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往日孽債苦命女,怯意生夜會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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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毛老鼠要逃了,要拿下她嗎?”
    “不必。”
    “那要不要我跟上去?”
    “不用,你且坐好,不要露出破綻。”
    聽到雙兒的囑咐,榆陽公主忙正襟危坐,殊不知她平日裏咋咋呼呼,這般嚴肅反而不大正常,王聰兒自是察覺到了不對,麵上裝作無事,實則加快腳步,迅速出了映音軒,見無人追來,也不多想,忙一路折回壽皇殿,待見了女尼,便將方才之事細細道出。
    “看來劉賊早有察覺,這份警覺……怪不得能連殺聖教三位堂主!”
    女尼單手背負,語氣雖然凝重,麵上卻是平淡,
    “你說阿珂吐納時渾身冒出寒氣?”
    “是,”
    王聰兒點點頭,細細想了想後道:
    “我也修出了法力,早就不懼寒暑,可阿珂身上的寒氣卻讓我覺得透心徹骨,甚至連法力都隱隱被凍住,護法,這到底……”
    “是天玄冰!”
    “天玄冰!?”
    王聰兒驚呼一聲,忍不住問道:
    “隻聽說過千年冰髓,這天玄冰又是何物?”
    女尼笑了笑,故作神秘道:
    “你覺得阿珂有幾歲?”
    “這……也就是豆蔻梢柳的年月吧!”
    “不,她已有一百二十六歲。”
    “一百二十六歲?!怎麽可……”
    王聰兒不是傻子,瞬間反應過來,
    “與天玄冰有關?”
    “不錯。”
    女尼微微頷首,秀麗的麵容上露出一絲追憶,
    “昔年闖賊殺進京城,父皇披發自縊,我也斷了一條臂膀,彼時皇城內亂作一團,幸而紅英背著我從一處小門逃了出來,又在皇城外遇見恩師無樂大士,將我帶回關外療傷,授我秘法,待學有所成時,大衍太祖皇帝已經登基三十餘年,我也至不惑。
    天下安定,百姓樂業,大衍太祖依舊奉我朝為正統,並安葬父皇,敕封皇陵,國仇家恨,一時間竟不知向誰討要。
    這時我聽說江湖上有人提及闖王寶藏,並傳言闖賊未死,而是削發為僧,藏身於湖南一帶,怒火衝天下,我提劍殺向中原,千辛萬苦下,在石門山夾山寺裏找到一個奉天玉和尚。
    這奉天玉和尚不論口音、容貌都與闖賊大相徑庭,甚至還與當地官員來往密切,我以為尋錯了人,正要離去時,發現這和尚竟會在夜裏奔出十多裏,跑到一家庵堂內。
    我見這和尚過草無痕、疾馳若風,曉得他是有修為在身,為免被他察覺,我特意等到第二日,扮作掛單的尼姑,進了那家庵堂。
    這庵堂並不大,布置卻極為雅致,來往女尼雖著素衣,但言談舉止間全無一絲佛家弟子風範,我猜想這怕是一金屋藏嬌之地,就在夜間悄悄打探,果在後邊一間佛堂裏找到一美豔女子。
    這女子我再熟悉不過,正是那紅顏禍水陳圓圓,昔年田妃之父為討好父皇,特意從蘇州燕子塢將她尋回送入宮中,不過那時的父皇憂國憂民,心裏憔悴,根本無心女色,她隻在宮裏待了三個月。
    我那時年歲尚幼,聽聞宮裏來了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子,悄悄跑去看熱鬧,見陳圓圓果然若天仙下凡,又彈的一手好琴,就向她請教,學了幾日,如今再見,我因著修道相貌不多變化,她竟也如當年模樣,甚至更勝往昔,我意識到她必是有了奇遇。
    這時,外邊傳來一絲異動,我忙將身形遮好,暗裏見一個僧人翻窗進來,這僧人不是旁的,正是奉天玉和尚。
    二人剛一見麵,就要行苟且之事,迷亂之際,那和尚顯出了真容,胡子拉碴,獨目,除卻陝西口音外,正是闖賊無疑!
