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入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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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雲天從煙霧彌漫的環境中終於看清四周,但前方空無一人,領頭的方陸卻是不見蹤影,身後的獨孤肆月也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整個甬道隻剩下自己一人。
    好在大金小紅兩隻靈獸還在身旁,但見大金那警惕的神情與小紅那炸立的毛發,就不知這危險何時降臨。
    楊雲天回憶爆炸伊始,獨孤肆月那一聲“陣法”,自己三人怕是陷入到某人布置的陣法之中了。
    眼下的情形比預想的還要麻煩,因為能布置陣法的顯然不是妖獸,此地必然是有其他修士,這修士是敵是友目前無從得知,但好在自己這邊還有位陣法行家,就看獨孤肆月能否破開,而自己現在兩眼一抹黑,是真他娘的窩囊,出去之後,定要搞幾本陣法書好好研究一下,要不然哪天再被陣法偷襲,哭都沒地方哭去。
    盞茶時間之後,警惕中的楊雲天突然感到胸口處震顫,原來是方陸給的那傳音玉牌有所異動,二人起初進入秘境分散之後,就是靠著這玉牌重新聯絡的。
    楊雲天點起玉牌,裏麵卻傳來方陸氣喘籲籲的聲音與周圍戰鬥的轟鳴之聲。
    “快快退出這甬道,事情有變!速退!”
    楊雲天隨即發問道:“你在哪,遇到什麽了?”
    “是金家老祖!我想辦法脫身,你們先走!”
    楊雲天正要回複,說自己被陣法困住了,此時空間猶如蛛網一般,產生無數條龜裂,下一刹便像鏡子破裂一般,發出碎裂之聲。
    依舊是在那條甬道,眼前的景物紋絲未變,但在身後半空之中,獨孤肆月嘴角流著鮮血,臉色蒼白不堪,胸前那古老陣盤散發著奪目的白光。
    楊雲天二話不說,向著獨孤肆月的方向移去。
    “小心身後…”獨孤肆月突然焦急的喊道。
    話音未落,楊雲天卻感覺自己汗毛豎起,一股血腥夾雜腐臭的味道包裹住自己的後腦,後發先至般被自己嗅到。
    看不到身後為何物的楊雲天本能的將脖子詭異的扭動到側方,幾乎是同時,楊雲天感受到一張大口在耳邊狠狠地咬合起來,耳朵擦著不知什麽毛發,憑借軟硬感覺這似乎是胡子一樣的東西。
    楊雲天側著頭顱扭開一擊,餘光看到一隻巨大的虎頭,方才那令人作嘔的口氣定是從這廝嘴裏噴出來的。
    剛想暗道一聲好險,緊隨其後的卻是這畜生如小山般的軀體重重的撞向自己,這次自己可沒先前那般輕易閃開,被這廝結結實實的撞了個滿懷。
    所有這一切幾乎發生在一瞬間,從空間破碎,到發現身後不遠的獨孤肆月,再到第一時間準備衝過去,直到最後被偷襲,被撞飛的楊雲天感到五髒六腑俱裂,上次有過這種感覺時還是自己少年時在村裏被一頭老牛頂飛。
    楊雲天在空中轉了數圈總算是控製住身形,踉蹌的來到獨孤肆月身邊,方才偷襲楊雲天的妖獸卻是停在原地,望向兩人。
    果然不出所料,此妖獸正是如之前所猜測的那般,五級妖獸雙頭獅虎獸。此刻那一隻虎頭正齜著滿口鋒利的獠牙低聲發出呼呼的咆哮聲。
    另一隻獅頭此刻卻是閉著雙眼宛如昏睡一般,右眼之處有一條一尺之長的傷痕,淡紅色的傷口以及外翻出來的皮肉都證明著此傷乃是新近所致。
    楊雲天摸出幾粒藥丸塞入口中,喘著粗氣對著身側的獨孤肆月道:“這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趕緊離開這裏。”
    “可是方陸師兄還在陣法之內,我們怎麽能拋下方師兄?”獨孤肆月同樣服下了丹藥,臉色慢慢變得稍有血色。
    楊雲天頭痛道:“姑奶奶,都泥菩薩過江了,你還有閑心擔心別人,不用管他,他有辦法脫身的。”為了怕獨孤肆月不信,楊雲天還拿出了傳音牌,放了之前方陸的傳音。
    就在此刻,眼前的雙頭獅虎獸像是出現殘影一般,眨眼間消失在原地,楊雲天還未擺好架勢,此獸如鬼魅般出現在身前,一條肌肉虯結的前臂猛地拍來。
    身旁便是看著體態嬌弱的獨孤肆月,楊雲天若是躲了過去,這姑娘還不得香消玉殞,況且這一擊實在太快,怕也是躲不過去。
    楊雲天心中一邊哀呼我命休矣,一邊暗罵方陸這廝太不靠譜來這鬼地方找什麽勞什子東西。但是手下動作卻不慢,一隻閃著墨綠色熒光的龜盾佇於身前,同時前方又閃現出幾片五顏六色的蚌殼,內甲防禦全開,楊雲天使出全力硬扛這一擊。
