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生物本就是怨氣的集結體，在這話的刺激下。
    億萬亡魂在其體表掀起黑色怒濤。
    身上無數腐爛的麵孔同時裂開，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嘯。
    聲波如同洶湧的波濤般狂湧而出，瞬間充斥了整個世界。
    四周的空間似乎都被這股氣息攪動起來，發出清脆的“哢擦”聲。
    目眥欲裂的死死瞪著下方：“死.......死......全部都給我死。”
    足以摧毀大地的音波還未下來就被一股無形的劍氣衝散。
    “生氣了！”，人影控製著楚牧的身體輕笑一聲，病態猶如的精神病一樣，雙手高舉。
    “我親愛的主人格，您應該能看得到外麵的情況吧。”
    “看看這群沒有腦子的蠢貨，除了無能狂怒什麽也做不了。”
    “接下來，我將為您展示最華麗的表演。”
    “用這群蠢貨的怨氣為您的身體度上最純粹的業火。”
    “在用它們的業火為您塑造最無上的劍道。”
    “摒棄前身所有，創造出獨屬於我們自己的劍道。”
    楚牧聽著自己親口說出的這些癲狂又充滿狂熱的話語，眼眸流轉間，渾身卻異常冰冷，甚至冷到了骨子裏。
    到現在他終於確認了一件事兒。
    他真的瘋了。
    在聯想到之前夢境意識內開脈老祖的話語。
    【這殺戮道則很有意思，沒事兒可以多琢磨琢磨，你這家夥若是成了瘋子還是挺可怕的。】
    心中不覺變得了然。
    視線回到那個黑暗的世界，楚牧身體都被黑色淹沒。
    僅剩一雙眼睛還保持著清明。
    看著眼前似若癲狂又極其優雅的詭異人影。
    “自我救贖嗎？”
    “若能活著出去，瘋了就瘋了吧。”
    呢喃的話語在意識內那個黑暗的世界消散。
    惡魔總是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
    若他自己就是那個惡魔呢。
    自己救贖自己也未嚐不可！
    外界楚牧本體的薄唇忽然咧開一個愉悅的弧度。
    “我親愛的主人格，您以後定將為現在的決定感到慶幸！”
    那頂著天地怨念的生物，見下方青年自說自話，毫不在意的樣子。
    這讓本就枉死的它們，爆發出更為滔天的怨氣。
    它們死前便是如此。
    無人在意，如同螻蟻。
    卑微到塵埃裏，在他人眼中可有可無，不過賤命一條。
    “死........ ”，暴怒之下，滔天憎惡卷起無數浪潮，化作根根巨大的手掌，帶著無窮無盡的憎惡轟然砸下。
    楚牧黑白分明的眸子輕蔑的瞥了一眼，身形一側，閑庭信步般遊走於怨念生物揮落的掌影之間。
    每一次躲閃都差之毫厘。
    這毫厘卻似天塹橫亙，無法觸碰。
    他站立在空中，飛濺的塵土與爆炸的衝擊波掠過身側時，都會被無形屏障隔開般自覺轉向。
    "太慢了......實在太慢了。"
    說罷，他頗為紳士般的伸出手，掌心鮮血翻湧凝聚，在虛空中勾勒出劍的輪廓。
    待長劍完全成形，楚牧指尖輕扣劍柄，刹那間墨色暗潮自掌心迸發，如活物般攀附劍身，將其染成粘稠的漆黑。
    手腕輕旋，長劍揮出，不聞劍光錚鳴，亦不見劍意縱橫，唯有平凡至極的斬擊軌跡。
    看似隨意一揮！
    天空中由數千萬億怨念凝聚而成的，遮天蔽日的手掌卻全部轟然斷裂。
    在黑暗世界的楚牧本體見到這一幕，瞳孔卻止不住的縮小。
    他能很清楚的透過外界身體感知到，這一劍的力量和他之前使用的力量並沒有相差多少。
    唯一有區別的就是這一劍揮出時，所有力量皆壓縮成遊絲般纖細的暗線，直至切入目標身體時才驟然爆發。
    受力麵積越小，力量越大。
    “對力量的絕對掌控嗎！”
    外界怨念生物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它在狂怒中化作更為扭曲的惡物，周身溢出的暴戾威壓震得世界簌簌作響，空氣裏泛起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空間如蛛網般層層崩裂，漆黑的"死"字裹挾著鋪天蓋地的殺意席卷而來，這一次的攻擊不再留任何閃避餘地，竟將整個世界納入毀滅範圍。
    人影操控著楚牧抬眸望向天空上方，原本充滿紳士風度的笑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當鋪天蓋地的黑氣湧來。
    他站在原地完全沒有要抵擋的意思。
    任由黑氣衝刷！
    身體直接被黑霧淹沒，消失在這崩壞的世界。
    伴隨著一陣，“次啦！”聲響起。
    世界再也承受不住這股恐怖的力量，徹底支離破碎。
    無數虛空亂流湧入這個世界，大地、天空、一切的一切都在被堙滅。
    怨念生物發出興奮的歡呼，以為殺死掉了下方那個敵人。
    可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一群垃圾，合在一起就妄想能夠反抗一切。”
    “最終還不是成了別人的棋子，死了還在受製於人。”
    話音停頓，冷哼聲響起。
    “若不是你們還有用.......在我出來的時候你們就已經被捏死了。”
    怨念生物聞言，所有憎惡的麵孔全都震驚的看向下方。
    隻見黑霧中忽然綻開一點寒芒，如子夜星辰刺破濃稠墨色。
    人影操控著楚牧的身影自旋渦中心緩步走出，身體未沾分毫汙塵，掌心黑劍卻已褪去粘稠質感，化作流動的暗影在指間纏繞。
    劍身上挑著一灘爛肉。
    接著他抬手輕輕一揮，那些令世界崩潰的黑氣，竟如看見君王一樣全部後退盤旋在四周。
    見到這一幕，怨念生物密密麻麻的眼睛驟然縮小。
    充滿怨毒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像是完全想象不出，為什麽自己的力量會向這個它眼中的仇人臣服。
    這可是它們為了複仇，積壓了不知多少年才攢下來的怨力。
    忽然，楚牧眉頭高抬，陰沉的臉色露出一絲笑意，“時間到了。”，
    他沒有理會怨念生物的表情。
    抬起手，手掌上綻放出淡黃色的光芒，插入那一灘爛肉裏麵。
    不多時就從其中拿出一顆布滿裂縫的原核出來。
    視若珍寶的拿在手心當中。
    “完美！”，聲音激動的帶著顫抖。
    “有了這個東西，我就能為主人格創造出自己的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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