    我心道這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就要趁二人歡好之際,提劍將其斬殺,卻聽陳圓圓言說什麽寶藏、仙緣,我起了興趣,就將殺心按下,聽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昔年闖賊兵敗,就想帶著陳圓圓及掠來的金銀珠寶遠走高飛,彼時天下唯有遼東大衍兵鋒還尚未涉及,二人扮作客商,改了相貌,這就向北奔去,一路倒也沒被人認出,
    行至遼東,二人又乘船出海至一座海島,欲在那島了卻殘生,誰知不過一年,海上突起風浪,竟將萬裏化作黑雲,黑雲之中有滾雷怒吼,直將千裏海域煉得沸騰,未幾,又有胳膊粗三尺長的冰柱雨落下,下了整整三日不算,還隻下在海島上,二人逃也不得,隻能避在一處山洞。
    彼時的陳圓圓已珠胎暗結,懷有十月,經這一遭,竟是早產,闖賊廝殺一生,哪裏會接生,隻得幹著急,曆經大半日,孩子終於出世,這時天上忽然落下一根山嶽大小的冰柱,打在山洞上,晃得整座山搖搖欲墜,情急之下,闖賊抱起陳圓圓與剛出世孩兒就要逃走,不想腳下突然開始結冰,他反應不及,跌了一跤,將孩兒掉下,但事情緊急,他來不及救,隻能抱著陳圓圓逃出。
    二人剛逃出洞外,身後的小山已然化作冰山,而整座海島也成了冰島,寒意刺骨下,二人凍得瑟瑟發抖,這時,海浪突然翻湧,隨後就有濃霧升起,將整座島遮掩起來,入目所見,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好似是雲端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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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濃霧遮掩,二人想要逃離海島也暫時沒了辦法,恰這時天色恢複平靜,他們見山洞並未崩塌,想起剛出世的孩兒還在裏麵,忙進入其內尋找,卻發現自己剛出世的孩子被一塊巨大的玄冰凍住,偏偏這孩子又未死去,還在其中來回爬走。
    二人心下大奇,又擔心孩子在其內遲早出事,就想盡辦法鑿冰,但哪怕是百鍛鋼刀,一碰這冰登時就會折斷,又找來攻城用的猛火油火攻,可能遇水不滅的烈焰,在那冰塊麵前就是風中殘燭,堅持不過幾息就徹底熄滅。
    二人沒了辦法,隻好一邊看著孩兒,一邊想辦法出海島,但整座海島早已變作冰島,除卻冰塊再無一物,存的幹糧也越來越少。
    終於,幹糧耗盡,闖賊本要把自己的肉割下給陳圓圓吃,卻發覺自己並不餓,陳圓圓也驚覺回神,她一個月子裏的婦人,在冰天雪地裏不但好好活著,精神頭還越來越足,二人細究一番,發現自己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更是身輕如燕,吐出的氣好似長箭,凝而不散。
    他們都是有見識的,知道自己怕是得了仙緣,就壯著膽子從冰島上跳下,這一跳,卻是落進大海之中,二人再看冰島時,發現它竟消失不見,可飛身回去,它分明就在原處。”
    聽到這兒,王聰兒終是忍不住驚道:
    “世上竟有這樣奇幻之地?”
    “不錯,這對奸夫淫婦也不知修了什麽福緣,有了這般奇遇!”
    女尼冷冷一哼,接著道:
    “他們一路遊回遼東,尋了大量王水欲腐蝕冰塊,但依舊無用,二人無奈,隻好在冰島上守著,一守就是十年。
    十年寂寞,十年寒冷,二人有些忍耐不住,想著在此等候不是辦法,索性有了奇遇,不如試試能否修習仙術,將來也好救下孩兒。
    於是二人離開冰島,遍尋大江南北,終在湖南石門山夾山寺處找到了一位高僧,這高僧見二人根骨不佳,卻踏上修行一道,想著順勢而行,就收下了闖賊,因陳圓圓是女客,不便留寺,闖賊就在不遠處為其建了一座庵堂。
    初時高僧尚在,二人倒也是各自清修,後高僧圓寂,二人沒了顧忌,私下夜夜苟合,闖賊更仗著修為,變了麵容,與當地官員交好,暗裏又欲起兵,並散布所謂的闖王寶藏,攪弄風雨。
    說來陳圓圓也算是紅顏薄命,亂世裏被諸多亂賊爭來奪去,眼下天下太平,他們又有修為在身,就勸闖賊安心修行,做一對神仙眷侶,闖賊哪裏肯依,隻百般推辭。
    陳圓圓心下悲切,怮哭裏大罵闖賊隻顧什麽霸業,全然忘了自家孩兒還在冰裏困著,闖賊麵色亦是不渝,就答應陳圓圓去看自家孩兒。
    我一路跟著二人,終是來到冰島之上,入得島內我才察覺,冰島周遭的霧氣乃是天地清氣凝聚成形,這才令其蹤影不顯,在這等福地,縱然根骨再差,久居也可踏上仙道,修行速度更是外界百倍!”
