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有那麽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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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如一塊巨大且沉重的黑色綢緞,毫無保留地鋪展在山頂的別墅之上。
    薑錦音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迷茫,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般看著他,根本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麽。
    然而冷彥尊卻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拉著她就往外走。
    別墅外,夜色濃稠得如同化不開的墨,偶爾有幾聲蟲鳴在這死寂的夜裏突兀響起,仿佛是黑暗中隱藏的某種神秘信號。
    他們沿著蜿蜒曲折的小徑前行,月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形成一片片詭異的光影。
    冷彥尊拉著薑錦音的手,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的手腕捏碎,而薑錦音隻能被動地跟著他,心中的恐懼如野草般瘋長。
    終於,他們來到了那架私人纜車旁。
    薑錦音抬頭看到眼前的場景驚呆了,震驚地看向冷彥尊,“這……這是什麽?”
    冷彥尊沒有回答,抓著她的手帶他上纜車,關上門。
    冷彥尊伸手按下開關,纜車緩緩啟動,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向著山林的更深處滑去。
    夜空中,繁星點點,像是老天爺隨意灑下的一把碎鑽,鑲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閃爍著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纜車下方,是一片幽深的森林,樹木的黑影在月光下影影綽綽,猶如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物,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將他們吞噬。
    微風輕輕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如無數幽靈在低聲訴說著古老而詭異的故事,給這靜謐的夜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氣息。
    薑錦音望著這如夢如幻卻又透著絲絲恐怖的景色,暫時忘卻了身體的不適。
    然而,身旁冷彥尊強大氣場,卻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心底的恐懼再次如決堤的洪水般蔓延開來。
    冷彥尊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那笑容如同冰刀般鋒利:“看你那膽小的樣子,有那麽可怕嗎?怕我把你帶到森林裏活埋嗎?”
    薑錦音被他的目光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小聲囁嚅著:“我……我……”
    卻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纜車繼續緩緩上升,四周靜謐得仿佛時間都已停滯,隻能聽到彼此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冷彥尊突然毫無預兆地湊近薑錦音,他的動作快如閃電,薑錦音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刹那間,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如羽毛般輕輕噴灑在自己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沐浴露味,她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嗓子眼蹦出來。
    “薑錦音,我就那麽可怕嗎?”冷彥尊聲音低沉沙啞,仿佛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與煩躁。
    薑錦音身體如遭電擊般一顫,下意識地往後縮,後背緊緊貼在纜車的座椅上,仿佛這樣就能離他遠一點,“沒有……你很好。”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薑錦音自己都覺得慚愧,她沒想到自己這麽會撒謊。
    忽然,冷彥尊笑了,那雙眼睛瞪著她,他忽然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臉,“我再給你個機會說實話,要不然我就把你從這丟下去。”
    他的聲音毫不客氣,甚至透著一些殺意,薑錦音吞了吞口水,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她小聲說道:“你……你總是很凶……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好像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一樣……我……我害怕。”
    “你本來就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你強奸了我。”
    這事完全過不去了,每一次冷彥尊都要提到。
    “你這個強奸犯,我還得好吃好喝的供著,你說說看,是不是我有毛病?”
    說到這,冷彥尊自嘲一笑。
    薑錦音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這個男人真的很讓人迷惑。
    過了良久她才開口問道:“你晚上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如果你覺得跟我睡在一起你心煩,你可以不用的。”
    冷彥尊冷哼一聲,聲音充滿了不屑,他坐回原位,雙手抱胸,眼神冷漠地看著薑錦音,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不知好歹的女人。要不是看你懷著孕,誰管你半夜難受不難受。別以為懷了我的孩子就能在我這兒蹬鼻子上臉。”
    薑錦音:“……”
    她不懂,她哪裏蹬鼻子上臉了?這男人真是壞脾氣。
    明明是他在蹬鼻子上臉!
    看到他這副樣子,薑錦音真想罵他,又想把他往最壞的地方去想。
    可是,薑錦音想起冷彥尊幫孫娜的事,心裏一陣糾結。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冷彥尊,月光下,他的側臉線條冷峻如刀刻,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峰般聳立,緊抿的薄唇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與冷酷,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
    冷彥尊微微眯了眯眸子,“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薑錦音立刻低著頭小聲說:“沒有……沒有。謝謝……謝謝你帶我來坐纜車。”
    薑錦音鼓起了全身的勇氣,聲音微弱得如同蚊子叫,她的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眼神中滿是小心翼翼。
    他完全可以不管她,跑到他自己的房間睡的。
    他晚上不睡覺,把她帶到這,要麽是殺了她,要麽真的是看她懷孕難受睡不著,就帶她出來看看風景。
    她現在比較傾向於後者,如果是前者,他要殺她的話,那她早就死了。
    也許這個男人真的像沈適說的那樣,刀子嘴豆腐心。
    冷彥尊卻不屑地笑了,笑聲如同寒夜中的冰棱,尖銳而刺耳:“少自作多情,不過是順手的事。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別給我惹麻煩。”
    薑錦音低下頭,眼眶微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咬著嘴唇,聲音帶著一絲委屈:“我知道了……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我從來都不想的……”
    如果冷彥尊現在讓她收拾東西滾蛋,她都願意。
    不,她不需要收拾東西,就算讓她徒步走下山她都願意。
    纜車在夜空中緩緩前行,像是懸浮在夢幻與現實之間的孤舟。
    冷彥尊看著薑錦音憔悴又甜美的模樣,心中竟湧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那感覺就像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他別過頭,望向遠處在月光下連綿起伏的山巒,試圖壓下這股莫名的情緒。
    而薑錦音則在這狹小又緊張得讓人窒息的氛圍中,心亂如麻,腦海裏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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