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吳邪知奸細,抵達氣象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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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手裏抓著留言簿,攥緊的力道揉亂了泛黃的紙張,半頁紙角被生生擰成了卷。
    王胖子也不知道怎麽來了句,“要是能找到一個知道你三叔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的人問問就好了。”
    王胖子這句話直接點醒了吳邪,這句話像一把鑰匙,“哢嗒”一聲打開了他混亂的思緒。
    了解三叔的人……除了一直以來都有些諱莫如深的二叔以外,那就隻剩下——
    阿霽了!
    據他對二叔的了解,隻怕吳二白不會說實話,反倒是阿霽,應該不會瞞著自己。
    對!去找阿霽!
    吳邪心裏剛冒出這個念頭,身後就傳來雲雪霽關切的聲音。
    “吳邪,你想什麽呢?東西找到了嗎?剛看你受傷了,怎麽樣了,腰還疼嗎?”
    吳邪聽到聲音不假思索的回頭,用手勾住吳邪微涼的掌心,眼神之中帶著訴求。
    “找到了,隻是——阿霽,我三叔……”
    “三叔”兩個字剛出來,雲雪霽就用手捂住了吳邪,眼神示意對方,無聲地傳遞著一個信息:隔牆有耳。
    吳邪像是想到了什麽,一秒變臉,笑意盈盈的挽著雲雪霽胳膊離開氣象博物館。
    一行三人上了車,王胖子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雲雪霽製止了,他輕輕扣開後座某處的腳墊,那裏赫然出現了一個檔案袋。
    在吳邪詫異的目光中,雲雪霽將其打開,裏麵放著的是一些有關於當年吳三省那一次“044”考古工程的全部資料。
    雲雪霽將資料分給吳邪與王胖子傳看,寂靜的車內隻剩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吳邪越看越心驚,這些資料所需要的人脈人力絕非等閑之輩可以獲得。
    就算雲雪霽手段再怎麽通天,像雲雪霽這樣剛剛穿過來、在這個世界沒有絲毫底蘊的也是做不到的。
    這一切唯一能解釋的通的,便是這資料是他二叔給的。
    可給個資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為什麽二叔會以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交給阿霽呢?
    他們之間又是不是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合作項目?
    吳邪大腦的cpu高速運轉,一個細思極恐的細節被他於瞬間放大無數倍。
    ——除非是因為他二叔身邊有不得不防的內奸呢?
    二叔身邊甚至已經不安全到……連常規渠道都不敢使用,甚至需要借用雲雪霽一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來傳遞信息。
    等等!
    奸細!
    浩如煙海的記憶占據了他此刻所有的理智。
    他怎麽可以忘記?
    怎麽能夠忘記這個人是誰?
    一個他最不願意抱有懷疑的人在這一刻出現在他的記憶裏。
    貳京……
    京叔……
    怎麽偏偏是他呢?
    他怎麽會是汪家的奸細?
    自己小時候,京叔為了保護自己曾經差一點失去自己的腿。
    察覺到吳邪的顫抖,雲雪霽將吳邪抱在懷裏給予安慰。
    “小邪,別緊張,冷靜……”
    “看著我,呼吸,慢慢來。”
    吳邪的視線聚焦在雲雪霽臉上,卻依然渙散。
    雲雪霽毫不猶豫地將吳邪拉入懷中,一手輕撫他的後背,一手固定住他不斷顫抖的身體。
    “你別忘了,汪家人最擅長的就是替換,你放心,和你小時候在一起的那個貳京並不是汪家人,這是後來被屬於汪家的另一個人給替代了。”
    雲雪霽的話給了吳邪安慰,王胖子從雲雪霽說出的話裏聽的也是直咽口水。
    王胖子扭動鑰匙,吳邪的那輛大金杯再次啟動,緩緩的朝著留言簿提到過的那個位置開去。
    車窗外,連綿的山巒披著深淺不一的綠袍,在晨霧中若隱若現,新抽的嫩芽泛著鵝黃的亮色,而經年的老樹則沉澱出墨綠的厚重。
    王胖子將車速放慢了些,從儲物格裏摸出一瓶水遞給後座的雲雪霽。
    雲雪霽擰開瓶蓋,小心地喂吳邪喝了幾口水,看著他逐漸平靜下來,才漸漸放心,要不然吳邪若有什麽閃失,他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操!”吳邪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整瓶水,猛地睜開眼,一拳砸在車門上,金屬發出沉悶的響聲,“我早該發現的!”
    雲雪霽按住吳邪的肩膀,“小邪,這不是你的錯,別責怪自己。連被替換者最親近的人都很難察覺異常。你二叔……吳二白不也沒發現嗎?”
    王胖子吹了聲口哨,眯起眼睛看向遠處已隱約可見的堪稱鬼屋的低矮建築群,搓了搓胳膊上突然冒出的雞皮疙瘩。
    “你三叔在留言簿上留下的地址前麵拐彎就到了,”王胖子打破了沉默,語氣難得嚴肅,“天真呐!你可得打起精神來,誰知道那破站裏有什麽等著呢。我們還等著你一會兒運轉一下你那顆靈活好使的腦袋瓜子給我們分析一下裏麵的情況呢!”
    吳邪這次沒說話,王胖子用力轉動方向盤,踩死刹車,將車穩穩的停在了他們要來的地方。
    輪胎碾過碎石的聲音驚飛了屋簷下棲息的烏鴉。
    ——幾棟灰撲撲的矮腳樓圍成一個方形院落,主建築上方的氣象觀測設備已經鏽蝕變形,圍牆多處坍塌,整個地方散發著被時間遺忘的荒涼感。
    王胖子直接打開車門從主駕駛上跳了下來。
    “就那破地方?跟塊墳地似的,怕不是連鬼都不願意住吧。”
    吳邪抱著手裏的資料,一眼就看到了牌匾上“氣象站”三個字,他回頭,毫不意外,在雲雪霽眼裏沒有看到一絲詫異。
    也就是說這裏的情況阿霽是清楚的。
    看來這一切還真像他所猜測的那樣。
    “阿霽,你會騙我嗎?”
    吳邪默默在心裏詢問自己,最後……沒有答案。
    三人踩著及膝的荒草前進,這些雜草在他們鞋底下發出細碎的斷裂聲,盛夏的烈日落在這片廢棄多年的氣象站裏也隻能感應出森森入骨的冷光。
    “這破地方,荒了至少也有幾十年吧。”王胖子用匕首撥開擋路的荊棘,鏽蝕的鐵絲網在他們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吳邪注意到圍欄上掛著幾片風幹的苔蘚,像褪了色的綠漆般剝落。
    當塵封多年的鐵門被推開時,鉸鏈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黴變的空氣裹挾著某種甜腥氣味撲麵而來,那味道像是腐爛的水果混著鐵鏽,讓吳邪的後頸瞬間繃緊,王胖子也條件反射地捂住口鼻。
    這種腥氣對於經常下墓吳邪和王胖子兩個人來說,可著實算不上是一個很好的預兆。
    循著這股刺鼻的腥味,眼尖的吳邪很快就發現了一間藏在破舊書架後麵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