    “百倍?!真有這等地方?!”
    沒人比王聰兒清楚修行速度超過外界百倍是什麽概念,自她得仙緣至現在,雖仗著天資僥幸跨入煉氣化神,想要正常修行覬覦提升卻是千難萬難,最起碼近十年裏,她已經不得寸進。
    女尼並不意外王聰兒的驚憾,隻慨然道:
    “我也很驚訝,故而泄露了蹤跡,被二人發現,陳圓圓認出了我,上前與我行禮,我並不受,隻提劍就殺。
    這二人雖有了修為,但根骨奇差,兼之修行又不專一,自然比不得我,不出幾合,我就將二人拿下,正要給他們一個痛快時,陳圓圓跪下求我看在昔日相識一場的份上,不要傷她孩兒,闖賊雖不忿,倒也有幾分擔當,自行將心肝剜出相求。
    我正猶豫,闖賊已然一命嗚呼,悲痛下,陳圓圓一頭撞在冰山上,亦隨之而去,仇家已死,我也沒了心氣,頓覺天地之大,無我一處容身,就將二人屍體斂在山洞內。
    這時,我第一次見到了阿珂,那時她還是個嬰孩,見到父母屍身,根本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
    說著,女尼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但轉瞬即逝,
    “此後我就在冰島之上修行,每隔十年出去遊曆一趟,在第二次遊曆時,我遇見了三皇兄,他見我還活著是又驚又喜,我亦是悲怮痛苦,相互問及各自情況時,我才知道他加入了白蓮教,為複國奔走,他告訴我他的情況並不好,有皇子這個身份在,白蓮教的人對他隻是表麵尊敬,他獨木難支,就極力邀請我下山助他。
    我自然不會推辭,與他一起入了白蓮教,助他登上了教主之位,又暗裏做下不少大事,如此就是三十載過去。
    彼時我已有煉氣化神境,為突破境界,就辭了皇兄,折回冰島閉關,這一閉關就是八十載過去,那日我覺時機已到,就要凝練元神。
    我所修的神相魔麵是明教至高秘法,講究一魂雙神,法力無邊,也就是修出兩個對立的元神,這就好比是水中生火,無稽之談,但我又無別的辦法,隻好冒險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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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時十分順利,雙神穩穩凝聚,但就在我將其召回肉身時,雙神突然分散,並鬥作一團,我那時隻覺三魂七魄一半似若火炙,一半恍如風吹,腦袋更像被重錘狠擊。
    眼見修為就要一朝盡喪,我突發奇想,縱身撲在那塊玄冰上,奇異的事出現了,近百餘載都不曾融化的玄冰竟開始融化,而我的雙神也漸漸安穩,直至玄冰化盡,元神修成。”
    “這麽說,”
    王聰兒麵上驚色不減,道:
    “阿珂一出生就在玄冰裏呆了一百二十六年,破冰後還是嬰孩模樣?”
    “不錯!”
    女尼點點頭,神色已然恢複冷淡,
    “這天降玄冰也不知是何來曆,令一座海島變作福地也就罷了,還讓一介嬰孩多活百二十年,容貌年歲全然不變,不過天予奇緣,不可不受。
    之後我將孩子帶回遼東,為她取名阿珂,想著她是奸夫淫婦之後,總也不能叫她重蹈覆轍,是而自小我就教她《女誡》,又傳四書五經,授本經《春秋》,盼她知節守義,以彌補父母罪過。
    不想在她七歲出去遊玩時,周身突然爆出寒氣,周遭數十人慘叫都未曾發出,就化作冰塊,一命嗚呼,此事鬧得不小,惹來錦衣衛四下搜查,連皇兄都被驚動,特意前來查看,他道法通玄,看過後,告知我阿珂是天生媚骨,修行資質絕世,不過體內自生一股至寒至陰之氣,若要修行,需得至陽至剛之氣從旁壓製,否則寒氣就會失控,害人害己。
    我本就不願教阿珂修行,眼下正好,索性隻教她四書五經、琴棋書畫,但即使如此,她身上的寒氣時不時就會發作,我隻好將她帶在身邊,時時幫她壓製,此次來京城,我本想要她留在遼東,交由皇兄看管,奈何她長了年歲,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心要幫我做事,我一想她沒有修為在身,底子幹淨,說不得更好做事,就冒險讓她進了伯府臥底,這次行美人計,也是無奈中的無奈。”
    王聰兒了然,暗道這些年相處,護法到底是愛護自己弟子的!
