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不會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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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薑錦音驚恐地尖叫一聲,聲音裏滿是慌亂與擔憂,她急忙伸手扶住程雅菊,隻見程雅菊呼吸急促,每一次喘息都顯得那麽艱難。
冷彥尊卻以為程雅菊在裝腔作勢,臉上浮起一抹不耐煩的神情,撇了撇嘴說道:“外婆,別演了,每次都來這招。用這種激烈的情緒來逼我就範,我可不會再上當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容心,冷冷下令:“送我外婆上車,讓司機把她送回去。”
容心咬著牙,滿臉糾結,猶豫片刻後,還是來到程雅菊身邊,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夫人,我送您回去吧。”
然而,程雅菊沒有回應,她的呼吸愈發粗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薑錦音心急如焚,眼眶裏蓄滿了淚水,她抬起頭,眼神中滿是哀求:“她真的沒有裝,她是真的病了!她需要去醫院,我求求你們了。我可以不走,我留在這兒,你送她去醫院吧。”
她心裏清楚,今天自己是走不成了。
冷彥尊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立刻衝上前,從薑錦音懷裏將外婆輕輕抱了過來,雙手輕輕搖晃著,聲音裏帶著從未有過的焦急:“外婆,外婆!”
看著程雅菊蒼白如紙的臉色和顫抖的身軀,冷彥尊的心猛地一揪,他立刻將程雅菊緊緊抱在懷裏,衝著外麵大吼:“備直升機!快!”
在醫院的特護病房裏,儀器規律地發出滴答聲,像是時間沉重的心跳。
程雅菊靜靜躺在病床上,經過一番緊張搶救,她的生命體征終於平穩下來,麵色依舊蒼白如紙,每一次呼吸都顯得微弱又艱難。
走廊上,秦湛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地看向冷彥尊,聲音壓低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冷總,老夫人是氣急攻心,引發了心髒病發作,往後千萬不能再受刺激了。”
秦湛作為冷彥尊的私人醫生,醫術精湛,平日裏除了隨叫隨到,大多時間都在這家設備頂尖,環境清幽的私人高級醫院坐診。
冷彥尊雙手插在定製西裝的口袋裏,眉頭微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懷疑:“真的是心髒病發作,不是裝的?”
以往程雅菊的種種“表演”,讓他不得不謹慎。
秦湛挺直脊背,語氣堅定,毫無懼色:“冷總,這次情況危急,各項檢測指標都顯示是實實在在的心髒病突發。若您不放心,隨時可以請其他權威專家會診,結果一定相同。老夫人年事已高,身體機能本就衰退,實在禁不起折騰了。”
冷彥尊的目光越過秦湛,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落在病床上的老人身上。
此時,薑錦音正安靜地坐在床邊,雙手輕輕握住程雅菊那瘦骨嶙峋的手。
程雅菊昏迷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拽著薑錦音,聲聲哀求她留在身邊,無奈之下,冷彥尊隻能讓薑錦音隨著一同來到醫院。
冷彥尊眯起眼,臉部線條冷峻如刀刻,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場,似寒夜中無人敢靠近的冰山。
在他的記憶裏,外婆程雅菊總是擅長用各種“病症”來達到目的。
每次他對某些事有所抗拒,她便開始上演頭疼腦熱、呼吸不暢,甚至直接昏厥的戲碼。
次數多了,就像那個不斷喊著“狼來了”的孩子,即便真有危險,也很難再讓他輕易相信。
“你先去忙吧。”冷彥尊對秦湛擺了擺手。
秦湛微微頷首,轉身離去,離開時,他的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病房裏的薑錦音,眼神複雜不明。
冷彥尊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打算朝著病房走去。
病房內,薑錦音微微俯身,湊近程雅菊,輕聲細語地說道:“您就安心養病,我的事您別再操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他真的沒有欺負我。”
薑錦音的聲音輕柔卻透著堅韌,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定心丸。
程雅菊瘦骨如柴、青筋畢露的手,微微顫抖著,輕輕覆上薑錦音的手,聲音沙啞且帶著幾分愧疚:“我知道你委屈了。我之前還威脅你,要求你留下這個孩子,你心裏怪不怪我?”
薑錦音聞言,緩緩垂下眼眸,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病房內一時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回想起最初,薑錦音心裏確實對程雅菊有著埋怨,那時隻覺得這個老太婆麵慈心惡。
可日子久了,她逐漸發現,程雅菊強硬態度的背後,是一顆愛護晚輩的赤誠之心。
程雅菊痛失愛女,又為唯一的外孫的事操碎了心,這些生活的重擊,扭曲了她表達關心的方式,才會有了之前的種種的事。
而且,程雅菊的話並非毫無道理。
兩個成年人犯下的過錯,卻要一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去承受後果,實在沒法理直氣壯。
墮胎,絕非輕易能做出的決定,這是一件極為嚴肅的事情,意味著親手終結一個剛剛萌芽的生命。
她沒有辦法做到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而且毫無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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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知道自己懷孕的那一刻起,薑錦音就意識到,腹中的小生命雖還未成型,卻已與她血脈相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即便可以順利打掉孩子,那也會成為她一生都無法釋懷的傷痛和愧疚在靈魂深處刻下一道難以磨滅的裂痕。
畢竟懷上這個孩子,自己也有責任。她吃完避孕藥卻嘔吐了,她心裏卻懷著僥幸。
這一絲的僥幸,以至於沒有能避孕成功。
見薑錦音久久不語,程雅菊眼眶一紅,淚水奪眶而出,帶著哭腔說道:“我知道你怪我,你怪我也沒事,因為的確是我這個老太婆太固執了。”
“不是的,外婆。”薑錦音輕輕拍了拍程雅菊的手,聲音輕柔,如春日微風,“我沒有怪你,就算之前怪你,但是我現在也不怪了。無論怎麽樣,我是孩子的母親,我不能把責任全都推在孩子身上。”
薑錦音在心底想,如果自己身處一個安穩的環境,冷彥尊也不知道她懷孕的事,她會如何抉擇?
也許,她會咬著牙將孩子生下來。
因為,她無法漠視這條鮮活的生命,殘忍地打掉。
這是她的骨血,是她生命的延續,更是一份無法推卸的責任,她不能將墮胎當成她人生的一種補救方式。
如果她連照顧一個孩子的勇氣和能力都沒有,那她又有什麽能力,去報複那些傷害她和母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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