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六十三年三月初三
    胭脂城南門客棧
    今天是約好和程鐵牛見麵的日子，其實程鐵牛早就已經到了，昨天七管家過來和他說好，今天少爺過來。
    程鐵牛比起一年前又黑了不少，上次過來本來就是要和少爺說事，因為少爺身在邊疆烽火台，過去不方便，就沒有見成。
    “小人程鐵牛見過少爺。”見麵第一時間拱手行禮道。
    “免禮，富貴說你找我有事？”
    “是的，四個月前我們收到老家來信，說少爺舅父和小姐當年給定了一門親事，約好在少爺十六歲時成親。”
    “我還有娃娃親？我怎麽不知道。”李三一滿臉不可思議的的看著程鐵牛。
    程鐵牛倒是不急不慌的解釋道：“這個事情，小的剛好知道。當年小姐在天下遊曆時，與長安一家貴公子相戀，當時少爺外公不同意，因為小姐當年隻能為妾，不能為正，小姐家也是當地望族，小姐不顧家人反對與公子在長安誕下少爺，半年後這公子再也沒見過麵。少爺兩歲時回趟老家，當年因為未婚生子，少爺外公外婆不讓進家門，是兩個舅舅在在外宅招待的，隨同兩位舅舅一同過去的，還有一個世家大族弟子，他家剛好有個一歲多的小女孩，就口頭說了娃娃親。因為這時小的在給少爺大舅當侍衛，就在跟前。後來，雖然兩位舅舅待小姐很好，小姐也不願在老家待，一個月後，兩位舅舅苦勸無果下，讓小的帶領百人跟隨小姐回長安，並在外圍負責接應。”像個傻子一樣李三一聽完這個故事。
    “那現在是什麽意思？”
    “五個月前，大舅派人去長安找小姐，沒有見到。又輾轉到小的這裏。一年前當年小姐定親的那家因為犯事，被抄家，流放，在流放之地一場瘟疫，全家隻留下來這小女孩一人，經過大舅周旋，派人接到府裏外宅。這不是他家家裏變故，少爺也家裏有變，大舅想知道少爺的意思。”這是接還是不接？突然間給來個媳婦兒？
    “那我這舅舅是哪的？也沒聽母親說起過。”
    “是在吳國都城，壽城。大舅現在是吳國戶部尚書，二舅是工部左侍郎。應該是少爺兩歲後，小姐再也沒有回過老家，但是每年老家都會送禮物過來的。我們也會把小姐一年的近況匯報給老家。”
    壽城離胭脂城五千多裏，一來回得四五個月。
    “行吧，我現在也是一個，她也是一個人。既然是母親訂的，理當完成。需要我做什麽？”
    “旅途遙遠，到時候老家有人護送過來就行。”
    “行吧，最近有我母親的消息嗎？”
    “小姐元正前，在另一處接頭地點取過一次銀兩，是本人取得，也沒留下給少爺話語。”
    “好吧，她可能也有自己苦衷。”李三一這樣想著。
    “對了，我想定製一批瓷器，你下次過來帶上，價錢和富貴說。”說著把圖紙給了程鐵牛。程鐵牛，拿過看了一會，道：
    “這個很小，燒製不易，估計有點貴。需要多少？”
    “質量、樣式看圖紙能做了就行，價格不重要。一種先來一萬個。”
    “少爺放心，這一共十種，就是十萬，窯廠一定會重視的。”
    “竹紙利潤怎樣，你知道嗎？”
    “竹紙算是比較好的，一般一張售價在七八十文。利潤在三成左右，主要產地在吳國，大武在巴蜀，漢州一帶。小人經常從吳國那邊捎帶一些到大武國售賣。”
    “行，那就按剛才說的辦吧。”
    李三一忽然想到，這舅舅一家既然在吳國是大官，應該也有自己的產業，是不是把自己的東西賣到吳國去。有棗沒棗打一杆子。
    嗯，應該可以。
    “我一會讓人回去取點東西，送給舅舅，再寫一封書信帶過去。”寫信是突然有兩個舅舅，問候一下，再就是送點香皂，試用試用，如果合適，自己可以大量供應，需要他們派人來取，十兩一塊。自己沒有保鏢、快遞業務，隻能他們上門取貨了。
    “還有，我這自己造了點竹紙，你看一下如何，行的話你可以運到長安去賣。”就讓管家取一百盒香皂和百張竹紙過來。
    一個時辰後，信也寫好。香皂和竹紙，也送了過來。
    程鐵牛看了竹紙，
    “少爺，這竹紙質量非常好， 價格多少？”
    “我的成本很低，你看什麽價格能在市麵上有優勢？”
    “少爺要是能大量供貨，一張四十五文就可以。”程鐵牛盤算了一下回複道。他也是做生意的老手了，行走貿易，哪有不知道行情的。
    “行，我給你算四十文，先拉五千張，你試試，行的話，下次數量再說。”又有一個銷售渠道，當然不能錯過，現在小規模生產，成本呢，也就三文錢，要是大規模成本在一文錢上下。拉五千張，是因為庫房質量好的就那麽多。待下次來，數量就要多少有多少了。
    李三一不知道的是程鐵牛是他大舅當年給安排的侍衛長，後來根據小姐的安排，其中十八人每人帶了一千兩銀子離開小姐，都到外麵發展，以長安為核心，周邊十二個州縣都有李府產業人員，有六人在長安發展。雖然是吳人，經過十來年的適應，已經分不清，甚至還有人進入長安官場，這十八人現在也發展出了一張大網。現在程鐵牛是這些人的頭領。來這幾次，發現少爺有在此發展的意思，是不是把產業也在此落個點，上次跟著魚富貴過去，知道了李府位置，隻是派了個人盯著。回去了找其他人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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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鐵牛就起身告辭，他那裏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返回耀州，就等著少爺回話。
    待離開客棧後，也不知怎的，李三一隻覺一股神秘力量牽引著他，鬼使神差般地邁開腳步朝著東門走去。一路上，他心中暗自思忖：“這究竟是為何？我怎會突然想要前往東門呢？”然而，疑惑歸疑惑，他腳下的步伐卻沒有絲毫停頓。
    不多時，李三一便來到了東門處。他向周圍的路人打聽起麻府的具體位置來。幾經輾轉詢問，終於有熱心人給他指明了方向。順著指引，李三一很快找到了麻府所在之地。
    站在麻府門前，李三一深吸一口氣，上前輕輕叩響了大門。不一會兒，門房從裏麵走了出來。李三一趕忙拱手施禮道：“這位小哥，在下李三一，特來拜訪貴府麻偉公子，不知他可在府上？”
    那門房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三一，然後略帶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公子，我們家公子上個月出門去了，此刻並不在府中。您若是有事找他，不妨改日再來。”
    聽聞此言，李三一不禁有些失望，但還是禮貌地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小哥告知了。”隨後，他轉身離開麻府，與早已等候在此的魚富貴等人會合。一行人稍作商議，決定返回雙城鎮再做打算。於是，他們沿著來時的路緩緩離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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