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楠繼續道：“我已經找到那位醫生，一開始她不肯透露半點消息，我跟她周旋了好幾天，她才坦白了情況，
    實際上，楊念念是在十四年前出生的，也就是說，楊叔隱瞞了楊念念的真實年紀，並且收買了醫生幫忙篡改了出生證明，
    楊念念現在足齡十四周歲，但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加上常年住在醫院，用了各種抗生素的原因，才導致身體發育嚴重不良，讓她看起來矮小又瘦弱，以至於大家都以為，她隻有八歲。”
    慕千爵眉心擰得很緊，“楊念念的母親，到底是誰？”
    慕楠道：“醫生執意不肯坦白，我還在和她周旋之中。
    不過，她言語裏透露，楊念念的母親，和她是至交好友，之所以這麽做，是楊念念母親自己的要求。”
    慕千爵坐在沙發上，手指頭敲了敲茶幾。
    十五年前，江家出事。
    江董事長從高樓一躍而下。
    之後江旎的母親被虞盛年囚禁過一段時間，後來承受不住屈辱才會選擇自殺。
    巧合的是，幾個月前江旎母親出去演出被華堯書設計過。
    這場演出，是楊叔陪伴在江夫人身邊。
    江夫人死後不久，楊叔身邊就多了一個女兒。
    整件事，不論從哪一方麵深入思考，怎麽都覺得不對勁。
    “繼續和這個醫生周旋，我要知道楊念念的生母是誰。”慕千爵有種預感，這個真相絕對不簡單。
    慕楠為難，“她死活都不肯說，該用的手段，我都用過了。”
    慕千爵捏了捏眉心，“明天我親自走一趟。”
    掛了電話後，慕千爵坐在沙發上沉默許久。
    他手撐著腦門，眼睛微微闔著。
    想起念念和普通孩子的區別，他早就該猜到了。
    前段時間去賀家，賀太太匆匆忙忙要出門，那時候就是念念來了初潮。
    一個八歲的孩子，體質又這麽差，按理說不該提前發育。
    江旎帶念念去醫院做檢查，醫生再三的確認楊念念的年紀，那時候就已經懷疑年紀有問題。
    還有念念的想法，以及一些成熟的舉動，都和同齡人不相符。
    慕千爵還記得有次，念念想要掀江旎衣服的畫麵，要不是被他撞見，還不知道念念想幹什麽。
    想來就是因為自己身體的變化，才會好奇長大後的女性會變成什麽樣子。
    再加上念念的學習能力，也比同齡人快。
    他早就該想到了。
    隻是被楊叔的話給混淆了思考，才沒有往其他方麵想。
    ……
    慕千爵回到主臥的時候，江旎依舊睡得很沉。
    他沒有驚擾她。
    一記深深的吻落在她額頭上，而後摟著她一起進入了夢鄉。
    翌日。
    念念被陸燁白接走之後，慕千爵也離開了在水一方。
    江旎醒來的時候，樓下隻有慕老夫人一人。
    “奶奶，阿爵呢？”
    昨晚實在太累了，她一倒在床上就睡得天昏地暗。
    慕老夫人正在看晨間新聞，轉頭看向她，“他說出去處理點事，很快就會回來，讓你在家裏等他。”
    江旎哦了聲。
    早上一醒來就沒看到慕千爵，江旎就拿手機看了眼定位。
    定位顯示，是在婦幼醫院。
    什麽事需要跑去醫院？
    還是婦幼醫院？
    江旎也沒多想，前去餐廳吃早餐。
    慕老夫人突然想起了什麽，朝江旎道：“旎旎，念念在學校，是不是有要好的男同學？”
    江旎拿筷子的動作一凝，嗯了聲，“是有一個。”
    “昨晚上我下樓喝水，經過念念的房間，發現她還在打視頻，聽聲音是個男同學，我還專門看了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了。”
    慕老夫人覺得孩子太晚睡了，才想著告訴江旎，讓提醒下念念。
    畢竟還小，正需要睡眠的時候。
    早上又那麽早起上學，晚睡對身體傷害太大了。
    江旎吃了一驚，但卻保持著冷靜，“回來我跟她說說，淩晨的話，確實太晚了。”
    她本以為，練完琴之後，念念就會上床睡覺。
    沒想到，竟然還和林知澤聊天到這麽晚。
    看來，以後還是要和念念要求下作息時間。
    本身醫生就說，念念提早發育，需要保證足夠睡眠。
    這麽熬夜下去，怕是會加重發育的速度。
    “這孩子還是很聽話的，說說肯定能聽得進去。”慕老夫人說完，又繼續看新聞。
    正好，新聞上正在報道一對失散多年的姐妹重聚的事情，慕老夫人看得很深入。
    江旎用過早餐之後，也沒打擾慕老夫人看新聞，這就上樓繼續雕刻。
    一進房間，她再次打開定位看了眼。
    定位顯示慕千爵還在醫院。
    她想打電話問問，他去婦幼醫院做什麽，又擔心他正在忙，終究還是沒有打這通電話。
    而此時的慕千爵正和女醫生周旋。
    這位女醫生差不多五十幾歲。
    姓林。
    是醫院裏名聲很高的婦產科醫生。
    看到慕千爵出現，女醫生心裏惶恐，“不管你們誰來，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慕千爵示意慕楠先退下。
    自己和林醫生單獨相處。
    辦公室的門被掩上，氣氛也充滿了壓迫性。
    慕千爵和林醫生麵對麵而坐。
    看出對方的緊張，他放鬆了氣勢，“放心，我不會傷害您。”
    “我知道慕總想知道什麽，但很抱歉，不管你怎麽做，我有我的仁義道德，你們別想從我身上再套出什麽話。”
    林醫生滿臉的警惕。
    慕千爵聳了聳肩，“您應該認識我，我是江小姐的丈夫，慕千爵。”
    “是。”
    林醫生點頭。
    慕千爵輕笑，“聽說您和我太太的母親是朋友，那我也應該尊稱您一聲林阿姨，當年江家的變故，相信您比誰都清楚，
    我太太是個可憐人，如果知道您是她母親的朋友，一定會很開心的。”
    談起江旎，林醫生眼眶一陣發燙，“是啊，這些年，苦了這個孩子了。”
    慕千爵眼神暗了暗，繼續聊起江旎的過往。
    林醫生聽到了最後，泣不成聲，“是我沒本事，沒辦法幫助淑慈，她走投無路，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