    這些來自玄晶蚌的蚌殼,是楊雲天修煉之餘獨自摸索煉器時所煉製的半成品,雖然玄晶蚌的品階不低,但楊雲天技術實在太差,所以也就比普通的中品法器好上那麽一些,這要是拿給王亦微或者方陸去煉,妥妥的極品法器,若是拿給結丹煉器師,煉成一般法寶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好在這些蚌殼數量較多,用來對付一般煉氣修士綽綽有餘,就算對上普通築基修士,也能硬扛三五擊的,楊雲天的防禦之物,多一半都是這些蚌殼,靈力充足的情況下,與築基修士對戰,磨都能磨死對方,所以這也算楊雲天壓箱底的底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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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些被楊雲天看好的保命之物,在碰上這雙頭獅虎獸的前爪時,猶如小刀劃破紙張、手指捅破窗戶,幾枚蚌殼組成的障礙無法阻止那前爪分毫。
    妖獸勢不可擋,輕易瓦解最外層的防禦,其勢如破竹,緊接著又與楊雲天另一隻極品法器龜盾碰撞在一起。
    楊雲天提起全身靈力注入龜盾之中,劇烈抵擋之下,再次感到那如小山般的衝擊之力,體內氣血猶如翻江倒海,若不是自己經脈粗壯遠超尋常修士,此刻便是要陷入昏迷。
    龜盾被這一重擊扇的飛向遠處,盾麵上出現一絲裂痕,此刻楊雲天麵門大開,那一擊雖然被龜盾卸去了不少力,但依舊不是他一個煉氣修士能硬扛的。
    在這危機時刻,楊雲天突然感受到後背一陣暖流,原來是獨孤肆月將自己的靈力傳入他楊某人體內,楊雲天也不矯情,全力激發靈力希望自己這一身價格不菲的內甲能稱得上它的價值。
    說時遲那時快,楊雲天正要引導靈力,卻突然發現自己一身靈力不受控製的湧向後背獨孤肆月的掌心之處,隻見那裏貼著一張巴掌大小的符籙,上邊密密麻麻的符文似乎以前在自己家鄉的寺廟中見到過。
    突然,楊雲天渾身金光大放,身體表麵被一層金箔覆蓋,渾身發出金屬般聲響。
    雙頭獅虎獸也被眼前這異象所震,但並未停下那揮舞出的一爪。
    “鐺!”一聲木錘敲擊巨鍾的聲響回蕩在整個甬道之內,楊雲天以及身後的獨孤肆月被這一擊扇開數十丈之遠,倒在地麵。
    踉蹌的站起身子的楊雲天咳咳的噴出一大口血,眼神陰冷的盯著那隻妖獸。
    “看到了麽,咱倆今日若不想死在這,現在就拚命逃遁吧!”楊雲天已是擺出一副腳底抹油的架勢。
    獨孤肆月剛剛變紅的臉頰在這一擊之後又白了幾分,尷尬一笑:“今日若是不除掉這隻妖獸,你我二人怕是真要葬身在此洞穴之內了!”
    楊雲天睜大眼睛驚異道:“你瘋了麽?結丹期的妖獸是你我二人能合力鏟除的?我隻是一個煉氣期的小修士,要打你去打,我這就走!”
    “我們至今還陷入在陣法之內,之前破開困住楊兄的隻是這陣法的一個小陣,而想要離開這裏,必須要打破其真正的陣眼,這陣眼有兩處,其一便是在那妖獸的一個頭顱之內。”
    楊雲天被這番解釋驚得一愣,咳咳的又噴出一口鮮血,道:“那另一個?”
    獨孤肆月抿著嘴苦笑道:“這裏感應不到,應該在與方陸師兄對戰的那人身上!”
    獨孤肆月站起身子,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點點頭似乎是在向楊雲天確認方才的話,隨後道:“隻需要楊兄幫小妹爭取半炷香的時間,小妹有一件老祖所賜的保命至寶,激發需要些許時間。如若不成,小妹方才也向老祖發去了救命信箋,到時候老祖趕來,也能使我們化險為夷的。”
    楊雲天聽著獨孤肆月的打算,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按照她的話來說,現在就算想跑也跑不了,隻能試著拖住這畜生一段時間,但楊雲天依舊高聲道:“半柱香?仙子太看得起我楊某人了吧!這可是結丹妖獸,我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
    話音未半,獨孤肆月也像使起了性子一般,厲聲道:“少說廢話!你還能想到更好的辦法麽?就算你是煉氣修為,但你也不是尋常煉氣修為,老祖…”獨孤肆月突然戛然,繼續道:“你肯定有壓箱底的本事的!半刻鍾,無論如何,守住半刻鍾就好!”
    說罷,獨孤肆月也不再廢話,身前那個旋轉的白色陣盤卻是又亮了幾分,儲物袋內冒出一條陣旗所化之長龍,圍繞著身子旋轉一圈,隨後這條旗龍猶如四分五裂一般,每麵旗子都插在不同的地方,楊雲天看不懂具體,但能看得出這是在布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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