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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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還想再給黃毛來兩拳,可惜很快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後來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夠了,進了副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都別衝動!”
    他這話給我整樂了。
    我心說我被黃毛摔得頭昏眼花,被他按在地上說教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出來製止他。
    無非是你們都認同黃毛所說的話,都覺得我是個不定因素。
    當然,我也知道自己因為不了解情況,在進入副本後應該觸犯了很多忌諱。
    站在你們的角度,想借此敲打我,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隻是在這個隊伍裏,我的副本任務需要我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就算沒有,至少也要我出提個意見能被你們重視才行。
    眼下,我被後來哥架著,但我知道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
    由於消息不對等,從黃毛的話裏,可以知道我與他們五個之間到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誤會。
    這些誤會我縱然可以解釋一二,卻不能保證他們一定會信。
    而不被信任,就意味著接下來的副本裏,不說話語權,我甚至很難從這個隊伍裏的其他人那裏得到有效的信息。
    我心想,自己還得再借題發揮一下!
    “嘶……他頭上流血了!”
    說話的是隊伍裏的那個短發女孩。
    後來哥放開了對我的鉗製,開始在我頭上檢查傷口。
    我心下暗歎,“好機會”,瞄準剛被大叔扶起的黃毛,一腳朝著他的肚子肚子踢了過去。
    說是踢,其實是我整個人撲了上去。
    黃毛的反應很快,幾乎在我抬腳的同時就推著大叔往邊上移了過去。
    我想著幸好自己沒想真踢他,不然多半要把自己給摔了。
    在黃毛堪堪站穩後,我已經摸到了他麵前,快速憑借自己的體重把他壓在窗戶上。
    我知道他們會很快過來拉架,象征性的雙手卡在黃毛的脖子上,大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就稱老子。
    我特喵一覺醒來就來了這個鬼地方,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什麽三號域主,什麽大逃殺,你們是誰?我特喵的又是誰?
    你們都是合起夥來騙我的吧?你們就是一群騙子!”
    剛說完,後來哥和大叔又將我架了起來,我努力扯著黃毛的衣領,瞪大眼睛不甘心的喊道:
    “你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我怎麽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吼到這裏,我放開黃毛,用手掩麵,低聲道:“這一切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們……哎……我怎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說完後,我心裏是有點緊張的,想著:這番表演下來,應該多少也能打消點他們對我的懷疑了。
    由於,黃毛已經被我放開了,大叔和後來哥也就沒在抓著我了,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不過,我害怕他們會觀察我的表情來判斷我之前所說的話,一時之間也不敢把手放下來。
    心知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現在我得找到一個可以逃避他們觀察的方法。
    最後,從手縫看了一下旁邊的木屋,我覺得可以優先進去找個昏暗的角落坐著。
    暗暗誇完自己機智,我隨即轉身,結果,還沒來的及出一步,眼前突然一黑就沒了知覺。
    ……
    “你們誰來交一下罰款?”
    看著麵麵相覷的幾人,我走上前說:“我來交吧!”
    說完後,我先是找手機,結果摸遍全身上下都沒找到。
    而後又重新翻起了衣兜,結果掏出來了一堆餐巾紙和幾顆瓜子。
    我明明記得自己有現金,卻是怎麽找都找不到。
    想到之前 自己鑽林子了,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弄丟了,當即心下哀吼一聲,頂著麵前警察同誌嚴肅的眼神,我說:“那個,謝警官,我手機找不到,你能幫忙打個電話嗎?我看看放哪裏了。”
    “請出示你的結婚證。”
    我一聽,就有點急了,怎麽借個手機還要結婚證?
    可能是看到我臉色不對勁,那位謝警官又補充道:“工作規定,請您諒解。”
    警察同誌的語氣比前兩次都溫和了不少,我心想,既然是工作規定,還是配合吧。
    我衝著站在人群裏的王惜輕聲說道:“王惜,把我倆的結婚證拿過來。”
    王惜走到我身邊,從懷裏拿了小本本遞了過去。
    那位謝警官檢查過後,將他的手機遞了過來,等我拿到手機想打電話的時候,突然發現我居然忘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正當我對著手機冥思苦想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耳邊問到:“王惜和你成親了?還領證了?”
