鬧,突然就生出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我將手裏的油燈重重摔了出去,怒喝道“看什麽看,老子不稀罕,你要想看就自己看,
大晚上別跟我發瘋,我數到三,你要不放開,我就……。”
我這邊還沒說完,身上陡然一鬆,下一刻就看到王兄後退了一步,低著頭說到:“對不起!”
他這番操作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心中不由暗罵,
“好歹讓我說完啊!這火沒發完,不上不下的也太難受了點。”
他“對不起”說起來倒是輕鬆,可我升起的怒火想消下去就沒容易了。
鑒於他道歉速度太快,我現在除了憋著還真不能拿他怎麽辦?想發作也沒有借口了。
環視了一圈,我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狠狠踩了幾腳,
踩滅了掉在地上後還在頑強燃燒著的燈棉,把自己闖的禍給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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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踩了這幾下,心裏也像是舒服了許多。
再看王兄,他從說完對不起後,一直在低頭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其實,我剛剛踩的時候心裏默默想象著腳下的是‘王兄’,這會兒氣也順了不少,
就有點想知道他做這種反常舉動的原因。
思索再三,我雖然心裏癢癢的,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去問的衝動。
有些事不一定非要知道答案,就算知道了答案,那個答案也不一定能讓我理解他。
不問緣由端看結果,他的所作所為好像也不是什麽讓我難以接受,
也沒到需要去原諒什麽的程度,這個原因於我也就可知,可不知。
想明白後,我懶得再去糾結這些了問題了。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現在這季節晚上還真不太黑。
看著低頭不語的王兄,我有點無力,莫名其妙整成這樣挺尷尬的。
第一次見麵我就有幸領教過他的定力,現在於最簡單方法的就是我出聲把這事揭過去。
但我不想,至少今晚不想!
剛剛一切發生的時候,從王兄的表現來看,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我是欠他很多,可這事明明就是他的錯,以後我倆要相處很長時間,都是成年人,總不能不講道理!
我不想再耗著,就轉身走了出去。
剛回到房間,便聽到了隔壁的關門聲,沒過一會兒,
伴隨著腳步聲,一道黑影停在了我房間的門口,黑壓壓的,看的我心煩不已!
過了大概十分鍾,黑影還在,我突然生出了想把自己撞暈的想法!
我心說,王兄啊王兄,要有事就說話呀!想當麵說就敲門啊!
我倆又不是在拍電視劇,你默默守門是幾個意思啊?
是不是還要老天爺給你下點雨來應應景?
想著眼不見心不煩,我直接閉上眼,不再去看外麵。
可他大爺的,就算閉上眼睛,門外的畫麵依舊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就是來故意折磨我的!”長出一口氣後,
我還是不情願的起床了,畢竟這家夥剛從山裏回來,晚飯都沒吃。
門外的一人一狗站的很端正,特別是阿黃我快被它氣笑了。
也不知道王兄怎麽和它交流的,我一開門,它就搖著尾巴在我的腿上蹭來蹭去,仿佛我真是它主人一樣。
按理說,我應該對它這種刻意討好的行為嗤之以鼻才對。
可它也是受人指使不是?況且做的也不是對我有害的事。
總之我是喜歡它的,所以我決定給它和它主人一個台階下。
蹲下身,我伸出手,說了句‘握手’。幾乎話音剛落下,我就達成所願了。
可惜,此手非彼手,這是真·握手。
有點尷尬了,我發誓自己想握手目標真不是王兄啊!
看著放在我手裏的大手,我最終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我是真沒想到他會把手放上來。
現在看來,阿黃或許是真學不會‘握手’這個互動遊戲。
事已至此,我隻能握著王兄的手象征性的晃了晃,然後快速鬆開。
我可沒忘記他領證前的要求!
