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危機四伏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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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菲的寢室內,燭火在風的吹拂下搖曳不定,將兩人的影子映在斑駁的牆上,忽明忽暗。胡一菲來回踱步,臉上滿是焦慮與煩躁,她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不要說有人,有神也不行,三千兩銀子,我到哪兒給你找去?” 聲音裏充滿了絕望。
曾小賢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擔憂:“你要不拿,子喬就得進牢房啦。”
胡一菲停下腳步,強裝鎮定地說:“哎呀,她也就是隨便一說。”
曾小賢上前一步,急切地說:“不可能,人家上頭有人!” 他頓了頓,語氣有些沉重,“本來我也不想管這事,但這契約,是我跟小陳逼他簽的!”
胡一菲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那就你再逼他寫唄。”
曾小賢無奈地搖搖頭:“那種破故事,寫了誰看呐?”
胡一菲雙手抱胸,埋怨道:“你看,我早就說了吧,這種東西,不能亂寫,果然寫出事情來了吧?”
曾小賢湊到她跟前,近乎哀求地說:“掌櫃的,你就幫幫忙吧。”
胡一菲攤開雙手,一臉無奈:“我真的沒錢啊……”
曾小賢眼睛一亮,試探著說:“沒錢不是還有首飾嗎?”
胡一菲臉色一變,慌忙將藏首飾的包袱護在身後:“啥首飾?我的首飾全被老錢和老張搶走了。”
曾小賢伸出一根手指,認真地說:“你那包東西,起碼值這個數。”
胡一菲連連擺手,態度堅決:“不行不行,那是上天送給我的禮物,說啥也不能給她,除非……” 她摸著下巴,狡黠地笑了笑,卻不再往下說。
大堂
夜深人靜,同福客棧大堂內,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曾小賢揉著酸痛的肩膀,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到王大娘麵前,將那個裝滿首飾的包袱遞了過去。
王大娘接過包袱,隨意地翻了翻,滿臉嫌棄:“什麽呀這是?我的銀子呐?”
曾小賢挺直了腰板,眼神堅定:“您瞧好了,這包東西要是低於一萬兩銀子,我再白送你一人頭。”
王大娘嗤笑一聲:“我要人頭幹嘛使啊!” 她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嗬嗬,成,我先拿回去估個價……”
陳美嘉一個箭步衝上前,擋在王大娘麵前:“把契約留下!”
王大娘眼珠子一轉,敷衍道:“等我估完價的……”
陳美嘉毫不示弱,伸手去搶包袱:“那你把東西還我!”
王大娘見狀,隻好不情願地遞過契約。呂子喬一把奪過契約,狠狠撕成碎片,紙片如雪花般飄落。
王大娘卻不以為意,轉身往外走,還不忘回頭喊道:“以後想寫了再來找我,咱上頭有人!”
陳美嘉氣得跺腳,大聲喊道:“咱上頭也有!舉頭三尺有神明!”
曾小賢癱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誰來幫我揉揉肩膀!”
陳美嘉疑惑地問:“肩膀怎麽啦?”
曾小賢揉著肩膀,抱怨道:“酸得不行,真的,那麽大一腦袋,你扛一下午試試?”
呂子喬滿臉愧疚,自責道:“都是我不好,不爭氣,寫不出她要的東西,讓你們也跟著受委屈!”
陳美嘉叉著腰,瞪了他一眼:“別以為這麽說,我就會放過你。”
呂子喬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想怎麽樣啊?”
陳美嘉堅定地說:“你就踏踏實實給我寫,什麽時候寫完,什麽時候算完。”
呂子喬瞪大了眼睛,驚呼:“還寫啊?”
曾小賢在一旁催促:“趕緊寫,掌櫃的等著看呐!”
呂子喬一臉驚訝:“她也愛看我寫的東西啊?”
曾小賢苦笑著說:“那倒不是,她打算用你的書,來補首飾的虧空。”
呂子喬恍然大悟:“也就是說……”
曾小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白寫就白寫吧,誰不都是從這一步熬過來的嘛。”
胡一菲手裏拿著呂子喬的書稿,翻看著上麵荒誕離奇的情節,眉頭越皺越緊。她抬起頭,一臉質疑地看著曾小賢:“那麽多首飾,就換了堆這?”
曾小賢湊過去,信心滿滿地說:“你得把目光放長遠一些,萬一要能火起來呢?”
胡一菲搖搖頭,滿臉不屑:“就這?不太可能。一個捕頭,又有妻,又有妾,這叫個啥嘛?”
曾小賢有些不服氣,爭辯道:“這話我不愛聽,我們捕頭怎麽就不能納妾了?”
就在這時,張淩邁著八字步走了進來,他滿臉疲憊,眼神中卻透著一絲興奮:“你什麽時候成捕頭了?”
曾小賢尷尬地笑了笑:“小說,子喬寫的,您咋這時候來啊?”
張淩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坐下,喝了口水,說道:“昨兒晚上忙了一宿,剛收隊。”
曾小賢好奇地問:“忙啥呀?”
張淩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昨天半夜,有個胖老太太連夜出城,讓我們給碰上了,還沒說什麽呢,她就破口大罵。”
曾小賢撇了撇嘴:“那不找死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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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淩得意地點點頭:“可說呢,我們把車一攔,再一搜,你猜搜出什麽來?信王墓的賠葬首飾!”
胡一菲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強裝鎮定地問:“那她人呢?”
