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蘭一看到我，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急切與乞憐。
    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聲音帶著哭腔衝我說道：“孩子啊，這一切都是你爸先招惹的我，他才是主謀啊，從一開始，就是他想出這個主意，蠱惑我一起騙你媽，你……你就看在阿姨平時對你也還不錯的份上，救救我，把我弄出去吧。”
    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一旁的我爸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猛地跳了起來。
    “你別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先提出來的，說隻要能騙到保險金，我們就能遠走高飛，過上好日子，要不是你一直慫恿我，我怎麽會做出這種事畜生不如的事？”
    我在一旁聽得都有點無語了。
    感情我爸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至少知道自己連畜生都不如。
    孫蘭聽到我爸的話刈，瞬間惱羞成怒，轉身朝著我爸就是一巴掌。
    隨後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明明是你主動找我，說你早就厭煩你老婆了，想甩掉她，還說有個發財的好機會，讓我配合你，現在出了事，你就想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了？”
    我爸被這一巴掌打得愣住了，隨即也怒目圓睜，伸手想還手，嘴裏罵罵咧咧：“你這個潑婦，要不是你貪心，事情能發展到這一步？”
    我靜靜地看著這兩個人像瘋狗一樣互相撕咬，心中滿是鄙夷與不屑。
    他們此刻的醜態，讓我更加堅信他們罪有應得。
    等他們終於安靜下來了之後，我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你們兩個就別再互相推脫了，你們都是一丘之貉，所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你們為了自己的貪欲，不擇手段，害死了我媽，現在還有臉在這裏爭吵誰是主謀？”
    孫蘭聽我這麽說，撲通一聲直接給我跪了下來。
    雙手合十，苦苦哀求道：“我知道錯了，可我還有女兒啊，莉莉不能沒有媽媽，你就可憐可憐我們母女，放我出去把，我保證，不……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
    我看著孫蘭，心中沒有絲毫憐憫。
    直接毫不客氣地打斷孫蘭的話。
    “你還知道自己有女兒？那你當初害我媽的時候，怎麽就不想一想我媽也有我這個孩子？我當時也還小，我就該失去我媽嗎？你們為了錢，心狠手辣，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現在被抓了，才想起自己還有女兒，不覺得太晚了嗎？”
    孫蘭被我懟得啞口無言，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我爸見孫蘭被我懟得無言以對，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看了我一眼，隨後趕緊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試圖跟我打親情牌。
    “兒子啊，無論怎麽說，我們可是血濃於水的父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這件事確實都是爸的錯，是爸豬油蒙了心，你就看在我們父子一場的份上，隻要你能把爸救出去，爸以後一定好好彌補你。”
    我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神冰冷看著我爸。
    “彌補？”
    我爸低下頭。
    “兒子，爸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可爸真的知道後悔了，你給爸一個機會，讓爸重新做人，爸以後一定改。”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繼續說道：“重新做人？可以啊，隻要你能讓我媽活過來，我就可以對所有的一切都既往不咎。”
    聽到我的這番話，我爸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
    “兒子，難道你真的這麽狠心，要眼睜睜看著爸在這監獄裏度過餘生嗎？你就不念及父子之情嗎？”
    我看著我爸，眼神堅定地繼續說道：“父子之情？在你和孫蘭算計我媽，害她失去生命的那一刻，所謂的父子之情就已經被你們親手毀掉了，現在，我隻想讓你們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說完這句話之後，我不再理會我爸絕望的眼神，轉身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癱坐在地上的孫蘭突然又大哭起來。
    “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我可憐的莉莉啊，沒有我，她可怎麽辦啊……”
    我緩緩停下腳步，麵無表情地看著孫蘭。
    抿著嘴巴沉默了一會，隨後語氣不帶一絲溫度地說道：“你也別在這裏嚎了，你無非就是坐個三五年牢而已，如果真知道錯了，等出去以後好好做人，別再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說完，我將目光投向我爸。
    隻見我爸在聽到我對孫蘭說的話後，眼中原本絕望的神色竟隱隱燃起一絲期待。
    眼巴巴地看著我，似乎還心存僥幸。
    我迎著我爸那期待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道：“至於你，孫蘭不過是你的幫凶，而你，才是真正的主謀，所有的罪惡，從一開始都是你在策劃，現在，判決已經出來了，半個月後，就是你的死刑，這就是你為自己的貪婪和殘忍所付出的代價。”
    我爸眼神中的期待瞬間破碎，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搖搖欲墜。
    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什麽都沒說出來。
    隻是眼神空洞地看著我，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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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蘭聽到我的話，哭聲戛然而止。
    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我爸，仿佛此刻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忍不住喃喃自語了一句。
    “死刑？怎……怎麽會……”
    我看著他們這副模樣，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孫蘭和我爸能落得現在這個地步，純屬都是活該。
    沒什麽好同情的。
    我爸終於回過神來，突然撲向我。
    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聲嘶力竭地喊道：“兒子，求求你，救救爸爸，我……我不想死啊，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去死啊。”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我爸，一點一點慢慢掰開他緊緊抓著我肩膀的手指。
    每掰開一根，都仿佛在撕開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我爸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可我沒有絲毫心軟。
    “爸，別再掙紮了，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等我終於掰開我爸最後一根手指的時候。
    我爸的雙手無力地垂落下去。
    我明顯能夠看出我爸眼神裏麵的後悔和痛苦。
    可又有什麽用呢？
    “到時候，我會親自送你去執行死刑，這不是殘忍，而是讓你為自己的罪行畫上句號。”
    我爸癱倒在地，像個破碎的人偶，嘴裏不停念叨著：“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孫蘭也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撲到我爸身邊。
    一邊哭一邊捶打著我爸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們。”
    我看著孫蘭和我爸扭打在一起，默默轉身離開。
    此時的指責咒罵，又有什麽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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