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太祖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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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羽得到賞賜後,眾太監紛紛上前道賀,求關照。
    他們表麵眼神羨慕,實則內心嫉妒。
    身體有缺陷的太監,內心大多比較陰暗,尤其半輩子呆在宮裏這一畝三分地,正常人都能憋出問題,更別說太監們了。
    也就鄭和本事大運氣好,外放出海,能經常出去散心,看看大海,心胸素養得到極大提升,遠超常人。
    可以說,有明一代,鄭和都是所有太監的偶像和道德標杆。
    一眾恭賀聲中,王羽身形飄飄然,眼神驕傲。
    機會都是要靠自己把握的,誰叫你們沒有準備呢。
    他瞅準機會,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溜出王振府邸。
    在後門的陰暗角落裏,找到了一個正在緊張不安踱步的青衣官員。
    見到王羽,對方馬上麵露喜色地上前探聽道:“張小哥,我提的那些建議,你是否說於王公,他有什麽意見?”
    張小哥,也就是王羽,他本來姓張,被王振收為義子,賜姓,成了王羽。
    王羽隻是一個宮中的小宦官,能夠接觸的也就是身邊同樣的太監,宮女。
    太監宮女的前途一眼看到頭,都是渾渾噩噩度日,往往會為了主子一點的恩寵而互相排擠。
    他們隻是粗通文字,勉強看書,哪能理解什麽高深道理?想出高明點子?
    剛剛王羽向王振所說的那番話,全都源自這位官員的謀劃。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王羽覺得自己身份不同了,於是手一伸,把對方攔住,昂著頭說道。
    “現在咱家叫王羽,已經是王公公的義子,以後你放尊重點!”
    這人聽後大喜,拱手祝賀:“恭喜王公公!”
    此人名為叫王佑,為官二十餘載好不容易混到工部郎中。
    可是在朝中並無靠山,眼見著已經到他此生的極限,每日自怨自歎。
    正好他老家的鄰居染疾身亡,留有一子,便是王羽。
    王羽父母雙亡,又無親戚投靠,隻能走關係,淨身入宮,求條活路。
    王佑與之還算是熟識,二人再次見麵,已經是在王振府邸門口。
    朝中大小官員,因為攀附王振升官的,不計其數。
    王佑咬咬牙,把家底都拿了出來,也想走走關係。
    可現在的王振,早就過了什麽阿貓阿狗都要的時間點。
    就王佑這個小小的工部郎中,如果是吏部,戶部,兵部這些部門,可能還有那麽點機會。
    至於工部,對方根本看不上,所以他不得其門而入,有禮都送不出去。
    剛好在門口看到張家小哥,自然就攀談了起來。
    兩位都想往上爬的一拍即合,王佑負責出謀劃策,而張家小哥則是把它送到王振的耳中。
    王佑雖然官職隻有五品,但郎中在工部也是中層官吏,遠比一般的官員看到更多的東西。
    他在家琢磨了一個多月後,才把自己冥思苦想的東西,用盡可能通俗的語言,教授給張家小哥,這才有了今天的王羽。
    現在自己的努力終於開花結果,他怎麽不開心?
    至於王羽是不是把功勞據為己有,那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自己在王公公身邊,總算有了個能說得上話的。
    “賀喜王公公,恭喜王公公,祝賀以後步步高升。”
    王佑官場蹉跎多年,早就磨平了棱角,為了能往上爬,說點好話算什麽。
    對方很識相沒有多說什麽,王羽也很滿意,點點頭道。
    “行了,咱家來是告訴你,我幹爹已經聽取你的意見,以後再有什麽好建議,就報與我這裏,我也會給你在幹爹麵前美言幾句。”
    王佑趕緊致謝:“那就多謝王公公了。”
    他根本就不擔心自己被埋沒,就王羽肚裏那點貨,王振好歹是個舉人,多聊上兩句,自己就會露餡,那時候便是上場之時。
    “現在我這裏就有個建議,還望公公替我轉告一下。”
    “說吧!”王羽嚐過甜頭,想再白嫖一個。
    王佑說道:“洪武年間,太祖曾在大殿上設內臣不得幹預政事鐵牌,有些不利於王公現在充分發揮,督管政事,怕是需要調整一下。”
    小宦官哪知道這個,他還沒有到能夠幹預政事的程度。
    聽到王佑這麽一說,也正視起來,答道:“行了,你走吧,幹爹會知道的。”
    王羽提出與眾不同的意見,被收為義子後,在王振身邊的地位就不同了。
    現在王振進出,都將他帶在身邊。
    他也不出所料,找到機會,轉達了王佑的建議。
    其實那塊鐵牌,王振也早就看得不順眼了。
    自己是幫皇家做事,幫陛下分擔辛苦,這怎麽叫幹預政務?
    洪武年間的規矩,今天早就不適應了啊,應該改一下。
    王振也趁到朱祁鎮開心的時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種事情王振心裏門清,要是自己私自把牌子摘掉,那徐謙必然會咬住自己不放。
    就算有皇帝護著,怕是也要脫層皮。
    但要是陛下自己拆的,那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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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太祖,剛剛親政朱祁鎮,內心還是有些發怵的,不敢直接答應。
    王振看出他的猶豫,在一旁煽風點火道。
    “陛下,太祖時期,國朝才多大,現在經過西征,北伐,南討之後,國朝麵積可比以前大了許多,所處理的政務也不可同日而語,當然不能套用以前的規矩,我這也是想幫陛下分擔一下啊。”
    朱祁鎮想想也是,對於王伴伴的忠誠,他還是信得過,有些政務,確實得要王振指點過後,自己才能想明白。
    有了皇上的點頭首肯,王振堂而皇之把那塊懸掛了數十年,從南京到北京的鐵牌給摘了下來。
    他摘得輕鬆,可是內閣炸了鍋。
    哪怕是新晉的兩位大學士,曹鼐馬愉,一般都是隻管分內事,平時明哲保身,盡量不想和風頭正勁的王振發生衝突,這時候都忍不了。
    原本曆史上,王振也是摘掉了這塊鐵牌,但他被朱祁鎮寵信,朝中沒有能夠壓住他的重臣,也讓他飛揚跋扈。
    摘了就摘了,沒人敢多嘴。
    現在不同了,徐首輔也看不得這個。
    很多東西他忍就忍了,安插幾個官員,隻要對方能幹事,徐謙也就不說什麽。
    現在居然把這個牌子拆了,下一步這閹貨還想幹什麽?
    徐謙根本不敢想。
    宣府的事情還沒有結束,自家老爹還在代理總兵。
    徐謙作為文臣之首,必須責無旁貸地站出來,帶頭反擊這種行為!
    大朝會之際,徐謙率先發難。
    “陛下,臣請恢複太祖所立內臣不得幹政鐵牌!同時請治王振摘牌之罪,此乃祖宗之法,不可變動,王振罪同妄議朝政,按例當斬!”
    站在朱祁鎮身後的王振被嚇了一跳,好家夥,你們老徐家是一脈相承是吧,就想咱家頭上這顆腦袋,爹沒有砍下,兒子接著來,非得咱家死了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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