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夜下苦戰夜叉神,佳人救場終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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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緊,暗幕遮,血影光躍,星漢寥落鬼魅橫。
依舊是暈暈慘慘的夜,一連三日,揚州不複以往的喧囂,雖是夜將央至,可卻無一家燈火,劉毅懸於高空,望著這如死水一般寂靜的城池,虎目裏微光輕閃,而對麵的司徒伯雷卻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張開枯樹般鮮紅的手臂,似是要將天地擁進懷中,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們都已高懸紅塵之上,你又何必為這些螻蟻煩憂?”
劉毅嗤然一笑,雙臂環胸,語氣中不覺帶上了三分冷冽,
“救苦救難野道人,大慈大悲真活佛!司徒伯雷,你覺得此句如何?”
山東自古為產糧大省,同樣的也是缺糧大省,作為孔孟之鄉,山東從不出真龍,卻多響馬,亂世動蕩,山東黎庶水深火熱,天下承平,山東百姓叫苦連天,蓋因言善稱仁的男盜女娼,黑白分明的陰陽顛倒,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在此最是貼切。
可近三十年來,卻有一群方外之人行善布施、懸壺濟世,從不為那些個老爺們折腰,是而小民之中便漸漸興起一句讖言:
救苦救難野道人,大慈大悲真活佛。
常言是君子論跡不論心,當你為無盡的黑暗帶來一絲光明,並無他求,三十年如一日,縱是虛情假意人家也隻當你是任善至極,如今一朝得道,反倒是言什麽天地不仁,高懸雲霄,自顧自俯瞰眾生。
“如何?”
司徒伯雷故作疑惑,煞有其事的沉思一番,嘴角忽得勾起一抹殘虐,
“自然不如何!”
話音剛落,司徒伯雷身形暴漲,直至三十餘丈方才停下,他占據金身,渾身赤赤條條猶若積年臘肉,又似枯樹皺巴蔫瘦,通體油光發亮,根根肋骨凸起,像是台階般,而原本幹癟近如骷髏樣的麵容,此時飽滿不少,但整體卻是三角形,頭頂尖尖,生有赤色獨目,兩頷鼓鼓,各有一顆青目,滿頭靛發蓬蓬鬆鬆,當間抽出一根獨角來,最令人詫異的是,其背後竟是生出一對蝙蝠似的翅膀。
“這是!”
看清司徒伯雷的模樣,劉毅神色驟然沉下,他感覺的很清楚,對方不僅是相貌體型變了那樣簡單,周身更是翻湧著極其強悍的法力,之所以不顯,是因為這法力已近道,若非他此刻突破至煉神返虛之境,火舞旋風又修至第九層,還真感覺不出。
“吾主小心!他用的是自己的神相!”
聽到輕顏的警示,劉毅下意識想到一門神通,
“神相?與法相一樣嗎?”
“神相是法相,法相卻不是神相。法相,所謂相由心生,當修士參透自己的本心,明心見性,法力就會得到質的蛻變,全力施展下,就會形成法相,因每個修士的內心不盡相同,所以法相相貌也大相徑庭,並隨著修士修為不斷精進,法相的容貌也會改變。
而神相,隻要有神位就可以施展,因著神位是道之化身,與明心見性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神相也是法相,不過到底是取巧,不算真的見本真。
不過二者威力卻是不相上下,法相是修士苦修得來,法力質變,施術速度更快,幾近言出法隨,神相有神位支撐,一旦施展,可擁有無窮無盡的法力,但法力強弱卻要看神位高低。
這司徒伯雷現在所施展的正是神相無疑,不過他的神位非是天授,乃人心所向而成,現下他已有背叛人心的念頭,神位不穩,正是好時機,吾主,不要留手!”
劉毅了然,也不廢話,隻叫聲長,迎風就作二十丈,又喝聲開,頭頂緩緩睜開一隻豎目。
“什麽!”
見到劉毅額頭神目,司徒伯雷麵色大駭,他雖然也有三隻眼睛,但隻是視野開闊些,全然沒有那種看穿一切的神異,下意識的,他就要逃走。
“短短三日,他從哪裏得到這神目,難不成是天授?不對!他是白虎星轉世,絕不會是天授,那就是修煉了什麽秘術!”
