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日本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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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這位幕府將軍還沉浸在不可置信之中。
    此刻的瀨戶內海,已徹底淪陷。
    不隻是村上水軍,還有鬆浦黨、水島黨等在九州一帶活躍的地方水軍,此刻也紛紛驚恐萬狀。
    他們原以為不過是派幾條船嚇嚇朝貢使者,敲點竹杠。
    如今才發現,來了的是鯨、是雷、是一個能吞海裂島的帝國!
    幕府緊急調派使節召見各路大名,征召兵力支援瀨戶防線。
    然而為時已晚。
    徐聞已在瀨戶內海西口築立浮動水寨,設三層火炮防線,封鎖關門海峽。
    日夜演練登陸,隨時可對下關發起攻擊。
    天未亮,海風獵獵。
    下關灣口,岸上倭軍方陣尚在朦朧月色下巡邏。
    臨海高地上,密布木製崗樓、臨時寨牆,鬆浦黨、村上餘部、水島黨等地方武士列陣而立。
    沿岸水寨上懸掛著戰國諸藩的家紋旗號,戰鼓聲斷斷續續,顯得有些倉促。
    他們知道,大明艦隊快到了!
    可他們不明白,這次來的,不是明朝邊防小船,也不是倭寇時代的水寨雜兵,而是一個跨越時代的龐然帝國。
    “報!天光初明,東南方向發現敵艦,數量……無法計數!”
    喊聲未落,天邊海霧之中,一片鐵黑色的艦牆已經逐漸清晰。
    三層樓高的越王號居於最中,左翼為“鎮海”“定遠”,右翼為“威遠”“武昌”,重炮林立,桅帆如林,艦首高懸大明龍旗,威嚴壓海。
    艦陣排成橫列,每艘艦身上滿布火炮,隨著海風轉動,像是一麵噴火的山牆,正朝岸邊碾壓而來。
    岸上日軍一時心神動搖,鼓手反複催戰,試圖穩住士氣。
    越王號艦橋上,徐聞白須飄揚,神情冷峻。
    “傳令:預裝雷鳴炮,齊列主甲板與上層旋銃,目標岸寨!齊射後,火箭鋪地,浮橋部隊準備搶灘登陸!”
    “登陸之日,不得遲滯,毋令敵軍喘息。”
    “今曰,為帝國立威,為百年掃海之戰,開局!”
    艦隊旗語翻飛,鼓聲雷動。
    大明戰列艦主炮齊動!
    隻聽。
    轟!!
    轟轟轟!!
    雷鳴火炮噴出赤紅烈焰,六十磅實心鐵彈劃破空氣,準確命中岸上寨樓、木製營壘,炸裂聲接連不斷。
    岸寨瞬間崩塌數處,火光衝天,哨樓轟然倒塌,敵軍隊伍大亂。
    緊隨其後,輪轉火銃、水冷連珠槍從艦側齊鳴,密集如雨,射程遠過日軍弓矢,精度高出一倍不止。
    岸上的日本守軍剛舉刀盾,便被火銃成片射翻,血肉飛濺。
    木製障壁在重彈衝擊下如紙般破碎,士兵慘叫著倒地,喊殺聲夾雜哭喊聲,頓時混作一片。
    一名日方都頭剛探頭指揮,下一刻頭盔應聲飛起,額骨被擊穿而亡。
    “這不是戰鬥!這根本是屠殺!”
    一名日本武士渾身顫抖,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五分鍾後,大明火箭營齊射,數百支飛矢拖著烈火撲向岸灘,點燃已損的營帳與儲木,火焰在風中蔓延。
    濃煙滾滾,濃烈刺鼻。
    在炮火壓製後,明軍登陸行動展開。
    數十艘淺底快舟、浮橋平台自艦腹放出,密密麻麻載著明軍士兵登陸,甲盾齊列,步伐沉穩。
    登陸先鋒是鐵甲突擊營,他們全身覆鱗甲,盾陣推進,手執燧發槍、刺刀,前列還配備了便攜火銃與雷爆包,一躍踏上焦黑岸灘。
    緊隨其後的是火銃營與弓手部隊,從快舟中傾瀉而出,迅速占據射擊高地。
    日軍尚有殘餘試圖組織反擊,村上、水島兩家殘部率隊從右翼突擊。
    但剛一靠近,便被火銃與連珠旋銃射得血肉橫飛。
    大明炮兵則在後方穩定推進,輪型炮台架設完成,火炮直接推進至岸頭,形成交叉火力封鎖。
    戰至一個時辰,整個下關海岸徹底陷落。
    明軍步步推進,占領三座高地,斬首敵軍五百餘,俘虜近千,其餘盡數潰逃。
    徐聞登岸時,披甲緩步,腳踏焦黑灘塗,親自視察戰場。
    他望著遠處燃燒的敵軍營寨,輕聲一句:“下關,既破。”
    回頭吩咐盛銘:“命軍匠修築浮動火力平台三座,開始建設灘頭陣地,此處,三日之內,要變成我大明在倭國的第一座海軍港。”
    盛銘躬身道:“遵命。”
    三日後,大明軍旗已飄揚於下關城牆之上,軍營營火如林,岸邊整齊停泊著數十艘戰艦,火炮對準內陸。
    日本各地宗藩大名聞訊震驚無比,火速遣人奔赴京都報急。
    京都,室町殿。
    夜雨未歇,庭中寒意透骨。
    花之禦所內燈火通明,侍衛急促奔走,傳令如風。
    大明軍艦在下關強攻登陸、北部博多灣大軍逼近的消息,在短短三日內,如驚雷一般傳遍了整個京畿。
    將軍足利義政徹夜未眠,披著繡金外袍,坐於上座,臉色蒼白如紙,目光渙散。
    朝中重臣、守護大名、諸侯家老齊聚於庭中,禦前會議已連夜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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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政終於開口,聲音發啞,“……大明軍隊……真的登陸了。”
    話音剛落,一陣死寂。
    片刻之後,有人顫聲回道:“……不止下關已破,據對馬島密使來報,博多灣亦遭大軍壓境,明國的太子太保徐林率朝鮮兵數萬,自海峽強登,港口已不保。”
    話音如雷,群臣盡皆動容。
    “這……這怎麽可能?!”