    “可護法,阿珂受寒氣侵擾,莫說修成媚術,就是一吐納就會寒氣爆發,不會令劉賊生疑嗎?”
    “你以為劉賊不知阿珂的身份嗎?”
    女尼冷冷一笑,將袖輕拂,
    “劉賊此人行事大膽魯莽,卻又周密十全,從他放司徒鶴引你我現身,再到今夜放任阿珂與你見麵,就知道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這樣的人很可怕,但也很容易對付,他不是放長線釣大魚嗎?那就隨他的心,看看最後是他釣起魚,還是魚把他拉下水!”
    ——
    壽皇殿外十裏處的某簇灌木叢中,犬夜叉瞪著一對發亮的眸子,死死盯著那座巍峨的宮殿,久久不見有人出來,方矮下身子長出口氣。
    “很累吧。”
    阿離還是叫這個吧,熟悉些)自腰間取出一方白帕為心上人拭去並不存在的汗水,美眸望向那燈火輝煌的宮殿,不由讚道:
    “隻一處行宮就比大名的宮殿大上這麽多,該說不愧是宗主國嗎!”
    犬夜叉沒有在意少女的碎碎念,自顧自從懷裏掏出一巴掌大的木蜘蛛,低聲道:
    “彌勒,你那邊怎麽樣?”
    “我這邊已經結束,鄭夫人與曾夫人有其它要事,隻留蘇夫人,你那邊如何?”
    “剛才有一個白衣女人進了宮殿,看她的樣子就是那個王聰兒。”
    “好,確定她們在壽皇殿就好!犬夜叉,伯爺給的陣符遮掩不了太久,你們現在就回來!”
    犬夜叉神色微沉,手不自覺按在鐵碎牙上,
    “犬夜叉!你是想出手對吧!不要魯莽,絕對!阿離,快阻止他!”
    聽到木蜘蛛裏傳出的聲音,阿離的眼神瞬間危險下來,
    “犬夜叉~”
    “好了!我知道了!無路賽!”
    犬夜叉一邊將木蜘蛛收回,一邊嘟嘟囔囔的說著,又伏身下來將少女背起,幾個躍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
    伯府,竹屋外,劉毅盤膝在地,刀眉微緊,火行晶石懸在胸口處,不斷蕩出圈圈赤色波紋,而其餘四枚晶石則圍在圓台周圍,隨著金蓮散發出的光輝發出淡淡律動。
    赤色波紋與律動相互交雜,猶若是驚濤拍岸,卷起道道罡風,震得整座花園不停晃動,幸而三隻異獸守在周圍,以法力將波動擋下,否則怕是整座府邸都會受到波及。
    如此約摸兩個時辰後,波動方漸漸停歇,劉毅緩緩睜開虎目,伸手將火晶石接下,
    “有火晶石在,雖然讓火舞旋風運轉速度翻了三倍,但卻無法參悟其中的玄妙,也不過隔靴搔癢,毫無作用啊!
    輕顏,真的沒有什麽速成之法嗎?”
    “吾主,您著相了!”
    劉毅啞然,的確,在知道洪保極有可能融合了路西法和真龍屍身後,他的心徹底亂了,這次的敵人不同以往,是超乎尋常的強大,一個西方地獄統領,一個東方江河神獸,兩相結合,就算都是喪家之犬,也不是他一個煉神返虛境的小螻蟻能夠挑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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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犬夜叉所在的東瀛水相當深,且不論犬大將這些實力強悍的大妖怪,哪兒可是真的有冥界,路西法就是地獄之主,隻怕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其拿下,加上那種化魔的能力,怕是所有的妖怪都要為祂所用,這麽看,我答應他們倒是一步臭棋!”
    想起記憶裏那些奇奇怪怪、實力強大的妖怪,劉毅不由生出七分怯意,
    “叮!警告!道心不穩!勇氣之證正在黯淡!”
    “吾主!你在猶豫什麽,難道現在不去,敵人就不會來找你嗎!”
    聽到漫化的警示,劉毅瞬間驚醒,摸了摸額頭豎目,暗道好險!
