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龍團團仰起小腦袋，眼睛亮晶晶地問：“這個漂亮小哥哥是誰呀！團團可以見見他嘛！團團想跟他玩呐！”
    晏辭抿了抿唇：“……不是小哥哥。”
    龍團團呆住了。
    照片裏的小朋友也就四五歲的樣子，生得粉雕玉琢，好不漂亮，就是有點嚴肅，板著個小臉兒，麵無表情地看著鏡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怎麽看都是個小哥哥呀。
    龍團團靈機一動：“團團知道了！她一定是不喜歡穿裙子的小姐姐！”
    “……他是你爸爸。”
    “爸爸，你有點不禮貌，”龍團團小小聲，“你再不喜歡小姐姐，也不能說她是團團的爸爸呀。”
    晏辭：“？”
    “哪來的小姐姐？”他麵無表情，“你仔細看看，他像不像我。”
    龍團團呆了一下，踮起腳腳，仔細看，這一看，她眼睛都睜得圓溜溜了：“爸爸！這！這係窩爸爸！”
    難怪團團看他一眼就覺得好喜歡！
    原來他是團團的爸爸呀！
    爸爸小時候和現在真像啊，長得像，表情也像，看著可嚴肅呢，她捂嘴偷笑：“爸爸，你跟團團一樣矮。”
    不。
    爸爸比團團還要矮一點點。
    團團才三歲，爸爸都四五歲了，還是矮矮一小隻，還沒男人的膝蓋高呢，龍團團昂首挺胸，一臉自信地說道：“爸爸矮，長好高，團團也矮，肯定也能長好高呢！”
    晏辭：“……”
    這是什麽邏輯。
    他頓了頓：“那你加油？”
    龍團團重重點頭，嚴肅道：“團團會努力的，爭取長成大樹！”
    還是最高大的樹！
    團團是最棒的！
    “爸爸，他們是誰呀，”她仰起小腦袋，好奇道，“他們是團團的爺爺奶奶嘛？團團怎麽從來都沒見過？”
    “……他們去世了。”
    龍團團呆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站在了原地，還是晏辭歎了口氣，將這個小家夥撈了起來，輕聲問她：“怎麽了團團？”
    “爸、爸爸！”
    龍團團抬起小胖手，有些笨拙地拍了拍喊晏辭的後腦勺，眼圈紅紅地說：“爸爸別難過，團團在呀。”
    晏辭心一軟，抱著團團的手都緊了又緊。
    龍團團也緊緊地抱住爸爸。
    一直走回臥室，她都像個小掛件一樣掛在晏辭的身上，說什麽都不下來，晏辭屈指，點了點龍團團圓圓鼓鼓的小臉蛋兒，才把她放到小床上。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龍團團睜開眼時，臥室空蕩蕩的，隻有團團一個人，她呆了一下，剛要找爸爸，小鼻子卻動了動，驚喜出聲：“咿呀！”
    這係粥粥的味道！
    團團餓！
    小家夥邁著短腿，跑過去，抱起自己的小飯盆，噸噸噸地喝了起來，不一會兒她的小肚子就圓鼓鼓了，晏辭不動聲色地收好了飯菜：“吃完飯，可以看一集動畫片。”
    龍團團眼睛一亮，正要點頭，突然“咦”了一聲：“爸爸！外麵有聲音！”
    說著，她噠噠噠地往外跑。
    晏辭連忙跟上。
    “咿呀！”
    龍團團踮起腳腳，往外一看，自家周圍的幾個別墅全都熱鬧了起來，她張圓了小嘴巴：“係不係爸爸們搬來啦！”
    晏辭抿唇。
    不然誰還會弄出這麽大的動靜。
    他麵無表情地想，自己搬過來的時候，江凜的臉色那麽難看，自己還覺得他小氣，換位思考一下，真不怪江凜氣成那樣，換成自己，自己也不爽啊。
    “太好了！真的是爸爸們！”龍團團蹦蹦跳跳道，“團團要找爸爸們玩呀！”
    說著，她腳底抹油一般，嗖地往外跑，沒跑兩步，小帽兜就被晏辭薅住了。
    龍團團：“(?o?)”
    “他們很忙，沒時間照顧你，”晏辭停頓了一下，“你乖乖在家玩。”
    那好吧。
    龍團團歎氣：“團團找江凜爸爸叭。”
    晏辭：“？”
    “江凜學習呢，”他解釋，“他要高考了，沒時間陪你玩，他題都做不過來，隻能請家教——”
    等等。
    他越說，小團子越感興趣是怎麽回事？
    “團團乖，不搗亂，”龍團團點點自己的小耳朵，驕傲道，“團團耳朵可好使，可以偷聽呐，爸爸不學習，團團找奶奶，讓奶奶打爸爸！”
    “你奶奶管得了你爸爸嗎？”
    龍團團呆了呆：“那、那團團管？”
    團團也能打爸爸？
    她有點猶豫，這是不是不太好，團團是乖寶寶，怎麽可以打爸爸屁屁呢，不過她這是為了爸爸好呀，爸爸想好好學習呢，團團得幫他。
    龍團團一臉堅定。
    “……你過去看一眼，他要是學習，你趕緊回來，聽到沒有？”
    “聽到了！”
    龍團團拍拍小胸脯，保證道：“團團乖！團團肯定不打擾爸爸！”
    說完，她朝江家別墅的方向跑去，一進去，她整隻團子都變得狗狗祟祟，一副生怕被人發現的小模樣。
    保姆阿姨們對視一眼，十分默契地低下頭，假裝看不見她，龍團團美得不行，果然，團團就是最聰明的崽！
    她偷笑一聲，還要繼續走，突然看見一道陌生的身影，這人二十出頭年紀，穿著白襯衫黑褲子，看著青春幹淨，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好像發現有人在看自己，轉過頭來。
    他很好看。
    可他的好看並不會讓人生出接近攀折的心思，隻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感。
    龍團團張圓小嘴巴，整隻團團都呆到了原地，喃喃自語：“爸、爸爸……”
    白雲澈心神微震！
    是她！
    她真的活著！
    她也如他所料，沒有絲毫的變化，臉沒變，眼神沒變，就連他一看到她，世界就恢複色彩的屬性也沒變，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管自己叫爸爸。
    要知道他這段時間，可把小家夥查了個底朝天，明明是江家的孩子，卻跟晏辭走得極近，不知道的人，恐怕會以為是因為江晏兩家關係好的緣故，可白雲澈清楚，根本不是這樣。
    晏辭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以前是，現在也是。
    他能接近團團，絕對不是因為跟江家交好，而是因為他喜歡團團。
    也是。
    團團都管他叫爸爸了，他怎麽可能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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