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聽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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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以為,墊高護城河的內堤是當務之急,同時拓寬、深挖兩條廢棄的引水渠。”
    “臣附議。”
    “陳將軍的辦法,隻重防禦?而且需要大量的民夫苦役,時間上是來不及的。”
    “那麽你有什麽好辦法?”
    “老夫不是在想麽?總之你的辦法行不通。”
    “榮城北高南低,此番暴雨,魏軍占盡了地利和天時,隻能從人和上做文章,攻其人不和,才有可能破了魏軍水淹榮城的企圖。”
    “……”
    此時的鄭九正望著帥案後懸掛著的一張羊皮地圖沉思,沒有行軍圖,隻能找來一張地理堪輿圖湊合。
    可是此戰,這張地理圖要遠比行軍作戰圖重要的多。
    圖中詳細的標注著榮城方圓百裏內的山川、河流走向,重要的關節點甚至有高度的標注,鄭九想要的東西,絕大多數都在這張圖上。
    鄭九要求謀臣們各抒己見,是以,帥案前大家七嘴八舌,甚至爭執激烈,卻不影響帥案後的鄭九已經將地圖演化成了戰場。
    腦海裏一通鏗鏘有力的戰鼓聲漸漸遠去,鄭九忽然發聲問道,“周卿所述人不和,可否詳細說一說?”
    “回大王,臣認為魏軍有三不和,圍困榮城的兩路大軍不和,因為其統兵大將軍均不受對方節製,西路軍是薛丁壽,官拜左司馬,鏢騎將軍;
    “東路軍的統帥為白九成,是當今魏主的親侄子,官拜長史,車騎將軍,這兩人均是皇親國戚,背景後台難分高下。
    “薛丁壽資曆老,行事穩重,老謀深算;白九成勇武,行事狠辣,剛愎自用,二人互相看不服對方,基本尿不到一個壺裏,很難統一思路,此其一。
    “魏人東路軍雖然號稱十萬人,但有一半是趙國兵馬,趙軍統帥潘天壽並不受白九成節製,而且整個東路軍都是剛從燕國戰場撤下來的,疲憊之師,根本沒有時間休整,趙人的怨氣很大,白九成與潘天壽之間是有矛盾的,此其二。
    “還是在東路軍,勞師遠征,糧草接濟不上,白九成已經為此連斬兩名運糧管和一名主簿,魏軍將領中有不少人對白九成畏懼且不滿,此其三,所以微臣認為魏人三不和。”
    鄭九讚許的點頭,“周卿所述甚至詳實,不知諸位作何感想?”
    眾人麵麵相覷,這三不和雖然說的很好,但好像與如何防禦敵軍水攻的關聯度不大,一時間竟無人答話。
    “臣以為,這三個不和中,東路軍占其二,倘若我軍有反攻的機會,一定要針對東路軍中的趙軍猛打,讓其自亂。”還是費佳懂得鄭九的心思,雖然話語不倫不類,至少是摸準了大致的方向。
    “費卿所言甚是。”鄭九讚道,順手拿起了一支毛筆在那地圖上畫圈,將魏人東西兩路軍的營盤一一標注。
    此時,鄭九放飛的飛鳥還在魏軍營盤上盤旋,位置精準無比。
    特別是東路軍,鄭九特意將魏軍軍營和趙軍軍營清晰分開。
    “不知諸位有沒有看出點什麽門道?”鄭九問。
    謀臣武將們一個個瞪圓了眼珠子,圖上標注委實清清楚楚,可究竟有什麽門道,居然沒有一個人能看的出來。
    鄭九用毛筆沾了沾墨汁,開始畫線條。
    “左路軍營盤在廣昌河河道東南,依托坡地紮營,右路軍在小柳河南岸,由北向南呈品字形紮營,諸位特別注意,趙軍在地勢低窪之地,而且靠近河道。
    “若是魏人想用水攻,必然在廣昌河上遊鑿開水道引水向東南,同理,東路軍必然會鑿開小柳河上遊水道引水向西南,兩股水道在丁家村一線匯合形成洪流衝擊榮城。”
    地圖上兩條醒目的實線最終在丁家村交叉在一起。
    丁家村便在東西兩路大軍分割線的中心點,靠前的位置,就如同一把利劍一樣直刺榮城護城河。
    事實上,魏軍已經開始開鑿水渠,飛鳥看的清清楚楚。
    這下,很多人都明白了,魏人雖然兩路大軍不和,各幹各的,但是鑿開水道、把洪水引向丁家村方向的目標是一致的。
    “主上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在丁家村以南築高台,讓水流倒灌?”
