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母妃沒死
    深夜，整個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一片漆黑的寧靜之中。然而，對於祁承瑾來說，這個夜晚卻充滿了無盡的悲傷與恐懼。
    在他那混亂而又令人心碎的夢境裏，所有人都在哭泣。他看到自己的母妃靜靜地躺在冰冷的棺木之上，麵容蒼白如紙，毫無生氣。年幼的他不顧一切地爬上棺木，緊緊地趴在母妃的身體上：“母妃，母妃，您怎麽不理兒臣！”
    “你們為什麽要把母妃關在裏麵？為什麽？母妃為什麽不應瑾兒？”他轉身抱住皇祖母，滿臉淚痕地質問著。皇祖母心疼地看著他，輕聲安慰道：“承瑾，你母妃隻是睡著了，以後就讓皇祖母來陪著你，好不好？”
    突然，畫麵一閃而過，母妃出現在他麵前，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龐說：“承瑾，母妃以後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了，你一定要乖乖聽話……”那張熟悉的麵孔漸漸與心姨的臉重合在一起，但唯一不同的是，心姨的臉上多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就在這時，祁承瑾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渾身大汗淋漓，心髒劇烈跳動著。他瞪大雙眼，失神地望著前方，口中喃喃自語：“母妃，母妃還活著……”身旁的黎若言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她連忙坐起身子，伸手一摸，便感覺到祁承瑾的身軀冰涼刺骨。
    沒有絲毫猶豫，黎若言迅速下了床，快步走到櫃子前，翻找出一件幹淨的衣物。然後回到床邊，並輕柔地拍打著他的後背，試圖讓他平靜下來。
    “若言，母妃沒死，她還活著，而且就在奕國公府！”祁承瑾緊緊抓住黎若言的手，激動地說道。
    黎若言在祁承瑾猛地起身的時候，就聽清楚在嘴邊說的話，她雖然很震驚但是更擔心自己身邊人的情緒。一邊安撫著他，一邊柔聲問道：“好，我們把衣服換了，再說好嗎”
    換完衣服後的祁承瑾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翻湧的情緒，漸漸地，整個人終於冷靜了下來。而此時，黎若言則輕手輕腳地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溫度適宜的清水，小心翼翼地端到祁承瑾身旁。
    祁承瑾接過水杯，輕抿一口後緩緩說道：“你可還記得當初在奕國公府負責照顧季之禮的那位婦人？那時我初見她，便覺著有幾分眼熟，但無論如何怎麽想也想不起來她究竟是誰。”
    “今日夢裏，我夢到了母妃，她的身影與記憶中的模樣重合在一起，毫無二致。我之前便吩咐過元一調查。這位婦人現身於奕國公府的時間節點，恰好正是當年母妃隨同父王一同離去之時。”
    黎若言微微皺眉，麵露憂色道：“承瑾，此事非同小可，你當真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嗎？倘若她當真是母妃，又為什麽會在奕國公府？”
    說到此處，黎若言不禁想起自己曾親眼目睹那婦人悉心照料季之禮時的情景，那般上心的程度簡直超乎想象。若非事先知曉他們並非母子關係，恐怕任何一個正常人見此情形，第一反應都會認定二人乃是親生母子。隻是這些未曾宣之於口的念頭，黎若言終究還是選擇暫時藏在了心底，並未向祁承瑾提及半句。
    祁承瑾搖了搖頭，目光中透著一絲迷茫：“我不太確定，若她並非母妃，緣何初次見到我時，眼神之中竟流露出些許閃躲之意？”
    “承瑾，母妃身上是否還有其他能證實她身份的物件？”
    祁承瑾眉頭微皺，低頭沉思片刻後緩緩抬起頭來，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當時還太小了，有些記憶好模糊”說到此處，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外祖回來了，明日我便去宣德侯府問問外祖”
    這一夜對於祁承瑾來說格外漫長，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想到自己的母妃，他的胸口就悶悶的，焦慮不安。
    天一亮，祁承瑾匆匆洗漱完畢，換上朝服後便出門趕往皇宮。今日外祖也會參加朝會，他打算等朝會結束便跟著外祖一起回宣德侯府。
    當他到朝堂的時候，整個大殿內還空無一人。他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著其他官員的到來。沒過多久，陸陸續續有官員走進殿內，看到祁承瑾早早在此等候，眾人皆是一驚，連忙躬身行禮道：“參見王爺！”祁承瑾此時心中正掛念著母妃之事，根本無暇顧及這些繁文縟節，他麵無表情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正是他的外祖宣德侯。祁承瑾見狀，心中一陣激動，差點就要邁步向前迎上去。然而，理智最終讓他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外祖一步步走近。
    宣德侯走到祁承瑾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下官拜見王爺！”祁承瑾急忙伸手將外祖扶起，口中說道：“外祖快快請起，您不必這樣。”
    “多謝王爺。”
    祁承瑾注意到了外祖態度，心中不禁有些失落。為什麽在外祖麵前，自己始終感受不到那份親情的溫暖與隨意呢？難道僅僅是因為彼此之間的身份地位差距嗎？
    朝會的鍾聲悠悠響起，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肅穆而立。墩王正欲張口發言，然而話未出口，便被另一道急切的聲音所打斷：“皇上，臣有要事急奏！”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說話之人乃是天星閣的賀宴書。
    “準奏。”景佑帝端坐在龍椅之上，麵沉似水，其聲音平靜得如同深潭之水，竟無一絲情感的波瀾起伏。
    得到聖上許可後，賀宴書不敢怠慢，立即跪地前行數步，雙手高高舉起一份奏折，恭恭敬敬地呈遞上去。景佑帝微微頷首，伸手接過奏折，緩緩展開，目光落在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之上，同時聽著底下賀晏書說著什麽。
    “皇上，四公主與李家公子的生辰八字，經過一番推算之後，這二人的八字竟是相生相克之象！事關重大，微臣出於謹慎考慮，又反複測算多遍，但結果依舊如此。不僅如此，微臣甚至還曾帶著這兩份八字前往東林寺，向不空大師虛心求教。而不空大師的結論亦不宜相配。兩人婚約定下不久，齊貴妃便薨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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