這司徒伯雷也是百年老怪,平日裏行事雖然謹慎,但卻十分大膽,不然也不會一邊行善積德修行太公術,一邊做盜金磚、奪金身的醃臢事,想到劉毅的神目極可能是修行秘術所得,退意頓去,
“看他法力波動也才煉神返虛,短短三日內突破,若是天授,絕不該才破一境,定然是修行了什麽秘術,若讓我得了……”
司徒伯雷三顆眼睛微微一亮,抬手就凝聚出一條四十來丈的棒子,這棒子通體烏黑,一端生著槍刃,一端長著根根倒刺,剛一出來,就有陰風大作、鬼哭狼嚎,顯然不是凡物。
瞧見這一幕,劉毅神色凜然,祭出風月寶鑒照在頭頂,右手拔出寒桐神劍,左手又拿起虯龍號,當頭就是數發追魂槍射出,隨後揮劍直刺。
見劉毅悍然出手,司徒伯雷也不驚慌,背後雙翅一振,就有道道如刀子般的罡風呼嘯殺出,徑自將數發追魂槍折斷,而後腰身發力,手裏棒子便就橫掃殺上。
劉毅心頭一突,曉得不是這一掃的對手,想要後撤卻也招式用老,心下一橫,將法力運轉至極致,化作赤麵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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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殺神煞——百步飛劍!”
寒桐劍銀光乍寒,卷起滔天怒焰,若蛟龍出海般直直射向司徒伯雷咽喉,這一劍變得又快又急,換作常人早該驚慌失措,下意識躲閃或是格擋,司徒伯雷卻是不同,任由這一劍打在身上,隻濺出漫天火星。
“好硬!”
劉毅瞳孔一縮,來不及多想,雙臂探出去抓橫來的棒子,同時禦使風月寶鑒發出白光,司徒伯雷認出白光不凡,忙抽身去躲,不料兵刃被劉毅攥住,想要掙脫,卻是奈何不得,隻能被白芒定住。
“就是現在!陰陽分離大法!”
劉毅暴喝一聲,雙掌赤焰狂湧,化作兩條鐵鏈鉤飛出,一條鉤進頭頂,去抓元神,一條殺入胸口,鎮壓肉身。
恰在此時,白光用盡,風月寶鑒滴溜溜飛回劉毅懷中,那司徒伯雷察覺到情況,神色頓慌,揮起棒子就要將鐵鏈鉤打落,劉毅哪能如他所願,一邊禦使寒桐不斷進攻,使他沒辦法使用兵刃,一邊又凝聚出震宇雷,劈得他吱哇亂叫,待其左右支絀,亂了陣腳,當即一聲暴喝:
“天乾地坤!陰陽分離!”
而後奮起雙臂,使勁拉扯鐵鏈鉤,可不管如何用力,元神竟沒有半點離體的跡象。
“嗬嗬嗬,很奇怪嗎?”
司徒伯雷忽然住了慘叫,掄起棒子磕飛,又伸手抓住鐵鏈鉤,隨手一扯,就將其崩碎,
“陰陽分離?針對元神,不錯的法術,可惜!”
司徒伯雷嘴角扯出一絲猙獰,輕蔑道:
“如果是三日前,我靈肉尚不合一之際,你用出這招我絕不是對手,但你不會以為,這三日我隻是枯坐吧?”
望著眼前的一幕,劉毅額角登時淌下一道冷汗,嗓音裏略有些顫抖,
“不對!你如今這般模樣,哪裏配的上羅漢金……你背道而馳!”
司徒伯雷肆意一笑,也不作答,他苦修百十年,又行善三十年,以地仙陰神之身修了一身功德,但與十世功德的羅漢金身相比,不過小巫見大巫,即使相融也不會長久,故而他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背道而馳,違背己身之道走向另一個極端,雖聽著不對,卻諳合否極泰來、陰陽逆轉之理。
不過這樣做非是尋常之道,極容易墮入魔道,落得個形神俱滅。
“你就不怕此後墜入魔道,修為不得寸進!”
