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激將不成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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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張旭軒瞥見了季之禮,然眼神卻顯得有些躲閃。這讓季之禮感到十分詫異,真的是活久見了。
    通常情況下,張旭軒見到他的時,總是會流露出一種敵意,甚至有時還會有想弄死他的那種眼神。
    正當他準備開口時,張旭軒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的,然後像腳底速度加快,一溜煙跑開了。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季之禮站在原地,目送著張旭軒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張旭軒這是怎麽了?換了個靈魂不成?以前他見到我,可不是這樣的反應!”
    季之禮搖了搖頭,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兩步,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又想去哪裏?”東石麵無表情地說道,“公主說了,你可以出去,但必須由我跟著,以確保你的安全。”
    季之禮一聽,頓時有些不悅,“你這叫保護我?我看你就是想監視我吧!”他沒好氣地對東石說道,“讓開!憋擋在我麵前”
    東石並沒有回應季之禮的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擋住了他的去路。硬是連腳都不挪一步。
    季之禮見狀,心中越發惱火,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勁使不出。
    “你行,你行,我打不過你,我自己去找祁念書!”
    祁念書和文夢此時正坐在東院的小亭子裏,文夢手持魚食,而祁念書則小心翼翼地捏著一小撮魚食,緩緩地灑落在池塘中。那些魚兒們聞到了食物的香氣,紛紛遊過來,爭先恐後地搶奪著每一粒魚食。
    祁念書看著這些魚兒們爭搶食物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她喃喃自語道:“果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就在這時,季之禮突然走了過來,整個人帶風氣鼓鼓的。他完全不顧及祁念書的身份和場合,怒氣衝衝地對祁念書說道:“祁念書,我有些話要問你!”
    季之禮的聲音在小亭子裏回蕩,打破了原本的靜謐。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滿,似乎有一肚子的怨氣要發泄出來。
    祁念書看著季之禮那一臉怒氣的樣子,沒有生氣,反而是淡淡地問道:“什麽事?”
    “你憑什麽讓東石監視我?我現在是不是連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祁念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容。她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季之禮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冷笑道:“憑什麽?就憑你這條命是我給的!”
    “對,先是害我,然後再來救我,最後再讓我對你感恩戴德?”
    祁念書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被季之禮的話激怒了。
    她舉起手,想要給季之禮一個耳光,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她用力地甩了一下手,然後高聲喊道:“東石!”
    隨後東石立馬出現“在”
    “沒有我的吩咐,東寒絕對不可以踏出房間半步!他要是膽敢踏出一步,本宮會毫不留情地卸去你和東凡其中一人的一隻腳;若是他踏出兩步,本宮便會直接卸去你們兩人的兩隻腳!”祁念書的聲音冰冷而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東石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但他很快便恢複了平靜,應道:“是。”
    季之禮眼見形勢不妙,心知祁念書這次是動了真格,他如果下次要想出去就難了。他當機立斷,轉身就想逃跑。然而,他的速度終究還是比不上東石,眨眼間便被東石如鐵鉗一般的大手牢牢抓住。
    季之禮被硬生生地拖回房間,房門“砰”的一聲關上,將他與外界隔絕開來。房間裏的光線有些昏暗,這讓季之禮的心情愈發沉重和鬱結。
    他心中煩悶,索性大步走到窗前,“嘩啦”一聲推開窗戶,想要透透氣,窗戶剛一打開,他便與站在窗外的東石打了個照麵,兩人近在咫尺。
    季之禮不由得嚇了一跳“我隻是想透透氣,並沒有想要逃跑的意思,你不用這麽緊張,還有下回能不能不要站著,會嚇死人”
    說罷,季之禮趴在窗戶框上,看著東石,繼續說道:“東石,你不覺得你的人生很無趣嗎?每天都這樣守著,難道不覺得無聊嗎?”
    東石對季之禮的話恍若未聞,他麵無表情地盯著季之禮,一言不發。突然,他毫無征兆地伸出手,“砰”的一聲將窗戶緊緊關上,動作迅速而果斷,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季之禮說的話。
    季之禮根本來不及思考,若不是他反應夠快,及時將手縮了回來,恐怕他的手就要被這突然關閉的窗戶夾個正著了。
    現在的季之禮,哪裏都去不了,索性直接像一攤爛泥似的,毫無形象地躺在了床上。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著上方的房梁,嘴裏還不停地喃喃自語著:“我都已經這麽激怒你了,祁念書,你難道就不能像個公主一樣,一氣之下把我給轟出去嗎?你這樣處處留情,到底算怎麽回事啊?激將法不成,反而又把自己坑進去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自己,滿臉的自嘲和無奈:“季之禮啊季之禮,你看看你這一輩子,是不是活得太失敗了?要權沒權,要錢沒錢,你到底還有什麽啊?還不是處處都需要別人來保護你……”
    一旁的文夢見自家公主臉色越來越難看,生怕她氣出個好歹來,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前去,柔聲安慰道:“公主,您別生氣啦,東寒他就是個不識好歹的家夥,等會兒餓他幾頓,看他還敢不敢這麽囂張!”
    然而,祁念書卻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似乎並沒有把文夢的話聽進去。她的心裏很清楚,季之禮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他就是想故意激怒自己,好讓她把他趕出這個地方。
    “我沒生氣,讓人多盯著他點,夥食照舊”
    “公主您怎麽就能這麽慣著他!他說的那話都那麽難聽了?”文夢一臉憂慮地說道,“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東寒的真實身份顯然已經不再是個秘密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越來越多,終有一天,這個秘密必定會被揭穿。”
    “到那時,皇上和那個人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您,公主!您難道就沒有為自己考慮過退路嗎?”
    文夢的語氣充滿了焦急和懊悔,心想如果早知道公主會如此執迷不悟,當初就應該想盡一切辦法讓公主相信兒時的那個小男孩就是那個死去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