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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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車
    《禮記·內則篇》就說過:“子婦無私貨、無私畜、無私器,不敢私假,不敢私予。”翻譯成現代漢語就是:已婚婦女沒有私有財產,沒有私自處理財務的權利,自己的嫁妝不能送給其他人,要與丈夫共同擁有嫁妝的使用權。
    ““是,小姐。”秦二三麵露恭敬之色,緩緩地退出房間。待他走出門外之後,方才聽到剛才所說之話,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關於秦淑蘭嫁妝之事。
    李三一家大業大,自然不會差錢,自小生活優渥,從未因錢財之事犯過愁。家中財務向來皆由其母親悉心操持著,即便是後來自己和魚富貴離開長安之時,亦是得到了一筆極為豐厚的資金。待到了這雙河鎮之後,他們更是購置下諸多產業,並交由管家魚富貴全權打理。至於如今到底擁有多少財富,恐怕連他本人都難以確切知曉。反正,不缺錢便對了!
    正因如此,對於秦淑蘭的嫁妝,李三一則未曾過問,二則或許是早已忘卻此事,又或許是根本就不屑於動用女子的財物。
    而此時屋內的秦淑蘭卻是心思細膩之人,她眼見李三一愣神,心中不禁揣測起來,莫非自家這位少爺對此事另有想法?於是乎,她輕啟朱唇,柔聲細語地道:“少爺,妾身自長安而來時,攜帶了八千八百兩白銀、一千兩黃金,此外尚有若幹翡翠首飾之類的物件。若是少爺您有所需,隻管取用便是。”
    李三一臉頰微微泛紅,帶著些許羞赧之色,輕聲說道:“哎呀,真是抱歉,剛剛一不小心走了神兒。其實啊,事情並非如你所想那般。咱們家可不缺錢財,剛從邊防戍衛歸來之時,管家已經向我稟報過賬目情況了。這李府的全部產業加起來,竟然還沒有你的嫁妝豐厚呢!而且,跟來時相比,翻了一倍。但是你別擔心哦,待到今年年底,肯定能夠超過你的嫁妝數量的。”
    聽到這裏,秦淑蘭不禁掩嘴輕笑一聲,嬌嗔地回應道:“少爺您這是說哪裏話呀?妾身我的所有東西自然都是屬於少爺您的呀,難不成少爺您還會因為這個把妾身給休掉嗎?”她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調皮地衝李三一哼唧了一下。緊接著,她好奇地追問道:“聽少爺這麽一說,難道今年府上的產業真能翻上整整一倍之多?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呀?”
    李三一笑嘻嘻地說道:“這個嘛,是這樣的啦,家裏的那些佃戶呀,李府給的租金雖然不高,但是佃戶們的餘糧得賣給府裏哦,而且價格比市場價還高半成呢!然後他們也可以從外麵收購糧食,同樣也是按高半成的市價賣給府裏。咱家有糧食鋪,還有釀酒作坊,他們就不用到處去收糧啦。”李三一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茶水,接著說:“這樣一來,就節省了不少損耗,還少了一筆開銷呢!佃戶們也能多賺一份錢。去年幫府裏收購糧食的那十三家,每家的收入都超過十兩銀子呢!多餘收購的糧食就放在府裏當壓艙石啦,萬一遇到災年,糧食就能賣個好價錢。大不了三年後我再釀酒唄,反正不會虧本的啦!這是糧食的情況,今年結餘了兩千多石,一半都給家兵們啦,等今年秋收後再多屯點。其他的新產業還有造紙哦,一張紙現在的成本才三文錢,批發能賣四十文呢!還有香皂,成本也就十文左右,加上盒子也不到百文,要是秦府答應幫忙銷售,一盒能賣十兩呢,你算算能賺多少錢?”李三一興高采烈地給秦淑蘭解釋著。
    秦淑蘭聽到這,小嘴驚訝的能塞進一顆雞蛋。少爺這也太了不起了通過糧食賺錢,這是小地主的必備修養,可這造紙和香皂就是創造新東西了,利潤也不低。不行,得馬上給老爹寫信,讓他給賣香皂,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
    這時敲門秦二三進來,兩人才停止了談話。
    不沒一會兒,秋葉就把香噴噴的晚飯端進來啦。李三一眼瞅見桌上的小風車,那叫一個高興啊,簡直喜歡得不得了,都舍不得放下了。秦淑蘭見狀,趕忙打斷道:“少爺,先填飽肚子吧,等會兒再慢慢看。”話剛說完,就聽到李三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哈哈,淑蘭說的對,先把五髒廟填飽再說。”
    李三一想起了什麽問道:“二三,夫人帶來的護衛有會木匠的嗎?”