劉毅深吸口氣,冷冷喝問,司徒伯雷卻是戲謔一笑,
“不得寸進?我已然成就了神,不受天規約束,自此逍遙自在,修為不進又如何!倒是你,”
司徒伯雷輕哼一聲,麵上滿是不屑,
“空有一身絕頂本事和神兵,縱逞一時之勇,到頭來也逃不過元神歸位,為人做了嫁衣裳!百十年後,荒塚枯骨,我風華正茂,大可去你墳前放聲高歌,你又待如何!”
言罷,棒子橫指,其上爆出衝天陰氣,直遮住整個揚州夜幕,劉毅放眼一看,隻見群星晦暗內隱隱有鬼嚎激蕩,疾風呼嘯中道道虛影憑空乍現,那是一個個背生雙翅,或赤麵獨角,或青臉三目的夜叉鬼,粗粗一看,怕是有千餘隻。
“這些夜叉!他到底修的什麽法術?!”
夜叉鬼是陰司之中最好鬥的鬼物,也是陰兵主力,除酆都大帝、十殿閻羅外、十大陰帥外,其祂幽冥之神根本無法調動,凡俗修士即使通曉通幽驅神之術,抵多就禦使個十幾隻,似司徒伯雷這樣一次禦使千隻的,輕顏是聞所未聞,
“莫非他成就的是幽冥神位?不對!幽冥神邸不可輕許,況且他走的非是正統封神之法,吾主,他的法寶有問題!”
“法寶?!”
劉毅定睛一看,卻見重重鬼影之後,司徒伯雷盤膝坐於虛空,雙手合十,棒子橫躺其上,正有血芒晦暗,又有悶悶轟隆之聲,恍如戰鼓一般,在這聲音下,夜叉鬼將其裏三層外三層包了個水泄不通,
“果然有問題!能禦使夜叉鬼的棒子……到底是什麽法寶!”
“妾身也不知曉,但外人能調陰兵,絕對是與陰兵符有關!這陰兵符乃天地至寶,由生死簿孕育而出,隻要世間還有亡魂,就可源源不絕的製造陰兵,除十大陰帥外,所有陰兵俱聽其號令!”
“聽著這麽像化龍池呢!”
劉毅不禁想起西方靈山裏的化龍池,管你什麽生靈,隻要下去一遭,都要成就那天龍,
“且不管許多,他不親自動手,反而召出這些夜叉鬼,想來也是察覺到自己靈肉雖合,但神位不穩,這才仗法寶之威,輕顏!”
不用多說,風月寶鑒再次照頂,白光所過之處,就有數十夜叉僵立不動,緊接著,雙角虯龍盤旋而出,發出驚天長吟,
“破陣——爆突牙!”
不同於用纏絲勁發射出的追魂槍,爆突牙是劉毅利用震勁發出,雖不能追蹤,但威力更盛數倍,加之他又突破至煉神返虛,火舞旋風又至第九層,是以這一發攻擊的力量較之之前的必殺也不遑多讓,徑自將被定住的數十隻夜叉鬼打成灰燼不說,還將周遭的打殘了半邊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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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看一千隻也不多!”
劉毅剛這樣想著,那些半殘的夜叉鬼竟是恢複原狀,而被殺死的那些更是活生生的又懸在空中。
“這算什麽!不死陰兵!”
劉毅心下大駭,單個夜叉鬼的實力不算什麽,隨手可滅,千隻隻是稍有些麻煩,可源源不絕、無法殺死,就是累也能累死他,況且這是在揚州城上空,難保司徒伯雷會不會喪心病狂,放任夜叉鬼傷人,即使不主動傷人,單就這漫天陰氣,長久下去也足以折損普通百姓的陽壽。
“打又打不死,耗又耗不起,這麽看來,隻有從根源下手!”
釜底抽薪的道理劉毅再清楚不過,深吸口氣,左手托在右手之下,穩穩將虯龍號扶住,
“雙角虯龍!肆虐吧!”
