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兵圍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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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石亨、徐有貞、曹吉祥三人在南宮內殿,神情激昂、滿腔熱血地籌劃複辟之舉,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
“大事不好!南宮外,被羽林衛團團包圍了!”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三人麵色齊變。
石亨騰地站起,掀開袍角,快步衝到殿外,一把推開宮門。
映入眼簾的,是震撼心魄的一幕:
宮門之外,火光如晝,金戈鐵甲寒光閃耀!
數千羽林衛已列成重圍,甲胄森然,火槍成林,宛如鋼鐵築城。
羽林三衛精銳皆在,殺氣逼人,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
武國公徐華身著龍紋披風,立於門前,聲如金鍾:“奉越王令,南宮封閉!未經詔命擅入擅出者,全部拿下!膽敢反抗者,就地格殺!”
話音一落,黑甲遮天,鐵靴震地,羽林衛將士齊刷刷上前數步,舉起火槍,對準石亨的五百部眾。
強大的壓迫感,讓這五百人臉色刷白,雙腿打顫。
他們是京營飛熊衛的人馬,本以為跟著石亨混個大功勞,沒想到這才剛開始,就要被拿了。
石亨呼吸一滯,喉結滾動,強壓心中驚懼,吼道:“我乃奉命迎駕!何人敢阻?!”
徐華目光冷峻:“奉誰之命?”
石亨張口欲辯,剛想亮出金刀,那頭早有羽林衛兵卒撲入殿中。
與此同時,另一邊偏殿傳來轟然腳步聲,緊接著八百錦衣衛如暴雨般殺入。
錦衣衛指揮使徐林一言不發,揮手便喝:“將逆賊全部拿下!”
“你們敢!”
徐有貞麵色鐵青,掏出金刀,厲聲喝道:“大膽!我們是奉旨迎主!越王這是要弑君嗎?”
“弑君?”
徐林冷笑,三步上前,揮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徐有貞臉上!
“你奉的什麽旨?金刀就是詔書?你這是謀詔、偽命、亂宮禁!”
徐有貞踉蹌倒退兩步,臉頰紅腫,畏懼的看著眼前的越王嫡孫。
剛才那一嗓子不過是保命之舉,其實心裏怕的要死。
他也沒想到,越王會如此果決,派兵前來圍了南宮。
石亨與曹吉祥也被錦衣衛摁倒在地,動彈不得。
至於飛熊衛五百心腹,全部被繳械。
有試圖反抗,或者放下武器不利索的,均被當場格殺,鐵血鎮壓。
南宮內亂作一團,火光映在每一個人的臉上,仿佛預兆著這場權力遊戲的真正開局。
內殿之中,朱祁鎮聽得外麵喊殺震天,臉色蒼白如紙,雙手緊握扶手,整個人好像回到了八年前被廢時那夜。
“我要見越王!我要見相父!”
他怒吼著,幾乎失控。
......
東方見白,越王徐聞抵達南宮。
披著沉厚朝服,他踏入宮門,四麵風聲獵獵。
殿內燭火跳動,朱祁鎮身著半舊龍袍,坐在榻前,雙目通紅。
一見徐聞,立刻咬牙道:“你終於來了!”
徐聞負手站立,平靜如水:“沒想到這麽多年,你還賊心不死,想要複辟。”
朱祁鎮一掌拍案而起:“皇位本就是我的,我是宣宗嫡子,是大明皇帝,被你囚禁了八年!今日景泰駕崩,無子無嗣,你還不讓我複位,要等何時?”
他緊緊盯著徐聞,字字如刃:“越王,你雖權勢滔天,可你畢竟不是皇帝!”
“現在天下太平,朝綱清明,若你強行立朱見深,越過我這個親父,天下的讀書人,會罵死你!史官也會罵你!你即便權勢滔天,也不過是霍光、董卓那般的奸佞權臣!”
氣氛驟凝。
一旁的禁衛全都低頭不語,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有人甚至已經做好了弑君的準備,隻待越王一聲令下,便在第一時間勒死這位聒噪的前任皇帝!
徐聞靜靜聽完,忽而輕笑一聲:“你說得不錯。”
這是他第一次肯定朱祁鎮。
朱祁鎮說的也是事實。
徐聞要是敢直立朱見深為皇帝,必然會遭受莫大的輿論壓力。
在封建王朝,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哪怕君做的再垃圾,那也是君,不是臣子可以隨意廢立的。
一步步走近朱祁鎮,徐聞直視那雙不甘的眼睛:“你這麽想當皇帝……很好,那老夫便給你一個機會!”
朱祁鎮微愣:“什麽?”
“跟著。”
徐聞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朱祁鎮跟在徐聞身後,緩緩走出了南宮。
八年,足足八年,他未曾離開那座高牆深院、重重鎖閉的幽宮。
此刻再度踏上皇城的石階,陽光灑落在他略顯憔悴的麵容上,朱祁鎮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一步一腳,走得沉重。
宮牆依舊巍峨,金瓦紅柱依舊燦然,那些曾被朱祁鎮視作理所當然的威儀,如今卻隻剩陌生。
昔日熟悉的內侍早已換了人,太監的麵孔再無親信,連沿途的宮女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這就是朱祁鎮失去的,一個皇帝的“舊世界”。
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跟著徐聞,一步步穿過午門,往文華殿方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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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方的建築,是他八年前賜給長子朱見深的“東宮”。
殿門緩緩開啟,朱見深已在殿中候著。
他穿著素白孝服,站姿挺拔,一身靜氣。
這個年僅十一歲的少年,如今已褪去孩童的青澀,眉目間多了幾分沉穩。
當他看到朱祁鎮時,明顯一愣,腳下輕移,隨即快步上前,恭敬俯身跪拜:“拜見父親。”
聲音清朗,帶著少年人慣有的清亮,又透著一種近乎過於成熟的謹慎。
朱祁鎮站住了,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孩子。
這孩子,是他血脈至親、昔日的太子,也是被親弟廢黜的皇子。
如今站在東宮之中,這意味著什麽?
說明徐聞有意立朱見深為皇帝!
那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徐聞又會如何處置?
“起身吧。”
朱祁鎮緩緩開口,語氣不算柔和:“長這麽大了。”
朱見深起身,微低著頭,不言語。
他看得出父親眼中的探究,也看得出那一絲遲疑。
氣氛一時沉沉。
朱祁鎮看向東宮的內殿,一草一木,布局未改。
他心中複雜,目光轉向徐聞,低聲問:“你將我兒留在東宮,是何意?”
徐聞神色從容:“此為先帝臨終托命,欲複立沂王為太子。”
“你既是沂王之父,自認天命,那就請百官共議,究竟是天命更大,還是人心更大。”
這話說得極穩,字字有度,但朱祁鎮聽得出來,徐聞的意思是:
你可出麵,但能否複位,要看百官是否接受;
你若不能服眾,便請退居為父,由朱見深繼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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