    秦二三想都不想道:“木匠一共兩,一個外出,一個在家。”
    “好,讓他明天中午來書房吧。”
    “為啥是中午?”秦淑蘭隨口問道。
    “你不知道?”李三一反問道。一下子秦淑蘭臉就麵若桃花。
    引的後麵兩女捂嘴輕笑。自從少爺和夫人結婚後,隔三差五的就日上三竿才起床,兩人都見怪不怪了。以前哪天不是天不亮就練武讀書的,結婚後就不堅持了。
    風卷殘雲般吃完飯,秦二三與秋葉二女收拾完,退出去書房。
    秦淑蘭想起白花花的銀子,就問道:“少爺,那我什麽時候給我老爹寫信,讓銷售香皂?”
    李三一想了想,回答道:“竹紙我給我娘的人銷售了,看看這次效果,他們主要在耀州,看看市場,要是可以老丈人願意做長安以南的市場也行。香皂有現成的,香水等月底吧,這次試驗用的幹花,我看看效果,好的話一塊去送過去,不過得秦府來人取,咱家人手緊張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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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的,他賺那麽多錢,跑跑腿應該的。”
    李三一想起什麽道:“還有一個,香皂讓不能賣到吳國,那邊我舅舅可能會賣。要是賣出大武,需要給我說一聲。我再協調。”
    “行了,一個大武就夠了,多了吃不下,容易撐著。”
    李三一豎起大拇指讚賞道:“還是夫人懂得知足常樂。”
    秦淑蘭會心一笑,傾城傾國:“也不是,是老爹時常說的,人要賺取有限的利潤才能長久,暴利行業不長久,要懂得分享。”
    “哈哈哈,還是老丈人英明神武!聽丈人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哪有你這樣誇人的!”秦淑蘭嬌笑道。
    “哈哈,好啦,淑蘭啊,你也累了一天了,還是趕緊去歇息吧,我呢,還得再好好琢磨琢磨這個玩意兒。”李三一笑嗬嗬地說道。
    “沒事兒,少爺,我就在這兒坐著陪您,不會打擾到您的。”秦淑蘭溫柔地回應道,眼神裏滿是關切和支持。
    “那好吧,不過我會盡量快些弄完的。”李三一說完便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手中的小風車和書桌上那張紙片上,開始埋頭繼續繪製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房間裏安靜極了,隻有李三一手中的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的聲音。而坐在一旁的秦淑蘭,則時不時地打個哈欠,但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正在專注工作的李三一,看著他那認真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甜蜜與愛意。
    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終於,李三一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任務似的,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滿意地抬起了頭。當他的視線掃向秦淑蘭時,卻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隻見她緊閉雙眼,腦袋一點一點的,仿佛隨時都會從椅子上滑落下來。
    看到這一幕,李三一的心頭不由得一緊,一陣心疼湧上心頭。他輕輕地放下手中的東西,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生怕發出一點兒聲響吵醒了熟睡中的秦淑蘭。然後,他邁著輕柔的腳步緩緩走到秦淑蘭身邊,彎下腰,伸出雙臂,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
    秦淑蘭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微微動了動身子,但並沒有醒來。李三一就這樣抱著她,一步一步穩穩地朝著主屋走去,每一步都充滿了對她的嗬護與關愛。