伴隨著高呼,方圓五百裏之內的清氣盡數被吸納過來,並隨著經脈不斷運轉,轉化成駭浪般的法力,而原本還略有虛幻的雙角虯龍此刻更加凝實,金色的雙瞳中,一個燃起赤芒,一個亮起烏光。
“看來你也感受到了我的決心!”
劉毅淡淡一笑,虎目凜光爆閃,高聲大喝,
“必殺!水火漫天!咻!”
嘹亮的龍吟聲中,黑龍與赤龍雙旋殺出,直將夜叉鬼攪作一團,恍若是狂風過境一樣,隻刹那間就將所有夜叉鬼掃得一幹二淨。
“就是現在!九天雷霆雙腳蹬!”
雷光乍鳴,幾乎隻是瞬間,劉毅便殺至司徒伯雷身前,
“輕顏!”
“諾!”
白光亮起,寒桐直刺,電光火石之中,司徒伯雷猛的醒來,三隻眼睛猛的融成一隻,射出一道烏黑光柱,近距離之下,劉毅不敢硬接,隻得側頭去躲,這一躲就有了遲疑,動作也就慢了一絲,就是這一絲,司徒伯雷將棒子橫起,隻砸劉毅天靈蓋。
這一棒勢快力凶,二人又距離不過三丈,不消一瞬就能擊中,司徒伯雷瞧著劉毅略微瞪大的瞳孔,幾乎可以預見他腦袋爆開的情形,嘴角不由扯出一絲獰笑。
可下一刻,一股巨力猛的從腹部傳來,其力道之大竟讓司徒伯雷巨大的身形向後退了半分,本該殺下的棒子也偏移落空,而寒桐劍卻直直插進司徒伯雷那顆獨目之中。
失目之痛令司徒伯雷忍不住放聲哀吼,劉毅收回虯龍號,輕吹一口不存在的硝煙,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大人,時代變了!”
但沒有開心多久,司徒伯雷身上竟爆出澎湃的法力,恐怖的力量像是山嶽一般猛然壓下,劉毅難以支撐,雙腿刷的彎了下去,
“吾主!他的神位徹底偏移了!元神與金身衝突,快用神目!”
“不用你說!”
劉毅鋼牙緊咬,虎目爆凸,他如何看不出司徒伯雷已亂陣腳,可他現在又何嚐不是砧板魚肉,煉虛合道境的修士爆發,可不隻是法力強悍那麽簡單,更可怕的是他的道也一並釋放。
三千大道,並無高下之分,唯有修道人強弱之分,哪怕是旁門左道,司徒伯雷在其上走的更遠,劉毅不如,就要受到壓製,就像是三維遇見四維,是絕對的壓製,此刻莫說以神目施展陰陽分離大法,便是體內法力都好似冰塊一般,不得動彈。
“托大了啊!”
劉毅心下後悔難當,他原想著司徒伯雷靈肉尚不合一,又有神目與陰陽分離大法在,總該有一半的把握,後見其背道而馳,神位不穩,更是信心倍增,卻沒想到煉虛合道與煉神返虛之間的差距是雲泥之別,根本無法比較。
不提劉毅一番思慮,司徒伯雷忍痛拔出了寒桐,道道金色血液順著麵孔淌下,這是金身的血液,蘊含著無上功德,對於司徒伯雷而言,每流一滴都是再也無法彌補的,尤其是在他靈肉不融,神位不穩的情況下,金身受損,不亞於破壞他的道基。
破壞道基,比殺父殺母更加可恨,盛怒之下,司徒伯雷再也不顧許多,揮起寒桐直刺劉毅天靈,可距離隻有半寸之時,金色血液流淌之處竟忽然腐爛,他的身軀猛的僵住,澎湃的法力也頓時消散。
劉毅抓住時機,額頂神目睜開,射出一道紫光將司徒伯雷籠罩在內,
“陰陽分離大法!”
雙鉤鏈拋出,司徒伯雷哀嚎著跪倒在地,身形逐漸虛幻,出現一中年道人模樣的元神,
“成了!”
眼見有用,劉毅奮起十二分力氣,猛的一拉,那元神終是隨著鉤鏈被拘了出來,而金身則忽悠悠從空中墜落,徑自摔到飛來峰上,
“吾主!快殺了他!”
