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後的生活，盛夏就跟個留守兒童一樣。
    每天隻有銀行卡裏的金錢出門吃吃喝喝，回來看電視，路上摸貓狗。
    張麒麟倒是難得的不走了，坐在院子裏發呆。
    躺椅搖晃，也不知道哥哥的腦子有沒有搖勻。
    張麒麟：。。。。
    你不禮貌。
    他很聰明的。
    盛夏：對對對，哥哥很聰明，可太聰明了。
    可是外婆可是搞諜戰出生的。
    哥哥在外婆的眼裏就是小白兔。
    哪怕是在盛夏眼裏都是。
    他可是外婆養大的。
    就是他媽媽盛甜都比張哥心眼多。
    要不然怎麽會在國外浪呢，國內浪不起來，會被打下去的。
    盛甜：。。。。
    你禮貌嗎。
    她堂堂雇傭兵女王，好吧，不敢在國內浪，怕被打死。
    不過收拾你個兔崽子還是可以的。
    於是盛夏的耳朵都紅了。
    “媽啊，媽，鬆手，你看看哥哥看看哥哥，我去看看瞎子。”
    他一溜煙的就跑去找瞎子玩了。
    瞎子在盲人按摩呢。
    日子很快樂。
    “呦，小盛夏來了，怎麽了，被媽媽揪耳朵了。”
    兩人插科打諢。
    盛甜走到另一邊的躺椅坐下，看著張麒麟。
    “別難過，你看我跟盛夏都好好的呢。
    媽走之前最放心不下你們。
    你放心，老太太無論在哪裏都能過的好好的。”
    盛甜手伸向了張麒麟的脖子，他沒有動。
    “嘩啦啦。”
    是三個吊牌。
    瞎子身上也有。
    一個是盛婉的，一個是盛甜的，一個是盛夏的。
    “我都帶著。”
    張麒麟的話語乖巧。
    盛甜看著容顏不老的哥哥，所以啊，她在國外就是他們的退路。
    到時候可以用華僑的名義回來。
    反正外國人不識數，也不識人的。
    她那蠢兒子也是，要是犯法了，可以跑路。
    黑瞎子：。。。。。
    親媽。
    盛夏也沒有那麽差。
    盛夏：。。。。
    他是什麽很賤的人嘛，要去犯法。
    雖然家裏這幾個都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人。
    但是，他真是個大學生嗯，剛畢業的，新鮮著呢。
    盛甜把吊牌塞回張麒麟的衣領子，這東西硬著呢，不是脖子斷了都拿不出來。
    “要跟我出國去玩嗎，有火箭彈。”
    張麒麟眼睛亮晶晶的，最後還是搖頭。
    “我不去。”
    “真不去？那邊新到了一批改裝車，火箭彈管夠，還能帶你轟平幾個不長眼的小軍閥據點，活動筋骨。”
    張麒麟的眼睫幾不可查地顫了一下，像蝴蝶翅膀掠過陽光。
    亮晶晶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閃而逝，快得幾乎抓不住。
    他最終還是緩慢而堅定地搖了搖頭，視線落在院子角落一盆開得正盛的茉莉花上，那是外婆盛婉生前最喜歡的。
    “不去。” 聲音依舊沒什麽起伏，卻帶著一種磐石般的安穩。
    盛甜看著他，心裏歎了口氣，又軟成了一片。
    盛甜揉了揉張麒麟的腦袋，“頭還疼嗎，腦子裏的東西還在叫你嗎。”
    張麒麟還是搖頭。
    “不疼了。”
    “沒有偷偷去守門。”
    盛甜盯著他的眼睛，試圖捕捉任何一絲閃躲。
    “沒有。”
    張麒麟回答得幹脆。
    “有沒有亂塞東西進去。”
    盛甜拖長了調子，身體微微前傾，帶著點期待的笑意。
    張麒麟沉默了兩秒。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下，隻有躺椅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他抬眼，迎上盛甜帶著了然和一絲促狹的目光，然後，非常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有。”
    他就塞了。
    盛甜挑眉，來了興趣：“什麽東西。”
    “汪家的人，九門的人，還有蚰蜒，粽子，血屍。。。”
    以及張家人。
    這個他沒說。
    小麒麟是好孩子呢。
    畢竟不是所有張家人都認可他的付出的。
    遇見不好的張家人，張麒麟也會以德服人的。
    盛婉教的他都記得。
    盛甜很欣慰，白麵饅頭總算長芝麻了，比他以前那淺顯的計劃好多了。
    都學會不吃苦了。
    她臉上緩緩綻開一個無比欣慰的笑容，燦爛得晃眼，帶著雇傭兵女王特有的、睥睨一切的驕傲。
    “真棒。”
    “小麒麟真棒。”
    這個她從小就知道背負著常人無法想象之重的哥哥，終於學會不再默默咽下所有苦楚、開始懂得“以德服人”了。
    張麒麟的耳根，在樹影搖曳的光斑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漫開一層薄紅。
    他抿了抿唇，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細微的波動，下巴卻幾不可查地微微抬起了一點點，帶著一種近乎矜持的、被誇獎後的乖巧和小小的得意。
    放在躺椅扶手上的手指，也無意識地輕輕摩挲了一下脖子上的白玉吊牌，感受著那上麵屬於盛婉、盛甜和盛夏的名字帶來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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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子說的對，他運氣好起來了。
    從遇見盛婉開始。
    懵懂的他是被盛婉教導著重新生長的。
    張麒麟回到他的房間，坐在書桌前，從抽屜裏拿出筆記，認真的翻看。
    上麵還有他跟盛婉的照片，跨越了各個時代。
    包括盛甜，小姑娘從他的懷裏長大，還有小的傻乎乎的盛夏，照片有了色彩。
    盛婉也在老去，隻有他是原來的模樣。
    洗照片，盛婉都會呢。
    底片都在她這裏。
    張麒麟也學會了。
    白瑪媽媽，除了你還有人很喜歡很喜歡小官。
    這些照片和記憶能讓他度過失憶的慌亂。
    黑瞎子一直在他的身邊，保證他不會被拐走了。
    盛甜打電話給她的小寶貝，讓他帶飯回家，吃完了，她也要走了。
    國外忙著呢。
    黑瞎子：。。。。
    不是姐們，都不問候一下瞎子嗎。
    黑瞎子的短信收到了收款信息。
    嗯，瞎子很滿意了。
    有錢真好，都是錢姐啊。
    要不是為了啞巴，他高低去國外浪一浪。
    畢竟他的槍就是盛甜給的，物理和魔法都有。
    盛夏還在熟食店打包。
    “大叔，烤雞，烤鴨，來一隻，涼拌菜，雞爪，鴨爪，雞翅都來點，還有牛百葉。”
    幾張百元大鈔出去的時候，盛夏手上滿滿當當的。
    他還去蘭州拉麵打包了牛羊肉和拉麵。
    家裏人都是很能吃的。
    叫上黑瞎子，他們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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