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侯博卿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直接站起來，聲音因激動而略微顫抖，“怎麽會都死了呢？”
    狄無期的眉頭也緊緊皺起，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重壓籠罩，始終沒有舒展開來。他麵色凝重地說道：“就在科舉結束後的短短幾日裏，那幾個人竟然就像約好了一樣，相繼出了事。一個人失足摔死，一個人掉進河裏被水嗆死，還有一個人則突然得了急病，直接就沒了性命。”
    侯博卿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惋惜，這幾個人雖然以後再也不能走科舉之路，但畢竟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即使他們無法通過科舉之路出人頭地，也未必不能在其他領域有所作為。
    “三皇子這麽做，未必也太過於狠辣”
    狄無期聽到後卻提醒道：“侯大人，我明白您心中的想法，也知道這背後極有可能是三皇子下的手。但目前我們並沒有確鑿的人證和物證，所以這種話還是不要輕易說出口為好，以免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侯博卿經狄無期這麽一提醒，頓時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過於衝動，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以至於口不擇言。他趕忙向狄無期道謝：“多謝狄大人提醒，我剛才確實有些失態了。”
    狄無期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必如此，然後緩緩說道：“侯大人，如今這線索便已經走進了死胡同，目前唯一有可能突破的地方，便是要看卓為成兄弟那邊能不能提供一些線索了。我已經讓人人前去私下接觸，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有結果了。”
    正當兩人交談之際，一名下人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喘著粗氣稟報：“老爺，外麵來了刑獄司的人，說是有要事要向狄大人稟報。”侯博卿與狄無期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
    “兩位大人！”石頭一見到自家大人和禮部的侯大人一同出來，臉上立刻露出笑容，顯得有些激動地開口說道，“大人，有消息了！是關於卓家的，就如大人之前所提醒的那樣，我從卓為友那裏問到了一些都沒關係。”
    石頭故意賣了個關子，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似乎很想讓兩位大人猜猜看卓為友到底說了些什麽。然而，狄無期顯然並不打算慣著他，隻見他毫不客氣地揚起手中的劍柄，朝著石頭輕輕敲了一下，警告道：“有話直說，再廢話，你就給我回刑獄司去紮馬步！”
    “大人，您這怎麽都開不起玩笑！”石頭一邊嘟囔著，一邊下意識地摸了摸剛才被狄無期敲過的地方，似乎還有些隱隱作痛。
    稍稍定了定神，石頭接著說道：“卓為友告訴我，當初有人暗中給消息，聲稱隻要出得起足夠的銀兩，就能夠提前知曉考試的題目。”
    “而這消息是用紙條傳遞的，他說那天卓家的書房裏莫名其妙的便多了那張紙條。本來，卓家主是打算讓卓為友去參與科舉的，但卓為友心生怯意，不敢前去，結果還被他爹狠狠地責罵了好幾回。自那以後，他爹對他的態度便一落千丈，再也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哦？”侯博卿聽到這裏，不禁插話問道，“那後來呢？那些銀子又是如何交付的？”
    石頭見狀，連忙應道：“侯大人，您問得正是我想問卓為友的！”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據卓為友所言，當時卓為成擔心他會把這件事泄露出去，於是便不知跟他爹說了些什麽。他爹聽後，竟然就將銀子交給了卓為成，讓他去與那人完成交易。”
    “那張紙上詳細地寫著，如果有那個意思，就在自家的角門那個地上綁上一根紅絲帶。時間一到，自然會有人出現，而且還標明了每一道題的價格，讓他們自己提前準備好足夠的銀兩。”
    狄無期和侯博卿聽到這裏，兩人的眉頭依然緊緊地皺在一起，不過他們並沒有打斷石頭的話，而是靜靜地聽著他繼續講述下去。
    “當天晚上，卓為友按照紙上的指示，在自家角門的地上綁好了紅絲帶。然後，他便在角門附近等待著神秘人的出現。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還沒等多久，就突然被人從背後狠狠地打了一下，直接昏了過去。”
    “當卓為友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自家的院子裏，身上的銀子也不翼而飛了。他的胸口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信封。打開信封一看，裏麵裝的竟然是會試的考題！”
    “所以說，這條線索就這樣斷掉了。”狄無期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複雜，“背後的人做事如此嚴謹，若非卓為成太過愚蠢，恐怕也不會這麽輕易地被人識破。”
    “大人這個有總比沒有好，最起碼我們知道了是怎麽進行交易的”
    “問題是這條線索變相的又走進了死胡同”
    “大人，那我們現在究竟該如何是好？所有的線索都已經斷了，難道就這麽幹瞪眼嗎？不然的話，我現在就去大牢裏把卓為成狠狠地揍一頓，我就不信他還能嘴硬不說！”石頭越說越激動，邊說邊將自己的衣袖撩了起來，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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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無期見狀，狠狠地瞪了石頭一眼，石頭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趕忙將自己的衣袖放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麽？你這是屈打成招，這要是傳出去了，其他人會怎麽想刑獄司”
    他嘟囔著嘴，顯然對狄無期的反應有些不滿：“大人，我這可不算屈打成招啊！那卓為成有什麽好委屈的？我可比他委屈多了！我整天累死累活的，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結果到最後卻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都沒撈著！”
    一旁的侯博卿的臉色也同樣很難看，他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這條路恐怕是走不通了，我們得換個方向試試。”
    狄無期聽了侯博卿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他轉頭看向侯博卿，開口問道：“換個方向？這是什麽意思？”
    “當初科考的時候，三皇子便心懷叵測，企圖對季世子下手，當日他讓人，氣勢洶洶地去季世子的位置進行搜查。
    而且胸有成竹，但是搜了一遍之後卻什麽都沒有搜到，這無疑表明，有人事先洞悉了三皇子的計劃，並在他動手之前，將那些關鍵物品悄然轉移。”
    “而且這些被轉移走的物品，極有可能被換到了在那幾位學子的位置。”侯博卿眉頭緊蹙，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等等！”正當侯博卿準備進一步說話的時候，石頭突然插嘴道，“侯大人，有個問題您可能沒有考慮到，季世子已經死了，我們總不能掘地三尺，去跟一個死人交談吧？要不，我去尋個神婆來，讓她做做法，看看能否將季世子的魂魄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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