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煥本能地想跑！
    可他的雙腿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別說跑了，動都不能動，他緩緩地低下頭，呆呆地看著抓著自己腳踝的小胖手，嘴唇輕顫：“……上帝，你最虔誠的信徒看到水鬼了。”
    “水、水鬼？”
    小家夥也嚇了一跳，小臉兒都白了，驚慌失措地撲到花煥的懷裏，顫著小奶音說：“爸爸！團團怕水鬼！救、救團團！救救團團呀！”
    你不就是水——
    等等！
    花煥眯了眯眼睛，懷裏的小家夥雖然濕漉漉的，小手兒小臉兒也有些涼，可她有心跳，小心髒撲通撲通的，哭聲也中氣十足，這也不像水鬼啊。
    這樣想著，他湛藍色的眸子微微一閃，撩起了龍團團濕漉漉的頭發絲，露出了她白嫩柔軟的小臉蛋。
    花煥愣了一下。
    這是一個小孩子，也就兩三歲大小，看著有些胖，小身子圓滾滾的，臉頰還帶著嬰兒肥，她仰著頭，看著忐忑又不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全是自己的倒影，好像自己是她的依靠。
    依靠嗎？
    花煥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頭疼是緩解了，可腦袋更暈了，忍不住喃喃道：“不是水鬼嗎……”
    “不係！”
    龍團團急了：“團團係小龍！”
    “不，”花煥定定地看著龍團團的眼睛，一字一頓地糾正，“你不是龍，是天使。”
    “……咦？”
    “上帝賜給我的小天使。”
    “係、係嗎？”龍團團撓撓小腦袋，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忍不住仰起頭，呆呆地看著他：“爸、爸爸？”
    “誒！”
    龍團團：“！！！”
    她眼睛都亮了，其他爸爸看到團團都不相信團團是他們的女兒，隻有新爸爸相信，新爸爸好有眼光呀！
    她踮起小腳兒，對著花煥的臉頰“吧唧”就是一口！
    花煥一怔。
    他大方地遞給了龍團團一瓶罐啤，朗聲道：“來！慶祝我們父女的相遇！”
    “嗯！”
    龍團團接過啤酒罐，剛要喝，小鼻頭沒忍住嗅了兩下，咦，這係什麽東西，團團好像從來沒喝過，她舔舔小嘴巴，噸噸噸地灌了一大口，灌完，她原本澄澈的小眼神都呆滯了。
    “唔，味、味道怪怪的。”
    “怪嗎？”花煥臉頰泛起潮紅，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不怪，喝習慣你就喜歡了。”
    龍團團呆呆地張圓了小嘴巴，感覺自己的腦袋瓜都暈乎乎的，有點困，但又不是想睡覺，她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剛走兩步，小短腿就打擺子了。
    “爸、爸爸，”小家夥忐忑地說，“團團的頭在晃，好像、好像要摔倒了。”
    “哪有？”
    花煥眯了眯眼睛，認真道：“這是地震了，看，爸爸不也晃了嗎？”
    龍團團仰著頭，看著新爸爸搖搖晃晃的背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還沒來得及細想，她的小胖手就被花煥牽住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朝前走著。
    沒走兩步，就看到幾個青年男女跑了過來：“花少你又喝上了？過來扶花少一把。”
    “扶什麽扶？我沒醉，”花煥勾了勾唇，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蕩起微波，湛藍色的眸子也噙滿笑意，“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剛剛釣上來一個小孩子。”
    “啊？”
    “她一上來就管我叫爸爸，來，女兒，跟你的叔叔阿姨們打個招呼吧！”
    龍團團腦袋暈乎乎，聽到爸爸在叫自己，她才像隻小企鵝一樣搖搖晃晃地走出來，奶聲奶氣地說：“叔叔阿姨們，你們好呀，窩係團團～”
    同伴：“！！！”
    “我靠！”
    幾個小年輕全都驚了，連聲道：“花少你從哪偷的小孩兒啊！趕緊給人家送回去，不然人家家長該報警了！”
    “我自己釣上來的，”花煥皺起眉頭，一臉正經，“這是上帝賜給我的女兒。”
    神他娘的上帝賜的女兒！
    上帝欠你的？
    “來，小朋友，告訴叔叔，你爸爸媽媽在……臥槽！這小孩兒怎麽一身酒味兒？！”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她才幾歲啊，她能是會喝酒的人嗎？肯定是花少不小心把酒撒她身上了。”
    “不不不，”這人拉過龍團團的小手，低下頭，對著龍團團的小嘴巴嗅了嗅，這一嗅不得了，她差點兒跳起來，“靠！她真喝酒了！不信你們自己聞！”
    同伴們麵麵相覷，沒忍住地聞了又聞。
    小家夥都懵了一下。
    “團團沒喝酒呀，”她嚴肅地伸出了三根手指頭，口齒不清地說，“團、團團喝了一瓶飲料料呀！”
    同伴們：“……”
    “我靠！她都喝懵逼了！她家長要是找過來了可怎麽辦啊？咱怎麽跟人家解釋啊！”
    “不用解釋，她是我女兒，”花煥垂著眸子，看著龍團團紅撲撲的小臉兒，隻覺得這小家夥生得好看極了，紅蘋果一般的喜人，忍不住悶笑了一聲，“看，我們長得多像啊。”
    說著，他還抱起了龍團團，讓同伴們好好看看他們的臉。
    同伴：“……”
    同伴都要哭了：“花少您別鬧了，您是混血兒，人家孩子是純種兒，你倆哪裏有像的地方啊，趕緊把孩子家長找著吧，不然我們報警了。”
    “報警吧，”花煥單手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玩味一笑，“警察會告訴你們真相的。”
    眾人：“……”
    “完了，花少這回真喝大了。”
    “也許不是喝大了。”
    說話的女人看向花煥的眼神有些複雜，張了張嘴：“不如找人給他們做個親子鑒定吧？萬一花少是酒後吐真言呢？”
    酒後吐真言！
    同伴們一個激靈，全都精神了！
    是啊！
    誰家孩子丟了，父母不拚命地找啊，可這小女孩的家長呢？他們在這兒喊了這麽久，連個人影都沒看見，這是不想找呢，還是根本沒人找？
    還有花少。
    花少身邊的女人就沒斷過，上過的娛樂新聞不是跟這個網紅談戀愛，就是跟那個明星有一腿，他能搞出一個孩子來，不是挺正常的嗎？
    同伴們對視一眼，眼神裏滿是“吃到瓜了”的激動：“那……做個親子鑒定？”
    “走！”
    幾人立即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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