不用輕顏提醒,劉毅目運法力,神目中連連射出數道紫光,將道人開出一個個透明窟窿,直讓其哀嚎不止,不消幾息,嚎聲頓歇,微風拂過,元神迎風而散。
見終是獲勝,劉毅長出一口濁氣,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管是陰陽分離大法,還是神目,都是極耗費法力的本事,若非火舞旋風突破至第九層,可吸納五百裏清氣,還真不見得能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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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總該……不對!”
望著依舊是陰雲密布的夜幕,劉毅刀眉頓緊,
“他還沒死?!在哪兒?!是那法寶!”
劉毅猛然想起,方才司徒伯雷在抽出寒桐後,那棒子卻是消失不見,即便是被抽出元神,也沒有再出現。
“那法寶能召喚夜叉鬼,還能令其死而複生,莫非他將一絲元神匿在其中,想借法寶之力恢複?”
劉毅越想越覺得有理,急忙強運法力,欲要施展神目去尋,奈何神目消耗太大,隻得憑感知去尋,
“吾主!在府衙哪裏!”
“府衙!”
劉毅放眼一瞧,卻見府衙衝起一道血芒,血芒內一夜叉鬼手持棒子衝殺出來,赤麵青發,雖是元義方的模樣,但背後卻浮現著司徒伯雷的元神,
“劉賊!納命來!”
驚天的暴喝聲裏,司徒伯雷再次召出千隻夜叉鬼,蜂蛹衝殺過來,劉毅咧嘴一笑,將虯龍號和風月寶鑒收起,提起寒桐就迎了上去,
“虎!嘯!天!”
近三十丈的白虎虛影咆哮殺出,作為最先領悟的招式,虎嘯天並不需要耗費法力,卻能對付法力,最是適合現下,所卷起的罡風攜秋風掃落葉之勢,直將夜叉鬼大軍撕開一個口子,可下一刻,這口子就又補上,圍成口袋將劉毅團團圍住。
司徒伯雷飛身上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層層包圍裏的劉毅,眸裏滿是怨毒,一百四十餘年的苦功,好容易一朝得願,卻又一朝破滅,若非他提前留個心眼,在第一次召出夜叉鬼大軍的同時,將元神悄悄分出一絲藏進法寶冥金鬼牙棒裏,此刻怕已是形神俱滅,即便如此,他此生再也沒了寸進的機會,甚至連自由都不得,隻能寄身在法寶內。
你道為何,原來這冥金鬼牙棒是陰兵符的一點碎屑混合黃泉中的鐵礦煉成,寄居著千隻夜叉鬼真靈,隻要不是法寶受損,夜叉鬼大軍就能不死不滅。
雖是幽冥法寶,可冥金鬼牙棒並不能為鬼物使用,蓋因其擁有陰兵符之力,除陰帥這生來的幽冥神邸外,其他鬼物若是貿然靠近,要麽會被其陰氣震殺,要麽會被吸收,成為其內真靈。
司徒伯雷雖為陰神,可也不敢隨意使用,是而自得到這法寶後,除召出兩隻夜叉封印在兒子與徒弟身上,鮮少動用,此次融合金身,本想著能夠發市,不想卻將自己搭了進去,僅有一絲元神成了法寶之靈,幸好有元義方這個倒黴蛋,他果斷操縱殘餘的力量讓冥金鬼牙棒認主,再利用其腹部封印的夜叉鬼反奪舍,這才有了新的身軀。
“下作的小賊!居然將義方給閹了!”
一想到自己今後就是閹人,司徒伯雷三屍神止不住暴跳,一揮鬼牙棒,夜叉鬼就一窩蜂的衝殺上去。
劉毅長吐口氣,他清楚這是一場持久戰,也是一場絕殺局,元神消散大半,占據弟子肉身的司徒伯雷是喪家之犬,而法力損耗嚴重,一時恢複不得的他是強弩之末,鬥在一起,可謂困獸對困獸,誰先露怯誰就是輸家,當下不敢鬆懈,將寒桐劍舞得密不透風、水潑不進,上下翻轉間似是遊龍戲水,左右支絀中恍如山君撲蝶,夜叉鬼凡是接近半尺,便會化作飛灰,遂又複原,再次殺上。
“好俊的武藝!”
