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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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續的記載裏,夏參很快帶人找到了碧英,一切很順利。
    碧英被殺於一場未曾完成的成親儀式之中。
    他們利用上述的方法,成功讓救治之法提前問世。
    而扶坤雖有殺意,卻未沾殺戮,救治之法因其而生,又有善果加身。
    隻要囚禁百年,待其殺意盡消,便可再入輪回。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一切本該結束,隻是,扶坤這種類似可以開掛的存在,終究無法善終。
    扶坤最後被封了三百多年,期間,重新激發殺意四次。
    而裏麵的扶坤,就是王惜。
    可能真如統子說的一樣,萬事自有天定吧。
    就在人們要第六次激發王惜殺意時,他突然不受控製了,
    王惜徹底清醒了過來,再也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影響他的記憶了,而封印陣法也出現了鬆動。
    最為致命的是,王惜一旦出了陣,天地有感,便會對這種開掛行為進行大清算。
    到時候,凡是開掛下的受益人及其子孫後代,沒一個能逃過去。
    原本這一切隻要第一次完結,送王惜入輪回便結束了,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
    王惜一下子成了殺又殺不死,困又困不住,出來就會引來大麻煩的存在。
    這個時候,恰逢老大開啟了國運副本,而《鎮靈》副本算是應運而生。
    副本沒被改寫之前,我的任務是協助加固封印,我需要通過一些信息,取得王惜身上那把匕首,
    而後,需要在成親之日,正午十二點,用匕首紮穿他的心髒。
    看到這裏的時候,我以為自己看錯了,又看了一遍,結果顯示,
    這個的加固封印不是拿特定的東西,放在重要的陣眼上,
    而是真的要用殺了他無數次的方法,再殺王惜來一次。
    闖關者因為和王惜沒有同處一個世界,用同樣的方式殺他,不會激起他的殺意。
    有了副本的規則,是可以降低他的實力,讓現實世界困著他的陣法依舊可以發揮作用。
    隻是,大家低估了王惜的能力,或者說是不夠了解扶坤這種生靈。
    他在一開始,就直接改寫了整個副本。
    按統子的解釋,當時老大完全可以把我接出去。
    但是,王惜改副本時,將闖關者放在了一個副本大老板的位置,
    不管闖關者做什麽,就沒有任務失敗一說,甚至裏麵還有一條,闖關者的小命,王惜他負責啊!
    老大和它統子一合計,感覺這就是白撿能量的機會,虧不了一點,便讓副本繼續下去了。
    我看了一下王惜改後的副本,上麵寫著,以王惜執念之事為背景,兩方公平競爭。
    若闖關者最終選擇王惜,副本結束,王惜則自封,永不出世。
    若闖關者選擇另一方所設定的所愛之人,則王惜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看到些的時候,我隻覺得腦子像是生了鏽,好久之後才緩過來,
    在我能靜下心來思考的時候,我仔細想了想,忍不住猜測,這一局,王惜很有可能是來求死的。
    因為,副本裏王惜不信我的選擇。所以,一開始他就覺得他自己一定不是會被選擇的那一個。
    之所以改副本,他可能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不恨的理由。
    就像,如果我選了阿行,他可以告訴自己:看吧,再來一次也一樣。
    隻是,誰都沒想到的是,最後我和王惜兩個日常交流都成問題的人,反倒要繼續搭夥過日子。
    想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我問統子,王惜不是自封嗎?怎麽會死的不能再死了?
    統子重重“哼”了一聲,也不知何時,它拿了我們鍛煉的石子,手起石落,院子裏就出現了一個小坑。
    我咽了口唾沫,不由想起了之前它幫忙訓練的場景,越看越覺得危險。
    統子砸了幾下後,才緩緩說到:
    “因為王惜沒準備自封,但是他又確實和副本簽訂了契約,所以他不自封就會自動執行另一種結果。”
    聽到統子的回答,我感覺自己暈了一下,雖然猜到他是來尋死的,但確定的時候,還是難受,心口悶的慌。
    我覺得,他不應該是這種結果,我問統子有沒有辦法可以聯係到王惜?
    我想勸勸他,至少,活下去,說不定哪天就能無所顧忌的走在陽光下。
    統子搖搖頭說:“聯係不上的,我們和那個小世界唯一的接觸方法就是副本。”
    統子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雲雲,你知道嗎?其實你遇到阿行的時候,當時不清醒,
    不單單是王惜的原因,而是副本本身也在引導你選擇阿行。
    按王惜的改法,是找一個容貌出塵,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讓你挑不出一點毛病,還對你有好感的女孩子和你相處,
    讓你也對女孩子產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來試你會不會日久生情。
    但是,後來你和王惜的談話中透露的消息來看,好像壓根不是那麽一回事。”
    我對著統子搖頭說道:“不止不一樣,當時我看到的阿行簡直就是從我心尖裏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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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氣後,我想傾訴一下,便繼續說到:“統子你知道嗎?我沒選阿行,不是我被影響的不深,也不是她還不夠好,
    恰恰相反,我被影響的很嚴重,而她也是太好了。
    好到我太喜歡,所以不敢讓她最後和一個忘恩負義,品行卑劣的人在一起。
    如果當時背棄了王惜,我就是那個連自己都會覺得不堪入目的人……”
    我揉揉眼睛,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講述夢境時,王惜露出的那個很奇怪的神情。
    現在想來,那些夢對我也有一定的引導成分。
    隻是,不管夢再怎麽真實,我都沒把它和現實聯係在一起,也就沒什麽用了。
    還有那些一直很難吃的飯,和最後那碗很好吃的麵,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副本對王惜是不公平的。
    但有一點我想不通,我又問統子,王惜那麽厲害,他怎麽會沒發現我被影響的事?