    “為何如此突然?”
    “大明……真的要征服我們?”
    群臣之中,一時間吵作一團,有人憤怒,有人惶恐,有人喃喃失語,還有人直接癱軟在地。
    足利義政臉色鐵青,眼中已無怒火,隻剩驚懼。
    “當初……沈廷章那通通牒……我們以為不過虛張聲勢……大明船隊自洪武年間起,哪一次真的動兵?可這一次……他真的來了。”
    “現在……怎麽辦?”
    禦前左側,一位老臣雙目通紅,上前叩首道:
    “將軍,老朽鬥膽,懇請立即遣使——向大明謝罪,遣還沈使,奉還貢物,割地賠款,隻求罷兵。”
    話音未落,一位西國大名怒斥出聲:“此言何意?朝廷未亡,軍隊尚在,你就要投降?!”
    “倘我大和之國因一敗便舉白旗,那還是武家天下嗎?!”
    這人重重拍案,聲如雷霆。
    另一邊,有幕府文臣悲聲道:“你當這是過去的大明?這支艦隊,比你我所知的任何敵人都強,他們有火炮千門,有戰船如山,下關一役,村上家三水軍幾乎全滅,連屍骨都被海浪卷走了!”
    “我們是拿什麽去擋?拿弓箭?還是火柴棒一樣的櫓船?”
    庭中氣氛混亂,有人高呼:“召集毛利家、島津家!組織反擊!”
    也有人尖聲反駁:“毛利不動!島津早已被另一支大明艦隊牽製,如何增援?!”
    另一名大臣忍不住大叫:“我們連一支全國統一的水軍都沒有!這是怎麽打?!”
    京都禦前會議陷入爭吵混亂,幾乎到了失控邊緣。
    這時,一直未言的權中納言,細川勝元緩緩站起,目光冷靜,聲音不大,卻壓過了滿殿的爭論:
    “諸位,不論打不打,我們都不能……毫無選擇。”
    眾人齊望向他。
    細川勝元道:“割地賠款,今日或可保京師,但他日如何自處?若今日開口,明日他們便要我兵源、要我貢女,甚至……要我天皇奉詔。”
    “而一旦投降,列島上下,再無一人敢戰,與其等死,不如決一勝負!”
    這位幕府權臣轉頭看向足利義政:“將軍,請召西國諸侯,征兵於山陽道,固守近畿各關隘,下關雖破,但其後道路多山,一線一守,隻要我們拖住他們,讓他們在異國受困於山河補給,自會力竭。”
    另一位大臣冷笑:“你還沒見識過明國的火器?那不是弓馬小戰,那是雷,是火,是天降的鐵雨!”
    “你想用竹盾擋炮彈?”
    細川冷然回道:“那你說該如何?束手投降?那請你第一個將家紋交出去。”
    雙方又一次言辭交鋒,京都禦前會場再度陷入風暴。
    幕府將軍足利義政終於大喝:“住口!”
    他咬緊牙關,眼中既有猶豫也有痛苦:“先遣使入下關……探大明虛實。”
    “派遣足利義信,奉我親筆書信,請徐聞罷兵談和,若其不應……再言他策。”
    有人低聲道:“徐聞那人……不像肯談的。”
    足利義政慘笑:“所以才讓義信帶劍上路。”
    這句半帶諷刺、半是放棄的苦笑,使得眾人皆噤。
    朝堂群臣終於散去。
    細川勝元最後留下一句:“將軍,請記住,一旦京都陷落,整個日本諸島就不是我們的了,室町幕府也將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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