    在他們回房休息的時候,秦淑蘭的親哥哥,秦尚書五兒子秦宇輝已經在路上行走二十天了。
    那日秦淑蘭回到秦府已是晚上,兄弟姐妹誰都不知道,來無影去無蹤,直到十日後漢州發生慘案才知道事情。在外的秦家子弟紛紛寫信或派人回複詢問。秦尚書和秦老族長也是把商量好的話,一一回複。
    又過了幾日,三夫人在查看庫房,才發現,自己女兒還送了一箱子東西,自己沒有看。走近才發現,甚是好聞,打開箱子,一股香味撲麵而來。裏麵還有一盒盒盒子裝的,古寶石藍的盒子外包裝,隨手拿起一盒,撥動扣子,“砰”的清脆一聲,盒子打開,盒子看到是用紅色絲綢精鍛墊著一塊潔白如玉,光滑細膩的膚白色物體。一股更加濃鬱的香味侵入身體,很是舒服。
    閉上盒子,看到一紙書信,是淑蘭的娟秀字體。上麵說明是如何使用,並說這是小地主李三一所贈送,自己用了一段時間,很上喜歡,把大部分給母親留下。需要可以派人去胭脂城找她。
    想想女兒,為了幸福,孤獨一人遠赴邊疆,也沒有娘家人相送,不知道過的如何?要是那個小子敢辜負自家女兒,一定讓其後悔終身,不管他是誰。
    把手上的盒子拿起,讓人關上箱子。回到房間,按照女兒紙上所寫步驟來,發現使用後,身上清爽了很多,身體也年輕了不少。尚書老爺就連著在小院過夜三天了。
    這天,老爺好奇心問道:“夫人用的什麽香料?很是好聞。”
    三夫人笑著說道:“這是女兒走前留下的香皂。”
    “香皂,我怎麽好像在哪聽過?”
    “老爺肯定聽過,那日在小院,淑蘭說的話嘛!”三夫人輕笑道。
    “看我這記性,我就說嘛!是那李三一送給淑蘭的送別禮物。”
    “是呀!我也是前幾日查看庫房才發現的,按淑蘭說的使用,感覺身體挺爽的不少,要不老爺也試試?”
    尚書老爺也被說的童心獵奇:“好,聽夫人的。”
    三夫人笑盈盈的道:“好,我這就給老爺準備沐浴。”
    對著門外道:“給老爺準備沐浴。”
    外麵傳來一聲女仆的回複:“是,夫人,我這就準備。”
    一番賞心悅目的畫麵後,比往常更加華潤、持久。躺在床上的尚書老爺就說道:“此物很是舒服,我看市麵上也沒有,要不讓女兒給說說,看能不能在長安出售,想來又是秦府一項大生意。”
    “應該可以,淑蘭說這東西,還是那人才做出來,沒有售賣,明天老五就從威國回來,我讓他跑一趟,”
    尚書老爺一錘定音道:“可以,老五在家裏也沒事,就跑一趟,也看看淑蘭過得如何?”但願那小子不要辜負自家女兒,心裏暗暗道。
    令人同情的老五秦宇輝啊!他離家外出整整三個月之久,好不容易才抵達秦府。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在他歸家後的第二天,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家庭的溫暖,就被狠心的母親無情地“發配”到了遙遠的邊疆胭脂城。
    一開始,秦宇輝滿心不情願,嘴裏嘟囔著各種抱怨的話語。但當他第一次使用那塊神奇的香皂時,所有的心不甘、情不願瞬間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那細膩的泡沫、芬芳的香氣以及洗完之後清爽舒適的感覺,讓他完全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此時此刻,秦宇輝的眼中不再有任何煩惱和不滿,取而代之的隻有那白花花的銀子。因為他深知,隻要能把這香皂推廣開來,必定能夠賺取巨額財富。而且對於那位尚未謀麵的妹夫,他心中也充滿了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物,竟然能夠發明出如此奇妙的東西呢?帶著這份好奇與期待,秦宇輝踏上了前往胭脂城的征程……
    大年初一,
    蛟龍辭舊歲,
    金蛇運轉來。
    願各位友友在新的一歲裏:步步高升,蛇影翻騰,誰與爭鋒,蛇年快樂,福氣滿盈!
    正月初一渭水下遊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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