    “是啊。”
    隨口回答完後,我急得抓耳撓腮,想不起來,完全想不起來。
    說來也氣,剛剛問話的人在我耳邊重重的‘哼’了一聲。
    原本我有了點印象,都快要記起自己的電話號碼了,結果被人這樣一打擾,就徹底沒了影。
    我心想,你有氣去別的地方,別來打擾我啊。
    我心裏有氣,本想讓對方走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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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抬頭,發現我麵前站著的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原本想蹦出口的話也被我吞了回去。
    我心說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還是自己換個地方好了。
    我招呼了王惜一起往邊上走,不料,那小姑娘突然衝到我們跟前,“啪……啪……”兩巴掌扇在了王惜的臉上。
    小姑娘動作太快了,至少我是沒反應過來。我看了看硬生生挨了兩個耳光的王惜,心生疑惑,以他的身手不至於啊!
    看著一臉怒意的小姑娘,我心下也是來氣了,怎麽可以隨便出手打人啊?
    結果,不等我發作,那小姑娘瞪著王惜怒罵道:“無恥小人,都成親了還來和我相看。”
    “我去”,我暗自驚訝一聲,心說不可能!
    小姑娘說完後,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我扯著王惜的衣袖,將他拉到我身後,用眼神示意他趕緊解釋。
    “你倆的婚事不做數,這個結婚證我不承認!”
    我這邊還沒和王惜說句話,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個胡子大叔,高喊“不同意”。
    那胡子大叔走過來看著我,沉聲說道:“我不同意我兒子和你成親。”
    我一看這架勢,心說同不同意都沒關係了,法律都認可了。
    我毫不猶豫直視著他的眼睛,笑道:“爹爹好!”
    不知道是不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因,本來氣勢洶洶的王爹在我問候完後愣了愣,有點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下巴:“我沒準備見麵禮。”
    “見麵禮,要不要我現在去幫你準備啊?老王。”
    說話的是一個頗為健壯的男人,看起來和王爹差不多大的年紀。
    從剛才那小姑娘動手打人後,他就走了過來,一直關注我們這邊的事態發展。
    聽他說話的語氣,我心知這個大叔也是來者不善!
    先前那小姑娘跑過去,挽起那大叔的胳膊甜甜叫了聲“爹爹”。
    我心下一緊,又扯了扯王惜的衣袖,示意他趕快解釋清楚。
    可不管我怎麽使眼色,他就像是沒看見一樣,不回應、不說話。
    眼看王爹和那小姑娘的爹爹爭論不休,想不起的號碼、弄丟的現金,所有的一切讓我心煩不已。
    氣上心頭,我使勁捏住王惜的手,有點不耐煩:“你能不能說句話解釋一下啊?”
    看著依舊沒反應的王惜,我心中暗自罵他有病,平時不愛說話沒關係,這種時候總要說清楚啊!
    心下越想越氣,腦子一熱,我便口不擇言道:“你不要像個死人一樣,不給任何反應啊!”
    王惜突然轉頭看著我,他的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看著他微微揚起嘴角,我瞬間就後悔了,不該說他像死人之類的話。
    “對不起!”我立馬道歉後,就聽到王惜長歎了一聲,而後,他說:“齊雲,你不記得了嗎?我死了啊!”
    隨著王惜話音落下,酸澀感覺在我心中迅速蔓延開來,難受的不行,麵前的王惜變的越來越模糊……。
    眼前一片昏暗,我是從夢裏難受醒的。
    一睜眼,就聽到黃毛略帶嘲諷的在我耳邊說到:“呦,醒得挺快啊,我還以為你要睡到天亮呢!”