    統子解釋說是副本徹底成型,王惜也得遵守規則,那個時候他和生前是一樣的。
    後來我做出選擇時,副本本身依舊不想王惜回到那的個小世界,哪怕是自封。
    因為它出現的最終目的就是解決隱患,
    所以,當時對接的副本係統直接幹擾了王惜,
    它放大了受規則鉗製的王惜在過去記憶裏帶有的情緒和殺意。它想讓王惜對我下死手。
    因為我在副本裏安危是王惜必須保證的。如果我死了,王惜也就死了。
    但是,結局出乎意料,我反過來把王惜打了不說,王惜直接突破了規則徹底掌管了副本。
    聽完這些,我也理解統子為什會強調這次副本很危險。
    畢竟,這次副本沒有了所謂的公平公正,我也是被算計的那個。
    現在想想,王惜知道我一直在被引導的時候,他該有多無奈啊!
    明明我選了他,他會自封,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想讓他消失。
    我從統子手裏要了幾顆石子,想要學它的樣子,發泄一下。
    沒想到,剛砸了兩下我就煩的不行了,恍惚間,我想起了王惜捂著臉笑出聲的樣子。
    越想越心煩,越想越清楚在這件事上,自己是無能為力。
    我想給自已找點事做,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我看著滿是坑洞的院子,便對統子說到:“你別光顧著生氣,等下老大回來,看到院子成這樣,還不得嚇一跳?”
    應該是被我故意提及的“老大”嚇到了,統子一下子就停了下來,說道:“雲雲,要不,我倆邊填邊聊?”
    我在心裏對統子說了句:對不起
    便點頭表示沒問題。
    統子扯了幾塊做花的布出來,我倆纏著手就開始做回填。
    我邊填邊想著:希望統子別怪我拿老大嚇唬它,
    因為隻有這種不費腦子的事才能讓我靜下來。
    填坑的時候,統子告訴我,老大回來還得要些時間。
    聽說這次的對接係統以王惜沒有自封為由,想白嫖。
    我問統子,老大能不能把能量要回來?
    統子說是沒問題的,因為對麵破壞係統法則在先,老大不止要原有的,還得要賠償。
    我問統子要不要去幫忙?畢竟,統多力量大。
    沒想到話一出口,統子直接炸了,它叉著腰,邊在空中走來走去,邊說到:
    “想想這個就來氣啊,副本剛出問題時,我跟老大一起去了,
    對麵係統那是一個客氣,千求萬求,要我們別接走你。
    結果,副本一結束,它就翻臉不認統了,它罵我是菜雞統。
    我留在那裏隻會給它送經驗。”
    聽統子說完,我為了安慰它,抬手偷襲了它的腦袋,使勁揉了幾下後,統子再次炸毛了。
    最後的最後,我被它按著頭揪掉了七八根頭發。
    天色將暗的時候老大終於回來了,聽它的意思,對麵是這次算是大出血了。
    而且,那個對接的副本係統估計也要報廢了。
    躺在床上,我感覺自己心裏亂糟糟的,想到王惜會徹底消失在世上,總覺得心裏堵的厲害。
    心想,他是一個好人,至少與我來說是個好人,怎麽就不能有個好結局呢?
    也不對!我又想著,或許從他的角度來看,不存於世就他自己能有的最好結局。
    “啊!好煩啊!”我在心裏暗暗叫了一聲。
    想到自己在不知情的時候,都特喵的都決定要和他做一輩子好兄弟,
    還規劃好了我們往後幾十年的生活!結果,一朝記憶恢複,發現自己的決定啥也不是。
    最關鍵的是,我得知這一切後,更加困擾了。
    我沒有拿的起,放得下的魄力,如果王惜還活著,那也沒什麽,可他會死。
    我感覺自己還沒從副本中脫離出來,把他加進自己餘生的想法好像跟了過來,
    不死,我可以時常想象他在幹什麽?知道他在某個世界活的好好的就很好了。
    慢慢的,我也能忘掉這種影響。
    可偏偏他死了,我想王惜會成為我後半輩子忘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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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黑漆漆的房間,我感覺明天自己得請假一天,需要緩緩。
    躺在床上,我感覺很累,卻沒有什麽困意,隻能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就在我試圖數綿羊讓自己睡著的時候,麻煩的是我好像出現幻聽了。
    就像以前看過的恐怖片裏那樣,我的耳邊不時水滴聲,滴答~滴答~響個不停。
    想著自己本來就煩了,剛想睡覺身體好像又出了問題,整個人瞬間很火大。
    猛的睜開眼,心說有種給我弄個鬼出來,正好讓我撒撒氣。
    然後,我真的心願成真了,我看到在我的床頭站著一個人形生物,
    那水滴聲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不知為何,我沒有感覺很害怕,反而腦子一抽,
    就很突兀的對著它說道:“小樣,水裏來的吧!知不知道我有個兄弟很厲害?”
    說完,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幹了件蠢事,
    這個空間是屬於老大的,怎麽可能有東西進來?還是在不驚動老大的情況下。
    我跳下床,大喊著讓統子開燈,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這房間有沒有燈,以前也沒注意過。
    好在,話音剛落,房間裏瞬間就亮了,我一邊打手勢,讓他倆跟著,一邊朝著門口跑去。
    想著:反正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先跑出去就對了,
    到時候,場地大了,是打是跑都方便。
    我剛摸到門把手,忽然,就聽統子喊到:“完了,是老鬼打過來了!”
    老鬼?我腦子一個激靈,想著,那不是統子對對王惜的稱呼嗎?
    我心下吃驚的同時,立即回了頭想看個究竟,
    一轉身,我就看到王惜他真的站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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