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涼王臨危不亂,真乃當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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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朗在策論中指出,益州雖然物產豐富,但對外依賴嚴重。若能控製其對外貿易,特別是鹽鐵和蜀錦的流通,再輔以貨幣手段,不出三年,必能使益州內部生亂。
    魏武雖然心中大喜,但麵上仍不動聲色。
    他緩緩捋了捋胡須,將司馬朗的策論輕輕放到一旁。
    心中暗忖:此計雖妙,但眼下還不是施展的時機。
    若貿然施行,不僅會逼得益州全力反製,更可能將劉焉推向劉莊一方。
    屆時兩強聯合,必成大患。
    不如暫且擱置,待日後兵強馬壯之時,再行此計。
    ……
    三日後,薑冏呈上了關於草原各部的情報策論。
    魏武仔細研讀,得知鮮卑大單於拓跋鄰死後,其部眾一分為三:步度根統領東部鮮卑,拓跋詰汾掌控中部鮮卑,魁頭則率領西部鮮卑。
    三方互相攻伐,勢均力敵。薑冏在策論中建議,可伺機拉攏魁頭,使其臣服,成為涼州北方屏障。
    "善。"魏武滿意地點點頭,將這份策論也收入匣中。
    眼下還不是介入草原事務的最佳時機,但這份情報已為將來布局埋下了伏筆。
    ……
    時光飛逝,轉眼已至十一月。
    這日,王後宮傳來喜訊——師昭王後順利產下一名男嬰。
    魏武聞訊大喜,親自為王子取名"魏胤"。
    《爾雅》有雲:"胤,繼也。"《尚書·堯典》亦載"胤子朱啟明",寓意繼承者需兼具智慧與德行。
    為慶賀王子誕生,魏武下令大赦天下,除謀反和重罪外一律赦免,並派使者快馬傳檄,將喜訊傳遍涼州各地。
    ……
    待到次年春天,冰雪消融,道路通暢。
    長安方麵派宗正劉和前來道賀,涼國百官與西域三十六國使者也紛紛攜帶賀禮雲集涼昌。
    一時間,這座西北重鎮熱鬧非凡。
    涼昌城內,街道兩旁張燈結彩,百姓們身著節日盛裝,爭相湧上街頭觀看各國使團入城的盛況。
    商販們趁機在路邊擺起攤位,叫賣著各色貨物。
    孩童們追逐嬉戲,歡笑聲此起彼伏。
    城門處,守城士兵挺直腰板,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迎接著一隊隊遠道而來的貴客。
    王宮大殿內,氣氛更為莊重。
    文武百官皆著最精美的朝服,分列兩側。
    魏武端坐王座,身著繡有金線的玄色王袍,頭戴玉冠,氣度非凡。
    隨著侍從高聲宣召,西域各國使者依次入殿獻禮。
    首先進殿的是高昌國使者,他們獻上一百箱晶瑩剔透的葡萄幹、五十匹雪白的駱駝絨毯,以及一尊用和田美玉雕成的駿馬雕像。
    使者躬身行禮:"恭賀涼王喜得貴子,願王子如駿馬般矯健,似美玉般無瑕。"
    接著是龜茲國使者,他們帶來了二十名技藝精湛的樂師、一百壇陳年葡萄酒,以及一套用純金打造的樂器。
    使者恭敬道:"願王子如音樂般和諧美好,似美酒般曆久彌香。"
    於闐國獻上了三百匹上等絲綢、五十塊未經雕琢的和田玉原石,以及一頂鑲嵌著夜明珠的金冠。
    疏勒國則進貢了五百匹健壯的草原駿馬、一百張精製的角弓,以及十名馴馬高手。
    各國使者魚貫而入,獻上的奇珍異寶漸漸堆滿了大殿兩側。
    有來自大宛的汗血寶馬,鄯善的琉璃器皿,車師的貂皮大氅......每一樣禮物都彰顯著西域各國對涼王的敬重。
    魏武麵帶微笑,目光緩緩掃過殿內眾人。
    當他視線掠過劉和時,發現這位漢室宗親正神色複雜地盯著西域使者們,眼中既有驚詫又帶著幾分憂慮。
    魏武心中了然——劉和定是被涼國在西域的威望所震懾,卻又無可奈何。
    他暗自搖頭,懶得理會這位心情不佳的使者,繼續向其他賓客頷首致意。
    待最後一位使者退下,魏武輕輕抬手,朗聲道:"設宴!款待百官與各國貴賓!"
    午時將至,王宮內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大殿中央鋪上了嶄新的紅氈,兩側擺滿了矮幾。
    宮女們手捧金盤銀盞,穿梭其間。
    魏武攜師昭王後一同入席,王後身著絳色鳳紋禮服,雖產後不久,卻已恢複雍容氣度。
    宴席開始,樂師們奏起歡快的胡樂。
    一隊隊藝人輪番上場表演:有吐火吞刀的西域幻術師,有能同時拋接十二個彩球的雜耍藝人,還有一群侏儒表演滑稽戲,他們誇張的動作惹得滿堂哄笑。
    師昭看著這些新奇表演,忍不住以袖掩麵,笑得眉眼彎彎。
    魏武側身看向愛妻,舉起手中夜光杯:"王後,這是龜茲進貢的葡萄酒,嚐嚐看。"一旁侍女連忙為王後斟酒。
    師昭含笑舉杯:"多謝大王。"就在二人對飲之際,魏武眼角突然瞥見一道寒光——
    "嗖!"
    一支弩箭擦著魏武耳際飛過,深深釘入王座靠背!
    魏武瞬間反應過來,目光如電射向箭矢來處。隻見一個正在表演的侏儒手中竟握著一把精巧的手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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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護大王!"師昭反應極快,一把摔碎酒杯,張開雙臂擋在魏武身前。
    殿內頓時大亂。
    白狼衛如潮水般湧上前來,將魏武團團護住。
    魏迷拔劍出鞘,率領護衛直撲刺客;
    趙達更是掄起麵前木案,怒吼著衝了過去。
    然而就在眾人逼近之際,那侏儒突然口吐黑血,抽搐幾下便氣絕身亡。
    魏迷上前探查,回身稟報:"大王,刺客死了!"
    殿內鴉雀無聲。
    百官或驚恐萬狀,或怒目圓睜;
    西域使者們則緊張地觀察著魏武的反應。
    魏武心知此刻必須穩住局勢,他推開護衛,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好!昔日荊軻刺秦,是因六國無力抗秦才出此下策。今日有人行刺孤,正說明他們畏懼孤的威能!"
    他大手一揮,"把屍體拖下去!這些侏儒統統抓起來!繼續奏樂!接著舞!"
    樂師們戰戰兢兢地重新奏響樂曲。
    魏武舉起重新斟滿的酒杯,環視眾人:"諸位,請!"
    百官見狀,紛紛舉起酒杯高呼:"大王威武!"
    魏武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若無其事地繼續欣賞表演。
    他麵帶笑意,朝成公英和魏迷招了招手。
    二人快步上前,魏武一邊鼓掌看著場中表演,一邊壓低聲音道:"立即關閉宮門,徹查此事。記住,不要鬧出太大動靜。若有線索,去後殿稟報。"
    "諾!"二人領命退下,動作自然得仿佛隻是尋常交談。
    西域使者們看著魏武鎮定自若的模樣,不禁交頭接耳,讚歎連連。
    一位高昌使者對同伴低聲道:"涼王臨危不亂,真乃當世英雄!"
    龜茲使者也點頭附和:"麵對刺殺還能談笑風生,這等膽識實在罕見。"
    殿內氣氛漸漸恢複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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