    夢裏那種酸澀之感還沒退去,弄的我心裏很是不舒服。
    也沒什麽心情去理會黃毛。
    聽他的口氣,我暈倒的時間應該不長,透過木窗向外看去,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等眼睛適應黑暗後,我看到自己躺在一堆不知名的幹草上,黃毛坐在我旁邊。
    木屋不是很大,唯一的光源來自於不遠處木桌上的油燈,其餘人圍坐在桌子旁,小聲的說著什麽。
    躺了一會兒,我嚐試著坐起身後並沒有眩暈感來襲,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感覺頭有點重後,我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後腦勺,卻隻摸到了一圈布。
    心下明了這是他們幫忙包紮過了,想到這一路走來,不管出於緣由,他們都沒有將我棄之不顧。
    我不由為接下來互換信息的談話多了幾分把握。
    剛有起身的動作,就見黃毛快速靠了過來,他二話不說扶著我站了起來。
    我習慣性的說了句“謝謝”,黃毛沒有應聲,走到桌子邊上,看到有預留的位置,我直接坐了下去。
    時間緊迫,等黃毛坐穩後,我直接開口到:“我失憶了,今天發生的一切,對於我來說有點匪夷所思。
    起初,我覺得自己可能成了一些不良節目的整蠱對象,但就之後的親身經曆和你們的行為來看,這一切應該都是真的。
    對於你們說的副本,大逃殺什麽的,我沒有任何印象。
    我希望你們有人可以幫我簡單的做個介紹,而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也會事無巨細的說出來。”
    “既然你知道這是真的,剛才幹嘛那麽激動,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我沒想到第一個接話的會是黃毛。
    微弱的燈光下,我轉頭看向他,說:“是你動手在先,沒有好好說話的也是你,而且,我討厭別人拍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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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了,知道和不想承認並不矛盾,我也需要發泄一下,那個時候……我快要瘋了。”
    黃毛微微抬起下巴輕哼一聲,把頭轉向了旁邊,像是在說,不想和你說話。
    “好了,我們是同一個隊伍的人,進去副本的時候,所有人的生死幾乎都綁在了一起。
    既然你說自己失憶了,那麽你想知道的有關副本的事情,我會解釋給你聽,但這不代表我完全相信你。”
    後來哥剛好坐在我的對麵,我能看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我。
    我心說隨便你怎麽看,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沒什麽可心虛的。
    或許是腦袋受傷的原因,加上凳子沒有靠背,我隻坐了才一小會兒,就感覺自己的頭有點大,還有點重。
    我試著扭了幾下脖子,沒有緩解不說,就連脖子也難受了起來,像是沒什麽力氣。
    這下我也不敢亂動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用胳膊撐著下巴,說道:“既然生死大抵都綁定了,為什麽要懷疑我?
    我又不想在這個什麽副本裏的長住。”
    後來哥說道:“就你之前的舉動,不能證明你是真的失憶的前提下,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會相信你。”
    這個話題到這裏,我心知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我說:“那麽,是我先說我那兩次的經曆,還是你們先幫我解惑?”
    我的左手邊坐著的是斯文大叔,我話音剛落,他便開口道:“我們還是先各自介紹一下吧,至少說一下自己的名字吧。”
    我心中不由納悶,我昏迷的時間應該不是很短,怎麽他們連名字都沒互通過?總不能是在等我吧?
    “秦安旭,雲城第三曙光大學在讀生。”
    黃毛說完後,特意瞪了我一眼,說到:“嗬,為了某個討厭鬼還得再說一次,煩!”
    額……我心說你們不說也沒關係,隻要不嫌我沒禮貌就行。
    黃毛秦安旭旁邊的紮馬尾的小姑娘對我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柔聲說到:“白月,休學在家。”
    接下來是那位短發小姑娘,和之前說話溫柔無比的白月不同,她的聲音明亮,輕快,給人一種她很活潑的感覺。
    “我叫李小橘,橘子的橘,也是個大學生。”
    “雲城第三軍區詭物阻擊隊第二十分隊隊員葉長黎。”
    後來哥說完後,我不由朝他的位置看了看,雖然不知道他這個詭物阻擊隊是幹什麽的,但就前麵的“軍區”倆字說明他是個軍人。
    不論在哪裏,軍人都是我最敬仰的一類人。
    “郭鬱年,大學教授。”
    斯文大叔說完後,就輪到我了,可我是真不知道我現在該叫什麽。
    我說:“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麽。”
    剛說完,黃毛秦安旭嗤笑一聲,說:“看你說話打架樣樣都會,怎麽沒把這些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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