心下暗自玩笑的想著,可不能讓他覺得我對他有“非分”之想。
對上沉默寡言的王兄,為了不耽擱各自的休息時間,
我開口說道:“王兄,時間有點晚了,早點休息吧,我先去睡了。”
“嗯,你把這個拿回去。”說著他遞了東西給我,我接過來光憑手感就知道了是油燈和火折子。
心想,其實你也不用特意給我拿這個過來,我已經睡了的。
可我也知道,以他的性子既然送過來了,就不會再收回去了,也就沒再推辭。
感覺到腿上的不適,我起身笑道“謝謝,那我先回了。”
心想,再蹲下去,保不齊起身時就會來個平地摔,那樣就太丟臉了。
看著對麵的人點頭後,我立馬轉身,剛剛那一出雖然算是和解了,
可我依舊覺得,現在和王兄說話還是有點別扭的。
突然,我的手腕再次被拉住,“還來?”我心中納悶,不知道他還想說什麽?
這次手腕很快就被放開了,但我也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隻能回頭看著王兄。
很好,他又靜靜的站在那裏,不說話。我心說這算什麽事?
不讓回也不說話,我又沒有讀心術,來個網友救救我啊!我該說什麽啊?
我放緩語氣,輕聲問道:“怎麽了,還有事嗎?”
嗬!可他還是不說話,怎麽辦?
沒轍了,我是想不出要說什麽了,大晚上不睡覺,這算啥事啊?
想到他剛才那些反常舉動,我心裏突然一個萌生了一個不靠譜的結論,
他該不會真覺得我喜歡上那小姑娘和他鬧離婚吧?
想到此處,我一把撈起趴在我腳邊的阿黃,說道:“王兄,我喜歡阿黃!等過幾年,
我身體好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打獵,到時候我想騎雲哥!”
我看不清王兄的臉,隻聽見自己話音一落,他就長長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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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自己都表忠心了,王兄還是沒有要“散場”的意思。
隻能繼續笑著問道:“你是不是餓了,要不我倆去做點吃的?”
我心想,衣食住行,現在也隻能問問這個了。
這次問完,王兄終於有了反應,他搖了搖頭說:“不餓……對不起!突然那樣對你,我……對不起!”
我一聽樂了,心想感情他是要道歉啊!趕忙擺擺手,說道:
“沒事,我知道王兄你不是有意的,所以我已經沒生氣了,哈哈……哈……。”
嘖嘖……我心想,這以後得日子還長,有時間得教教他,想道歉就直接說,別不好意思。
道歉結束,我倆的對話也終於結束了,重新躺在了床上,
看著自發叼著墊子睡到角落裏的阿黃,我心想總算可以睡個好覺了,
可閉上眼睛過了許久,整個人就是沒有困意。
無奈之下,我忍不住回想起剛才的一切,想不明白王兄怎麽會覺得我會喜歡一個不認識的人?
想多了,我突然就反應過來了,後麵我表忠心的時候,他那聲長歎,不是歎事情,而是不信我的話。
王兄他不信我會信守承諾!
明白過來後,我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心裏堵的慌。
我沒想到,自己在王兄眼裏居然是個不講信義的人!
說實話,我不在意外人對我的看法,但我在意親近之人對我的看法。
王兄啊!我當他是家人,我有時候暢想未來的時候,這裏的家人和他都在我的計劃之內……
“哎……”我也學著王兄的樣子長歎一聲,突然就感受到了傳說中的孤獨,不被信任的孤獨!
我討厭自己現在的心緒,小聲叫了阿黃。
阿黃很配合,很快就跑了過來,我朝裏麵靠了靠,
拍拍空出來的另一半床,看著它說:“你睡這裏。”
我想我可能傻了,但還是想尋求一點安慰。
剛剛一瞬間,我突然發現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是沒有家的。
當然,爹娘他們很好,王兄也很好,可是,我的心一直在流浪,
患得患失、滿心愧疚,在這裏,我欠了所有親近的人。
阿黃跳了幾下轉身就走了,看來是沒了解我的意思。
我寬慰自己,心說你不來,我還不能去嗎?
為了清散心口的鬱氣,我決定去和阿黃打地鋪,我不想自己一個人待著了,老想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還沒等我付出行動,我就發現阿黃又跑了過來,嘴裏叼著墊子。
伴隨著阿黃的呼吸聲,我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真沒想到到有一天我要在一隻狗子身上找尋安慰。
我想自己這算是另類的“人仗狗勢”了,此刻真心感謝阿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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