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銅從青銅門出來的時候，他的兒子還在找孫子。
    雖然凶多吉少的感覺，但是他也親自去找了。
    剛好知道了汪家大本營的存在，他們就去那裏找找看看吧。
    然後他把張啟山帶回來了，活著就好，其他的不重要了。
    張則專看著風能吹走的兒子，泣不成聲。
    他抱著兒子離開了。
    張瑞銅看著他們遠去，帶著剩餘的張家人回了東北張家。
    之後的十年他又去了一次青銅門，後來就不用去了，東北張家也消失了。
    張啟山虛弱的跟個林妹妹一樣，雖然不會吐血，但是他已經沒有了站起來的能力了。
    他安靜了許多，養了些時日，張則專帶著他去給媳婦上墳。
    “娘。”
    多日未曾開口的張啟山開口了，聲音嘶啞。
    張則專在打理野草。
    媳婦，我把孩子帶來了。
    他沒有問孩子在汪家過的什麽日子，大抵是不好的。
    因為十年後，哪怕他用盡了方子和好藥，孩子還是站不起來。
    他的父親和張家也徹底消失了。
    張汪兩家的恩怨就此消散。
    建國初期，國家在清理不穩定因素。
    九門遭到了清洗，所有的黑幫勢力，地痞流氓，土匪，間諜，反動派全部絞殺，這對新的國家很重要，內部必須安定，第一批都是有實打實的證據的，殺的不冤枉。
    這裏麵解家倒是靠著捐出大半身家逃過一劫，畢竟那個年月他也支持過國家的。
    不過跟日本人合作過的那一批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惡意殺過人的，總要償還的。
    算計人的，死了怎麽算計。
    華夏成立的時候，長青和爹張野成上了那個樓，一個搞武器的，一個搞青黴素的，父子兩人相視一笑。
    本來長青還想跟爹敘舊的，可是帝國主義亡我們之心不死，國家開始了三線作戰。
    黑瞎子也上了前線繼續救人當醫生，脾氣暴躁狂野的齊醫生就是生命的保障啊。
    主要是睡眠不足怎麽可能有好脾氣。
    他累到眼睛發虛手抖。
    他都沒時間看自己家的長青，隻能書信。
    而忙碌的長青，更沒時間看信，經常都是很久才回信。
    兩人就這麽幾十年的書信往來，長青的地方他進不去。
    他也有了很多的學生。
    等他們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1991年了。
    李家的父母已經走了，喜喪，烈士陵園。
    張野成，王叔，李鐵牛就在家門口等著長青和齊青椒。
    這是他們難得的齊聚。
    “鐵牛，你老了。”
    “鐵牛身子還能陪你幾年。”
    李鐵牛也退休了，兩鬢斑白有的是時間。
    “王叔，你也老了。”
    “放心，王叔哪怕不在了也會在天上保護你的。”
    他覺得人生還是很精彩的，死而無憾啊。
    “爹，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
    “小齊歡迎回家。”
    一一擁抱過後，幾人就在院子裏，聊一些尋常往事。
    要不說這交給國家的孩子就是風箏呢，飛走了就看不見了。
    張野成還能時不時的看一看長青，其他人就沒有這個權限了。
    不過齊同學的意思，他就算看不出來，這下也是明白了。
    於是齊同學就被友好交流了一下。
    “長青沒有開竅，你們就是朋友，長青要是不喜歡你，你也不要糾纏，現在這樣就挺好。”
    齊青椒笑了，伯父沒有反對，隻要長青喜歡他，一切都好，不喜歡也沒有關係，這樣也挺好。
    他躺在地上，伯父下手真疼。
    就是伯父不打臉，他也不好意思告狀啊。
    嚶嚶嚶。
    長青看著賴在地上的齊齊，無奈的把他拉起來。
    “地上髒，不好玩的。”
    齊青椒：。。。。。
    我沒玩，你信不信，是你爹揍我的非分之想的。
    等送走了幾人之後，他們三個開啟了全國旅遊，當然身邊也跟著保護的人，省得他們做攻略了。
    一路上他們還觸發了欽差大臣的功能，哪裏不好點哪裏。
    被點到的就自認倒黴吧，誰讓你們不幹好事的。
    你要是幹好事，就是誇獎名單。
    你要是不幹好事，嘿嘿，那就是黑名單了。
    齊齊和長青的事情看得張野成眼睛疼，這不開竅的和開竅的，也能這麽玩，是他年紀大了不懂事了。
    張啟山恢複記憶的時候，他自己推著輪椅看外麵的夕陽。
    清理這腦海中截然不同的記憶，他的心緒複雜。
    張汪兩家的事情結束在爺爺手裏。
    母親死了，父親在照顧他。
    他在汪家被實驗的記憶讓他痛苦。
    他才十年，張麒麟的二十年可不好過。
    有人曾問過他後悔嗎。
    他不會後悔任何選擇，包括上輩子的一切。
    人本就是複雜的。
    他恨張家是真的，族長救他也是真的。
    他忘恩負義也是真的。
    這一次沒有副官，沒有九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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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他還活著，沉默寡言的照顧他。
    他知道母親的死，爺爺的離開帶走了他所有的精氣神。
    父親對他是愧疚的。
    他不需要，但是父親需要。
    他讓父親帶他去長沙看看。
    熟悉的長沙城沒有張大佛爺，土夫子隻有解家活下來了。
    其他的都湮滅了。
    頂著呼吸都困難的身子，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但是他知道他要是死了，父親就會去找母親了。
    他會盡可能的活久一點，他好久沒有看見父親了。
    這破身子，真離譜。
    或者是他自己重生了，自己跑的，他有那個腦子嗎。
    張啟山並不覺得張麒麟有那個腦子。
    張家最笨的麒麟了。
    重生不是換腦子，要不是身體不行，張啟山還是想著折騰的，就他這身子，江山打下來都沒用。
    他爹也不好這一口。
    去看升國旗的時候，張啟山看見了人群中的張家人，一看就是外家的。
    因為他就是外家的。
    看樣子他們還想回本家呢，可惜，人家不要他們了。
    跑的那麽快，誰要你們啊。
    嗬嗬，比他還不要臉了。
    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
    真當張家收破爛的，重建張家，被汪家耍的團團轉的人也好意思。
    雖然他也被耍了，但是好歹也保全了身邊的人。
    當然他所謂的身邊人不是九門，是副官。
    其他人不重要，九門是個誘餌。
    如果有機會重來，他會想的更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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