    “得盡快解決這第三隻眼了,讓我喪失理智也就算了,還讓我變得懦弱!輕顏,漫化,有辦法把它挖出來嗎?”
    “應該不成。”
    輕顏顯出人形,搖頭道:
    “這第三隻眼已經和您的神魂融合,換言之,它就是您元神的一部分,想徹底分離,那就要把元神割下一部分,這種事情隻有仙人才能做到,而且還會損壞本源,您若真這樣做,不亞於自毀道途。”
    聽到這個,劉毅也熄了對自己用陰陽分離大法的心思,瞧了眼圍著金蓮的四枚晶石,伸手將火晶石也送了上去。
    五顆晶石齊至,象征著五行的光芒頓時爆開,霎時間,天地清氣源源不絕的蜂蛹而來,金蓮上的光輝也盛了三分,不消盞茶功夫,每朵金蓮上便多了一滴靈露。
    “輕顏,你說得不錯,五行晶石的確是道寶,連天帝的金蓮也可以催化!”
    劉毅大手一揮,十七滴靈露便就到了手中,
    “一滴靈露就能為普通人洗精伐髓,一躍成為江湖好手,有了五行晶石,我大可組建一支完全由江湖高手組成的軍隊,可……好像沒什麽用啊!”
    麵對一尊幾近於,不,真正的神隻,哪怕是一支煉神返虛境的大軍都不見得能有用,江湖高手,連螻蟻都算不上。
    “算了,有總也比沒有好!”
    望著手中的靈露,劉毅細細一想,分出兩滴收進玉瓶內,其餘的仍送回金蓮上,而後飛身直奔賈府,不過並未進榮國府,而是去了寧國府。
    紅燭羅帳,昏昏朦朦,依儂軟語風雷激;暮春星閃,藹藹靡靡,嬌囈鶯語雲雨急。
    依舊是一邊倒的戰爭,依舊是未能盡興的戰鬥,劉毅輕拂著懷裏的溫熱,從玉瓶裏取出兩滴靈露,送進溫熱蘭香之處,又是溫存半晌,方在那兩對幽怨奪人的眸子裏起身,
    “你們也莫要鬆懈,我不在時當抓緊修行,這兩滴靈露能增強功力,亦能延年益壽,須知來日方長!”
    言罷,劉毅又是狠狠在那溫熱上啄了兩口,邁步飛向了空中,望了眼西邊的宅子,略一思忖,還是忍不住飛了過去。
    碧紗櫥,這方小院即使是在深夜依舊是燈火闌珊,軒窗薄紗下,簡單勾勒著幾筆素影,透過夜色,依稀可以辨別出素影手中還摩挲著一圓小鏡。
    “姑娘,”
    紫娟瞧著梳妝鏡前的高挑女子,杏眸裏不禁滿是憂色,
    “夜深了,您那病根兒剛剛去了,還是早些歇著吧!”
    聽到這話,高挑女子不由莞爾,回身一點紫娟的額頭,
    “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我現在不比從前,莫說深夜露水,就是塞北極寒、西方酷暑都奈不得我!”
    紫娟摸了摸額頭,委屈道:
    “這料峭寒風總也該避避吧!”
    “你啊!我這一身有萬斤力氣,這點寒風算得什麽!倒是你,身嬌體弱的,還是早些歇了去吧!”
    說著,紫娟隻覺身子一輕,再回神時已然到了外間,想要進去,卻見屋門已然緊閉。
    “姑娘,是不一樣了呢!”
    離間,林黛玉望著那高大身影,心內似是揣了隻小鹿般,嘴上卻是不饒道:
    “呦!不想這大半夜的竟還有人闖女子閨房,也不知是那家的登徒浪子!”
    “弄晚,”
    低沉雄渾的嗓音似是春日驚蟄,將那些幽怨盡數驅散,徒留滾燙的麵頰。
    曾經有人說過,這世上真話本就不多,少女麵上暈染的飛霞就已勝過一切,劉毅明白了佳人的心意,輕輕將其攬入懷中,
    “壞人!你要做什麽!”