司徒伯雷也是戎馬出身,曾為騎軍副將的他,憑掌中槍、胯下馬,在千軍中也能殺個七進七出,可瞧見劉毅的表現,平心而論,他是比不過的,當下不禁生出退意,
“他不用法力就能擋我夜叉鬼大軍,時間若久,憑義方的身軀必然撐不住這等消耗,不若趁現在離去,以待來日!”
主意打定,司徒伯雷扭身就走,豈料迎麵卻是射來一道寒芒,心下大驚,忙橫起鬼牙棒去擋。
鐺得一聲脆響,司徒伯雷隻覺腦袋好似被鐵錘狠打,還未回神,寒芒又是殺來,憑著多年經驗,他下意識揮舞鬼牙棒以棒身抵住,可防了這個,又一寒芒卻擦著棒身殺來,直刺進胸口。
這一刺可實在了不得,司徒伯雷此刻是以封印占據元義方肉身,若身體遭受重傷,必會縮回封印,屆時想逃可就難如登天,當即狠咬舌尖,穩住心神,連掐數道法訣,暫且封住傷勢,又奮起餘力,將來人震開後,縱身救逃。
“玉璃龍!”
嬌喝聲裏,玉璃龍忽得踏天而下,一爪將司徒伯雷拍下,還不穩住身形,兩道寒芒再次殺上,直殺得他左退右避,不消幾息,渾身就如血葫蘆般。
司徒伯雷且戰且退,這才看清來人,卻見一個身襲螺青勁裝,容貌英武,手持一對透玉子母刃,一個紅衣嫵媚,跨騎龍馬,手持寶劍,分明是有過幾麵之緣的青龍夫人,心下稍一思慮,朗聲道:
“蘇夫人!你來的正好!快一起出手,與我一起擒了這劉賊!”
聞言,蘇荃嫵媚一笑,眸裏風情直晃得夜色輕顫,
“好啊,妾身這就來擒賊!”
言罷,催動玉璃龍疾馳殺上,司徒伯雷並不意外,揮棒迎上,劍棒相交之間,登時爆出刺耳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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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荃修為不過煉氣化神之境,又是偃甲師,正麵作戰並非強項,若非有玉璃龍,長時間飛天也很難做到,不過司徒伯雷也不如何,隻剩一絲元神,雖有煉虛合道之境,又有冥金鬼牙棒,卻也隻稍勝一籌,將蘇荃打退數丈,緊接而來的便是鄭采荷的連綿不絕的雙槍突襲。
常言是一寸短一寸險,尤其是雙槍,最是講究一個賊,鄭采荷是練武奇才,飛魚雙槍在其手中,時而左長右短,時而左短右長,出招之刁鑽如羚羊掛角、蜻蜓點水,司徒伯雷雖經驗老到,奈何元義方身軀廢物,不過幾招就相形見絀,見此,蘇荃忙催玉璃龍上前相幫。
二女一青一紅,似是初日朝霞,不斷蠶食著夜幕,司徒伯雷愈打愈急,心知再打必敗,賣個破綻,讓蘇荃長劍刺穿肩胛後,借勢欺身壓上,飛至玉璃龍背上,手中鬼牙順勢壓在蘇荃咽喉,
“別動!放……什麽!”
司徒伯雷剛欲出言要挾,手中卻是一鬆,鬼牙棒竟是脫手,來不及細看,蘇荃的長劍就已遞進腹部,而後鄭采荷的雙槍也是趕上。
到底是老怪物,這等情況下,司徒伯雷還是伸手一拍玉璃龍,借力飛出,待穩住身形,才看清奪走自己法寶的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
“不對!她是靈!”
看清雙兒來曆,司徒伯雷心下狂喜,靈既有軀體,又是魂魄,最是適合他這絲元神,當下舍棄元義方的軀體,就要返回法寶內去奪雙兒身軀,誰知一道紫光射出,元神頓作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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