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尊其名而奪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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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魏武端坐大堂,手中握著聖旨,目光深邃,陷入了沉思。
    聖旨上寫道:特授特進,朝朔望之儀,讚九錫之禮。
    這些全是虛的!我不入朝,特進沒有用!特別是讚九錫之禮,虛禮不授實物,不過是名義上的尊榮罷了。
    加號使持節、鎮西大將軍,總張掖、酒泉、敦煌三郡諸軍事。
    酒泉和敦煌都快衰敗完了,人口稀少,土地貧瘠,這三郡諸軍事,聽起來威風,實則麻煩重重!
    再看下去:歲供軍糧三十萬斛至張掖,麾下不得逾萬騎。
    陛下這是在防止我擁兵自重啊!
    讓劉虞限製我糧草,再限製我兵馬數量,還派蹇捷來監督我。
    看來,陛下對我既信任又忌憚。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雖有不滿,但也明白這是朝廷的製衡之術。
    不過魏武看著“食邑三千二百戶,外加金五百斤、錢二千萬,於少府寺鑄安西定邊五銖錢支給”這句話,心中稍感安慰。
    尤其是看著我妻每年得錦五百匹,賜為安羌君,封我為張掖縣侯時,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魏武心中暗想:雖然陛下對我有所防備,但至少這些封賞是實打實的。食邑三千二百戶,金銀錢財也不少,師昭還被封為安羌君,我也成了張掖縣侯。想想也是美事!
    他隨即命令道:“請我妻來!”
    一旁侍女恭敬行禮道:“諾。”隨即快步離去。
    很快,師昭緩緩而來。
    她見堂內堆滿了金銀珠寶、錦緞綢帛,不由大喜,連忙問道:“良人,這些是……?”
    魏武見狀,連忙招手道:“夫人快來!”
    師昭眉頭微皺,疑惑道:“夫人?”
    魏武笑道:“陛下已經封你為安羌君,提拔我為張掖縣侯!我稱呼你為夫人,不對嗎?”
    師昭聞言,大喜不已,連忙行禮道:“夫君。”
    隨即來到魏武身旁坐下,眼中滿是欣喜與柔情。
    魏武輕輕將她摟入懷中,柔聲道:“夫人,看看這聖旨,陛下對我們的封賞可不少。”
    師昭接過聖旨,仔細閱讀,當她看到她的兩位兄弟和她父親的賞賜時,不由大喜道:“太好了!如今鐵木爾和哈裏拜也能得到大漢重用了!”
    魏武點頭笑道:“正是如此。陛下此舉,不僅是對我們的封賞,也是對小月氏國的安撫。從今以後,涼州與小月氏國的關係也將更加緊密。”
    師昭依偎在魏武懷中,眼中滿是幸福與感激,低聲道:“夫君,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若不是你,小月氏國怎會有今日的榮耀?”
    魏武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柔聲道:“夫人言重了。”
    正在此時,隻見一名仆人快步而入,恭敬行禮道:“啟稟將軍,閻君求見!”
    魏武微微一笑,揮手道:“讓他來!”
    很快,閻忠滿臉驚喜地走了進來。他一進大堂,便被滿屋的金銀珠寶所震撼,笑道:“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魏將軍可是得到了封賞?”
    魏武聞言,哈哈大笑,將聖旨遞給閻忠,笑道:“閻君,你看看!”
    閻忠接過聖旨,仔細閱讀,臉色瞬間變得嚴肅,但隨即又露出滿臉笑容,讚道:“哈哈哈!好啊!陛下雖然忌憚你,但又非常信任你啊!”
    魏武雖然心中明白,但他還是想聽聽閻忠的見解。
    他目光深邃,緩緩問道:“閻君,你說來聽聽,這聖旨背後有何玄機?”
    閻忠靠在案旁,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魏將軍,你心中早已明白此詔的奧秘,不過既然你問了,我便說說。
    這鎮西大將軍的關鍵,在於有沒有開府之權!若是沒有,那就是尊其名而奪其實。
    最終,你或被消耗於胡漢衝突,或被劉使君用糧餉挾製。
    陛下的製衡術,可謂登峰造極!”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如今,將軍所能任命之人寥寥無幾。
    鎮西長史將由尚書台選任。
    司馬官職雖可由將軍提名,但需向朝廷報備。
    軍正由朝廷直派,獨立於主帥,直接由禦史台負責。
    校尉將由朝廷任命,且多為世家子弟把控。
    護軍由皇帝特使兼任,監督全軍,節製主帥,常由宦官或外戚擔任。
    既然蹇碩之族侄蹇捷來此,那就代表外戚無法參與。”
    閻忠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深意,低聲道:“鎮西主簿,將軍可以任命,還有記室和軍市令。
    軍中之職務,你可任命軍候和屯長,但別部司馬需借‘戰時臨時授權’名義,事後報備。
    文職輔佐,隻有書佐、醫官和匠作丞。
    調兵文書需長史、護軍聯署,主簿雖自主任命,但無權用印。
    將軍隻能依靠軍候、屯長和親兵!”
    他最後總結道:“護軍既然已定,那麽接下來就該看看這長史之人選了。此人若是朝廷派來的,恐怕會對將軍有所掣肘。”
    魏武聽完,不由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閻君果然深謀遠慮!或許日後我能得到開府之權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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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隨即揮手道:“來人啊!去請龐侍郎和閻侍郎來!”
    仆人連忙行禮道:“諾!”隨即快步離去。
    很快,龐德和閻行便來到大堂。魏武神情嚴肅,目光掃過二人,沉聲道:“令明!彥明!陛下已任命我為鎮西大將軍!現任命爾二人為軍候!
    龐德為甲曲軍侯,閻行為乙曲軍侯,各領兵五百!好好表現!日後我將舉薦你二人為司馬!”
    龐德和閻行聞言,齊齊行禮道:“謝將軍!屬下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將軍所托!”
    魏武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師昭,語氣溫和地說道:“夫人,你那兩千護衛,不如讓我任命為義從如何?這樣他們也能有個晉升的機會。”
    師昭聞言,點了點頭,笑道:“也好!他們也該有些晉升了。”說完,她神情嚴肅,揮手道:“來人!去請魏良、魏滇、魏號、魏迷來!”
    仆人連忙行禮道:“遵命!”隨即快步離去。
    很快,魏良、魏滇、魏號、魏迷四人快步而來,恭敬地行禮道:“拜見公主!拜見主婿!”
    師昭神情嚴肅,朗聲道:“我夫君已被朝廷任命為鎮西大將軍!我以小月氏國公主之名義,將我護衛改為月氏義從,歸我夫君統領!你們四人,務必盡心盡力,輔佐我夫君!”
    四人聞言,齊齊行禮道:“遵命!”
    魏武見狀,輕聲道:“夫人,你把護衛隊都給我了,你……”
    師昭微微一笑,擺手道:“沒關係!我讓我父王繼續給我幾百人不就得了!你安心統領他們便是。”
    魏武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地看向四人,沉聲道:“魏良、魏滇、魏號、魏迷,現任命你們四人分別為月氏義從甲曲、乙曲、丙曲、丁曲四曲曲長!不列入漢軍編製,隻聽從我的調遣!”
    四人聞言,齊齊行禮道:“遵命!我等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將軍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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