    “不不不,你這腦子明顯是吃幹飯的,北高南低的地勢,你無論築起多高的高台都無法讓水流倒灌,別把自己當盤菜。”
    “容將軍說的不錯,魏軍也不會容忍你在丁家村挖土造台的。”
    “那你說怎麽辦?”
    “我……我,我們聽主上的。”
    眾人一通吵吵後,鄭九都被氣樂了,凡人畢竟與修道人士差距太大,能力上的巨大不足便限製了凡人思維的上限。
    但總體的路子沒摸錯,此戰必然要讓洪水倒灌,鄭九也沒有那麽大的胃口把兩路魏軍全淹了,事實上也做不到,但隻淹紮營在低窪之地的趙軍卻是可以做到的。
    造高台的方法也不錯,但不是為了阻擋水流南下,而是盡可能的把洪水引向趙軍。
    於是一個粗略的作戰計劃便在鄭九的腦子裏形成,重點思路是阻擋西路軍,打擊東路軍,以洪水倒灌的方式水淹趙軍,並讓東路軍陷入混亂,繼而使其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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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計劃有兩個關鍵點,其一,如何有效阻擋西路軍,或者說如何有效切斷東西兩路軍之間的聯絡和互相增援,其二,怎樣造高台引導洪水倒灌趙軍軍營。
    這兩個關鍵點,鄭九都有應對辦法,凡人做不到的,修士可以做到,應對方法的成敗在於鄭九能不能壓製對方的修士。
    魏軍如此規模,自然有修士,而且此次來助陣的修士可不是華陽宗、淩雲宗殘餘下來的阿貓阿狗,是清一色的道門修士,而且有七個之多。
    其中修為最高的是煉虛期中境,修為最差的也是元嬰境巔峰。這樣的陣容還沒算上兩個像狗尾巴一樣甩都甩不掉的高階修士,洪生全和郝大輝。
    當然,嚴格來說洪生全二人不算魏軍的戰力,王自七幫鄭九分析過,始終盯著他的這倆人,目的在於鄭九體內的道元符種,不到關鍵時刻,他們絕不會幹預鄭九的任何活動。
    像柳之相那樣的白癡,畢竟不多。
    因為,道門有高人在觀察鄭九。
    不得不說王自七敏銳的洞察力,幾乎大半猜對了太平子的用意,需要補充一點,太平子亦是把鄭九當作可以隨意拿出來威脅天玄真人的重要籌碼。
    不管怎麽說,此次道門是動真格的了,七位修士,至少有三位的修為境界在鄭九之上,這種壓力是巨大的。
    如此壓力下,鄭九還要選擇主動出擊,創造條件引爆一場大戰,不是他的腦子被驢踢了,而是沒得選。
    這是萃華宗人的典型思維方式,既然沒得選,不如豁出去。
    為了驗證豁出去的正確性,鄭九指揮小飛鳥挑釁了兩位修士。
    一位是七人中修為最高的律堂大長老秦鍾,另一位是境界不過元嬰境巔峰的年輕道人,鄭九總覺得他跟一個人很像。
    令鄭九瞠目結舌的是,二人對小鳥挑釁的反應如出一轍,很玩味的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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