    林黛玉哪裏經曆過這等事情,心下雖是歡喜,但女兒家的矜持卻是告訴她不該如此,掙紮嬌軀想要離開,可這懷抱卻越來越近,也越來越燙,直叫她融化,迷醉……
    她不禁抬起腦袋,正是迎上了那對眸子,恍惚間,漫天星漢就這般鋪展開來,跌進躍動的燭火中,恰若那百十年的女兒醉,隻聞一聞,就讓人置身夢幻,不知怎的,她忽得想起一句,低低喃道:
    “醉後不知天在水,”
    “滿船星夢壓星河。”
    劉毅輕輕拂過佳人的青絲,那冰涼柔軟的觸感將心裏那絲煩躁暫時按下,他貪婪的深吸一口,沉醉於那迷幻的薄香,久久不言。
    少女看出男子心底的急躁,眉間難以消散的鬱結,她想為他分擔,但又不知該怎麽說,能想到的隻有將身子撲進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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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火輕輕的躍動,棉線在火焰中死去的哀嚎在此刻甚是乍眼,但它終是沒有被救下,隻好依舊發出淒厲的嘶吼,
    “我……”
    不知過了多久,劉毅終於開口了,他看著少女那似憂非愁的罥眉,終是扯出笑意,
    “我來看看你,這兩日事有些多,在這兒過得可還開心?若是不喜,就去那邊,左右那裏也很熱鬧,昨兒來了一隊東瀛使節,裏麵有兩個妖怪,能說人話,稀罕的緊,不如過去看看?”
    赤裸裸的言外之意少女自然聽得出來,心下雖是願意,但礙著些許俗禮,隻輕輕一哼,脆生生道:
    “什麽妖啊怪的,讓人家瞧了,也不嫌汙了眼!有真真的好東西不想著,這什麽遭爛勞什子倒想起我來了,哼,不若一起子給了那個,正好都是妖怪!”
    劉毅聽出佳人是在吃醋,輕輕一拭青絲,柔聲道:
    “人家幫我打理生意,卻惹了麻煩,文龍又求到我這兒,將我架了起來,好似我不答應他就要家破人亡,你也知道我素來心軟,隻好應了他,你若不願,我這就去回了。”
    一聽他這般說,林黛玉心下頓暖,忙道:
    “欸,已經應了人家,哪還有退的道理?這不是明擺著要人家自掛房梁,我可不想做這個惡人!左右你也是堂堂一等伯,天上星宿下凡,多幾個知心人算得什麽,隻是,”
    說著,少女嘴角扯出一絲古怪,揶揄道:
    “這可著一家的姑娘禍害,似是不大好吧?知道的是你本事大,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府上的姑娘都是為你一個人養的!”
    劉毅心下尷尬,麵上卻是不要臉的笑了笑,回道:
    “那不正好,都是姐姐妹妹,在一塊兒也不寂寞,也不像出了門,這才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聞言,林黛玉罥眉頓挑,輕啐一口,沒好氣道:
    “好啊!你是打的這個主意!是不是剩下的三丫頭、四丫頭、雲丫頭都得進你的門!”
    “那就要看我家夫人願不願意了!”
    劉毅淡淡一笑,神色忽然正下,
    “寶玉還住在外間?”
    林黛玉臉色一白,淚珠子不知怎的就落下,一瞥腦袋,輕輕啜著,
    “好啊!原是過來問責的!在你眼裏我就這般不知禮?!”
    佳人落淚,劉毅自然心疼,忙又是出言哄勸,又是賭咒起誓,這才令美人展顏,
    “不是不信你,是怕老太太那個糊塗鬼,好了,這二日你也別老待在屋裏,咱們踏上仙道,總歸不受那些俗禮的,多領著元春、迎春來府上走走,免得和大家生分,不過出來的時候一定要用木蜘蛛知會一聲,我不在就和荃兒說,讓她派玉璃龍來接你們,這兩日京都不太平,給你們的陣符一定要隨身攜帶。”
    “不太平?是又有妖怪?”
    林黛玉很是擔憂的瞧著,兩顆眸子似淚還涕,劉毅想了想,將實情細細道出。
    一聽不但要去那般危險之地,還有賊人在旁窺伺,林黛玉又急又憂,也說不出話,淚珠子直往下墜,劉毅輕輕將其拭去,將她再次攔進懷裏,
    “放心吧,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頃刻間就能叫他灰飛煙滅,我隻是憂心賊人狗急跳牆,對你們下手,所以才來叫你們過去,不過馬上也就到了婚期,你這個大娘子正好過來先立立威風。”
    這句打趣讓少女又是麵頰發燙,暫將心中憂懼壓了下來,小聲應了是,這就埋進男子胸口。
    “叮!恭喜吾主!特殊任務已完成!”
    “叮!恭喜吾主!任務——龍王的饋贈已完成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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