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蛋叔叔陪他來的！”
    龍團團更生氣了，小圓拳都握了起來，氣鼓鼓地說：“叔叔可壞，他罵爺爺，還罵奶奶，說奶奶賤！”
    江媽媽愣了一下：“哪個叔叔說的？”
    “他說他叫老王！”
    “老王？”
    龍團團想了想，一臉肯定地說：“沒錯，他就叫老王，他還說他是江家老宅的司機呢，奶奶認識？”
    江媽媽皺起眉頭。
    江家老宅的司機怎麽會跟江耀攪和到一起去？
    “奶奶，他可壞，他說你嘴巴甜甜的，心裏賤賤的，還說爺爺心肝都硬了，”龍團團氣呼呼地說，“團團說他，他還撒謊，不誠實的壞叔叔！”
    “走，帶奶奶過去看看。”
    龍團團重重點頭，雄赳赳氣昂昂地帶路，剛走出江家別墅，她就看到了司機王叔的身影，她立馬道：“壞蛋叔叔！團團告狀回來了！”
    江媽媽：“……”
    “大奶奶？”
    司機老王哭喪著臉說：“大奶奶，我不知道小小姐怎麽跟您說的，但您既然來了，我必須得跟您解釋清楚，剛才我跟小少爺說動畫片來著，小小姐聽見了，誤以為我在罵您，我跟老爺子這麽多年，什麽時候罵過人啊！”
    江媽媽沒說話。
    老王她確實知道，老實木訥的一個人，不像會說自己壞話的，可團團的性子她更了解，這孩子聰明，也敏感，別人對她有惡意，她都能第一時間察覺，如此，她說老王壞，不可能僅僅是因為老王罵自己，而是她從老王的身上感受到了惡意。
    老王倒向二房了？
    明知道江老二是個火坑，還要倒向二房。
    一時間，江媽媽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二房蠢，還是應該說老王蠢了。
    “騙人！”
    龍團團生氣了：“團團看過的動畫片可多了！從來都沒聽過罵人話！”
    老王苦笑一聲。
    龍團團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對著江耀道：“壞蛋耀耀！你聽見他罵人了嗎！”
    江耀哭聲一頓：“問、問我？”
    “問你！”
    龍團團板著小臉兒，鄭重道：“你不許說慌，不然團團打你屁、不不不，團團說錯了，團團要打你嘴巴！”
    老王臉色微變，連忙把江耀護到自己身後，強壓怒火道：“不管怎麽說，小少爺都是您小叔，您不喜歡他，不理他就是了，何必嚇唬他！”
    “你也不應該嚇唬我們團團！”
    江媽媽沉下臉來：“我說過我們家不歡迎二房的人！現在！請你們離開！”
    “不！我不走！我不回家！”江耀哭嚎道，“我害怕！我不想——”
    “小少爺！”
    老王打斷道：“我們該回家了！”
    江耀拚命搖頭，眼淚嘩嘩地往下掉：“我不要回家！我不想被警察抓走！大娘！救救我！我錯了！我再也不說龍團團是野種了！求你了嗚嗚！”
    “你不做壞事，警察叔叔不會抓你的。”
    龍團團歪起小腦袋：“難道你跟你爸爸一樣幹壞事了嗎？可不可以跟團團說說？”
    江耀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那你得答應我，你不趕我走。”
    “小少爺，”老王聲音發緊，“你不是答應過我，隻過來看看，不給大爺爺大奶奶搗亂嗎，走，我們回去，你要是不想回家，我帶你去我家或者老趙家，怎麽樣？”
    “老爺子呢？”
    江媽媽突然開口：“耀耀怎麽不找老爺子？”
    江耀抹了把鼻涕，委屈道：“爺爺說他忙，沒時間理我，讓我在家待著，我、我害怕，我好害怕。”
    “你自己的家你都害怕呀？”
    “那怎麽了！”江耀被龍團團說得有些惱羞成怒，忍不住道，“要是你爸和你媽都是在家被警察抓走的！你能不害怕！說不定你都嚇尿了！”
    老王呼吸一窒：“小少爺！”
    “你媽被警察抓走了？”江媽媽臉色微變，“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早、早上。”
    江耀哭道：“我正睡覺呢，突然聽到腳步聲，往樓下一看，客廳都是警察，他們搜東西，還抓我媽媽，我媽媽好害怕，我也好害怕嗚嗚。”
    “到底是怎麽回事！”江媽媽沉下臉來，“老王！你瞞我！還是爸瞞我！”
    “哎呦！”
    老王一拍大腿，痛聲道：“大奶奶！您就別問了！我不能說啊！”
    江媽媽拿出手機，撥通了江爸爸的電話，麵無表情道：“喂，你在哪，老二媳婦被抓了，你知道嗎？”
    對麵說了句什麽，江媽媽看了老王一眼：“說是今早的事，老爺子沒說，這事肯定跟咱們有關係，行，你去吧，知道是怎麽回事記得給我發消息。”
    說完，她掛斷電話。
    “大奶奶，這事兒具體怎麽樣，還不清楚呢，”老王沉重道，“老爺子不告訴你們，也是怕你們衝動啊！”
    “還真跟我們有關？”
    “這、這我也不清楚啊，隻知道警察從二奶奶房裏搜出了什麽東西，還怪嚇人的，小少爺年紀小，嚇個夠嗆，從早上哭到現在了，眼睛都腫了……”
    江媽媽冷著臉，沒說話。
    她可不會心疼江耀，不說江耀他爸他媽幹了什麽事，單說江耀這孩子就是遭人煩的，要不是團團力氣大，還不知道會被他欺負成什麽樣呢，她怎麽可能對他心軟，她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
    更何況江二嬸又被抓了。
    她總覺得這事兒跟團團有關係，心緊得不行，看到江耀更是煩得厲害。
    可團團都答應不趕江耀走了，江媽媽再心煩，也不至於把團團置於不信之地，到底還是沒把江耀往外趕。
    大概真被警察嚇到了，江耀老實得不得了，不敢搶團團的玩具，也不敢罵團團是野種了，蹲在角落，一聲都不帶吭的，把龍團團都看呆了：“奶奶，耀耀幹了什麽壞事呀，怎麽被警察叔叔嚇成這樣了捏？”
    江媽媽笑了笑：“你玩你自己的，別——”
    微信提示音響起，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隻一眼，她臉色大變，咬著牙，一字一頓道：“範！紅！”
    “奶奶？”
    龍團團呆呆道：“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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