張淩一拍桌子,興奮地說:“正在牢裏關著呢,兵部劉侍郎待會兒就到。”
胡一菲聲音有些顫抖:“他來幹啥?”
張淩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三堂會審呐,這回光是錦衣衛,就來了八十多個,全是絕頂高手,到時候,隻要跟這事兒扯上關係的,一個都甭想跑,全部喀嚓。”
曾小賢咽了咽口水,不太相信地說:“不至於吧?”
張淩站起身,拍了拍曾小賢的肩膀:“嘿嘿,等著瞧吧,回頭斬首,咱一塊兒看啊!” 說完,他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胡一菲呆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轉身飛奔上樓,腳步急促而慌亂。
胡寢
胡一菲的寢室內,一片狼藉。她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東西,衣服、被褥扔得到處都是。曾小賢站在門口,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楚。
曾小賢輕聲問道:“你真打算就這麽走了?”
胡一菲頭也不回,一邊收拾一邊說:“不走還咋?等他們來抓?”
曾小賢走進房間,擋住她的去路:“你走了,客棧怎麽辦?”
胡一菲停下手中的動作,紅著眼圈說:“哎呀,人頭都沒了,要客棧有啥用啊?你也別愣著,趕緊收拾去。”曾小賢搖搖頭,態度堅決:“你走吧,我必須得留下。”
胡一菲驚訝地看著他:“為啥?”
曾小賢眼神堅定,一字一句地說:“這回的事兒,跟以前不太一樣,以前我走也就走了,對別人沒影響,這回要是走了,子喬和關穀他們肯定難逃一劫。”
胡一菲疑惑地問:“這事跟他們有啥關係嘛?”
曾小賢耐心解釋:“我在,就跟他們無關,我走,他們就說不清楚了,弄不好還得受牽連,起碼是個窩藏罪。”
胡一菲咬了咬嘴唇:“不會吧?”
曾小賢推著她往外走:“你趕緊走吧!”
胡一菲卻突然站住,轉身說道:“不行,要走你走,我留下。”
曾小賢滿臉焦急:“你留下幹啥?”
胡一菲挺起胸膛,故作鎮定:“我反正沒前科,隨便他們咋問,我就是不承認。”
曾小賢皺著眉頭,擔心地說:“那要是嚴刑逼供呢?”
胡一菲強裝笑臉:“放心吧,張捕頭不會打我的!打了我也不會說,你趕緊走,把小貝也帶上。”
曾小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可想好了啊!”
胡一菲推著他往外走:“走走走!” 她把曾小賢推出房門,正準備關門,卻聽到敲門聲。她沒好氣地說:“你咋還不走?”
曾小賢尷尬地說:“我沒法走…… 門夾著我衣裳呐!”
胡一菲 “憤憤” 地打開門,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慢走,不送!” 說完,她用力摔上門,靠在門上,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大堂
深夜,大堂內,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曾小賢背著行囊,莫小貝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跟在後麵。
莫小貝打著哈欠,問道:“嗬…… 咱這是要去哪兒啊?”
曾小賢摸了摸她的頭:“跟著我就對了…… 去,跟你嫂子道個別。”
莫小貝有氣無力地說:“喔…… 嫂子再見啊!” 她剛要走,就被胡一菲一把攬入懷中。
莫小貝掙紮著:“鬆開我,癢癢!”
胡一菲緊緊抱著她,叮囑道:“出去之後,凡事都要聽白大哥的,知道嗎?”
莫小貝撅著嘴:“他要叫我幹壞事,我也聽啊?”
胡一菲看了曾小賢一眼,曾小賢連忙搖頭:“不會不會。”
胡一菲又仔細地交代:“夜裏要是冷,就把衣服蓋在被頭,否則容易著涼。”
莫小貝不耐煩地說:“哎呀,煩死了,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瞧你這磨唧勁兒,我走了啊!”
曾小賢帶著莫小貝剛走到門口,張淩就走了進來。他看到胡一菲淚流滿麵的樣子,驚訝地問:“喲…… 怎麽了這是?”
胡一菲慌忙擦了擦眼淚:“沒事,咱們走吧。”
張淩一頭霧水:“走哪兒去啊?”
胡一菲強裝鎮定:“衙門!”
張淩連忙擺手:“現在可別去,亂著呐。”
胡一菲心中一緊,問道:“咋咧?”
張淩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衙門剛死了人,就昨晚逮那個胖老太太。”
胡一菲聲音有些顫抖:“咋死的?”
張淩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劉侍郎往公堂上一坐,還沒等問呢,老太太開口就是一句,咱上頭有人,你想啊,錦衣衛是何等人物?一聽這話,蹭蹭蹭,就往房上竄,一眨眼功夫,上去八十多個!扯著嗓子喊,什麽人,什麽人。”
胡一菲緊張地問:“然後呢?”
張淩拍了下大腿:“然後就把房梁壓塌了,大梁掉下來,正中老太太腦門兒,臨終前說了句……”
胡一菲屏住呼吸:“啥?”
張淩模仿著老太太的語氣:“有…… 人…… 說完就咽氣了。”
胡一菲故作鎮定地說:“好可憐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張淩若有所思地說:“忒可恨!到了也沒弄明白,上頭究竟有什麽人,你說會不會是她的同夥,過來救人的?”
胡一菲眼睛一亮:“肯定是…… 你慢坐啊,我去去就來!” 她一邊說一邊衝出客棧,朝著曾小賢離開的方向跑去,嘴裏大喊著:“小賢,回來……” 張淩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一頭霧水,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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