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姐姐，”龍團團對了對自己胖乎乎的手指頭，小心翼翼地問，“你係不係不喜歡團團給你發的信信呀？”
    “……沒有，”肖荼荼的腳趾又要摳地了，尷尬道，“如果是你發的，我不討厭。”
    “真的嘛！”
    龍團團驚喜極了：“團團喜歡兔兔姐姐！”
    肖荼荼臉紅了一下，揉了揉龍團團的腦袋，才打開房門，讓花煥進來，啞聲說：“……對不起，先前我不知道真相，罵了你好多句，我向你道歉。”
    “沒事，”花煥擺擺手，“你先把陳永安的電話給我。”
    提起這個名字，肖荼荼的眼底閃過一抹嫌惡，但也沒說什麽，很快，就把陳永安的電話號碼報給了花煥。
    花煥往沙發上一靠，打完了電話，才懶洋洋地開口：“你經紀人一直是這個德行？”
    “一直這樣，”肖荼荼臉色難看，“不過他以前隻敢騙人，讓小姑娘主動上鉤，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當眾給我下藥。”
    “以前？看來他也禍害過別人了，”花煥挑眉，“沒想過解約嗎？”
    肖荼荼扯了扯嘴角，聲音都帶了一絲心灰意冷：“公司成立了五年，順利解約的人隻有三個，其中兩個付了違約金，還有一個考公上岸了。”
    “……考公？”
    肖荼荼眼圈一紅，啞聲道：“我也想過考公，但我根本沒有時間學習，報考過一次，沒考上。我現在年紀小，還能直播掙錢，等過幾年，我連自己的最後一絲價值都沒有了，公司連直播都不會用我了，我隻能像那些前輩們一樣，四處兼職，賺來的錢全都交給公司，可即使是這樣，也還不起違約金，人生一眼都能望到頭兒……”
    花煥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噠噠”的聲響，眉頭越皺越緊。
    “壞蛋！”
    龍團團氣鼓鼓道：“這係光頭強的壞蛋老板！團團不喜歡！爸爸打他！”
    花煥：“……”
    這回想起我了？他嘖了一聲：“你爸爸就是他們的老板。”
    眼看著龍團團眼神呆滯了，一副大受打擊的小模樣，花煥忍不住低笑了一聲，揉了揉龍團團的頭：“放心吧，你爸沒那麽黑心。”
    “真噠？”龍團團眼睛亮了一下，又突然想到了什麽，猶豫道，“可係視頻裏的叔叔說，壞蛋老板都喜歡壓榨窩們零零後呀。”
    “……就你？零零後？”
    花煥笑了：“你爸爸才是零零後！”
    龍團團呆住了。
    “還有，手機沒收了，以後你天天看喜羊羊熊出沒吧，動畫片才適合你，”花煥將龍團團的新手機收了起來，“天天刷視頻，你也不學好——”
    話沒說完，門鈴就被人按響了。
    “警察？”肖荼荼連忙起身，想要過去開門，“是不是警察來了？”
    “應該不是。”
    花煥打開房門，隻見一個梳著中分頭的胖男人站在門口，看到花煥，連聲恭維，花煥挑了挑眉，示意他進屋。
    “陳！永！安！”
    肖荼荼看向陳永安的眼神活像是要吃人，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還敢來！你個畜生！我打死你！”
    “別別別，”陳永安陪笑，“肖姐你冷靜一點嘛，要是沒有我，你也攀不上這樣的高枝不是？”
    “你！”
    肖荼荼被他氣得眼前發黑！
    陳永安嘿嘿一笑，心說，你裝什麽清高，花總看上你，不是你的福氣嗎？再說，你要是不願意，怎麽不跑呢？現在你的手腳可什麽都沒綁，嘖，還不是想攀高枝，他懂，他都懂。
    他唯一不懂的是花總為什麽要把自己叫來。
    等等。
    這不是花總女兒嗎？
    她怎麽在這裏！
    陳永安看到龍團團的瞬間，人都傻了，難怪花總跟肖荼荼什麽都沒發生，難怪花總會給我打電話，這女兒在家，他怎麽辦事兒啊？搗亂不是！
    他整個人都醒悟了，連忙上前，想要抱走龍團團，討好道：“花總，你們繼續，孩子我抱走——”
    “滾！”
    花煥眼神一冷：“別碰她！”
    陳永安愣了愣，有點摸不清狀況了，花總這是什麽意思呢？等、等等，花總剛才讓我滾？他臉都白了，上一個被花總罵滾的人是誰來著？
    他們公司的經理！
    上午滾出的公司，下午就進了局子，有小道消息說他還要關個幾十年呢！
    雖說自己跟經理不一樣，從來沒對小孩兒下過手，但他在公司待了這些年，髒活兒也沒少幹，要真得罪了花總，恐怕也會落得跟經理一樣的下場。
    光是想想，他腿都軟了：“花、花總，求求您別讓我滾了……”
    “行。”
    花煥點點頭：“你先在這兒待一會吧。”
    陳永安：“？？？”
    這麽爽快？
    他有點覺得不真實，但還是陪著笑，不停地吹著花煥的彩虹屁，生怕花煥會反悔，花煥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臉上沒什麽表情，直到門鈴再一次被人按響，他才精神一震！
    “警察？！”
    陳永安驚恐道：“你！你報警了？！”
    花煥打了個響指，笑眯眯地說：“恭喜你，答對了，但是沒有獎勵。”
    陳永安本能地想跑，可警察就在門口，他根本逃不出去，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拚一把了，他心一橫，衝向了龍團團！
    花煥早就猜他不會輕易就範，自然早有防備，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領！
    但龍團團速度更快！
    “啪”的一聲，龍團團的小巴掌拍到了陳永安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
    他尖叫一聲，還沒來得及看動手的人是誰，人就被拷上了手銬，這一瞬間，他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手！我的手！救命啊啊啊啊！”
    “裝什麽裝，”花煥皺眉，“誰碰你手了？警察同誌，你們可得給我作證啊。”
    “沒問題。”
    警察看向陳永安的眼神閃過戒備，當著他們的麵都敢劫持人質，可想而知這小子犯了多大事兒，他裝的再慘，哭的再凶，也絕對不會有人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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