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三爺啊，夾喇嘛，多少錢啊，5萬啊。”
    王胖子倒是很想心動，看著姐姐的擀麵杖，馬上話鋒一轉。
    “不行啊，三爺，家裏忙，就不去吧，下次下次一定。”
    掛斷電話 ，王胖子湊到姐姐身邊。
    “姐，我沒去，聽姐姐的話。”
    “知道就好，上次差點小命都沒了，別說，你看不出背後的算計。”
    王月瑤越想越氣，排骨剁得梆梆響。
    “錢什麽時候都能賺，我們現在的錢已經夠了，所以，不要再下墓。”
    “還是說，你想讓姐姐下墓找你的屍體，然後一起死在墓裏。”
    王月半急了，呸呸幾聲。
    “姐姐說錯話，四方神明，勿怪，勿怪。”
    “姐，我的親姐，快呸了。
    以後月月再也不下墓了。
    我發誓。”
    看著王月半這個弟弟在乎她的模樣，王月瑤這才呸了幾聲。
    弟弟不會拿她的命開玩笑。
    畢竟他們那麽多年相依為命過來的，王月瑤在乎這個弟弟，同樣 王月半也在乎這個姐姐。
    沒有姐姐，他早就餓死了。
    以前下墓也是去小墓，賺的不多，但是勝在安全。
    這次不是因為外國人 雇傭他嗎，給的是美元，他就去了。
    在這個月工資千元的年代，那雇傭費就是別人好幾年的工資，再加上拿出來幾樣東西，都是別人十幾年的工資，運氣好的時候，可不就更多嗎。
    所以也是富貴險中求啊。
    不過另一邊的吳三省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計劃出現了變數。
    沒有王胖子這個重情義的人居中調和，吳邪和小哥就少了潤滑劑。
    電話被王胖子幹脆利落地掛斷，聽筒裏隻剩下一串忙音。
    吳三省握著手機，指關節捏得發白，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得幹幹淨淨，隻剩下陰沉。
    他緩緩放下電話，眼神銳利地掃過房間裏或坐或站的幾個人——解連環、潘子，還有幾個心腹夥計。空氣仿佛凝固了。
    “怎麽樣，三省？胖子答應沒？”解連環湊過來問，他負責聯絡人手，深知王胖子在計劃裏的位置。
    吳三省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帶著毫不掩飾的煩躁：“沒成。那死胖子，被他姐按在家裏了，連‘下次一定’這種屁話都甩出來了。”
    他重重地把手機拍在旁邊的八仙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解連環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啊？這，這怎麽弄？沒他，那倆能行嗎？”
    他話沒說完，但意思大家都懂。
    吳邪那小子，好奇心重膽子卻不小，偏偏經驗匱乏得可憐，遇事容易慌神。
    至於小哥張起靈，那更是尊沉默寡言的大神，心思深似海，行動全靠直覺，十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這兩人擱一塊兒，簡直就是冰與火的極端碰撞，一個太熱，一個太冷，中間缺的就是王胖子那厚臉皮、能插科打諢又能豁出命護著兄弟的活絡勁兒。
    “能行個屁！”吳三省煩躁地抓了把頭發，額角青筋隱隱跳動。
    “小邪那小子，看見個稀奇玩意兒就恨不得撲上去研究，沒個懂行又壓得住場的老油條在旁邊提點著，分分鍾掉坑裏！
    小哥？
    小哥是厲害，可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塌下來都不帶吭一聲的。
    天真要是犯軸問多了，他能直接把人晾在那兒，或者幹脆自己消失！
    他倆之間那點‘溝通’，全靠胖子那張破嘴和一身肥膘在中間滾來滾去才勉強粘合上！”
    要臨時找重情義，有底線的盜墓賊可不容易，王胖子是他們觀察好久篩選出來的。
    潘子站在一旁，臉色也有些凝重：“三爺，胖子不在，小三爺和小哥之間，怕是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萬一路上遇到點岔子，意見不合，或者小三爺不理解小哥的意思，小哥又懶得解釋……這……”
    這他媽的會死人的。
    吳三省何嚐不明白。
    他精心設計的局，每一步都需要關鍵棋子到位。
    王胖子看著像個莽夫，但在吳邪和小哥之間，他扮演的是不可或缺的橋梁、緩衝帶、甚至翻譯器。
    他能在吳邪犯傻時一巴掌拍醒，也能在小哥沉默時插科打諢緩和氣氛，更能用他那套歪理邪說把小哥一些看似不近人情的舉動解釋給吳邪聽，讓吳邪安心。
    更重要的是，胖子重情義，為了兄弟能拚命，關鍵時刻是真能豁出去護住吳邪的周全。
    現在，這根至關重要的“潤滑劑”沒了。
    吳邪和小哥的組合，就像一台少了關鍵齒輪的精密機器，隨時可能在磨合中崩壞。
    “媽的，死胖子，關鍵時候掉鏈子！”吳三省低聲咒罵了一句，眼神陰鷙地盯著窗外，“錢給少了？還是他姐真把他嚇破膽了？”
    他快速盤算著替代方案，但合適的人選哪有那麽好找？
    既要懂行，又要能同時應付得了吳邪的天真和小哥的冷漠，還得足夠可靠……
    王胖子幾乎是唯一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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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省，那現在怎麽辦？
    計劃還……繼續嗎？”解連環小心翼翼地問。
    時間不等人，那邊已經安排下去了。
    吳三省沉默了幾秒，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他臉上的陰沉慢慢沉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更冷酷的算計。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煙霧繚繞中，眼神銳利如鷹。
    “繼續。”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沒了他王胖子，路就不走了？
    小邪……必須下去。
    小哥，也必須去。
    這是命裏的劫數，躲不過。”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近乎殘酷的弧度：“至於他倆之間，哼。小邪不是總想弄明白嗎？
    不是總覺得自己能行嗎？
    那就讓他自己撞撞南牆！
    小哥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沒有胖子插科打諢，也許小邪能更快看清一些東西，一些血淋淋的真相。
    至於磨合，痛了，自然就知道怎麽配合了。死了人，就知道怕了。”
    這話說得冰冷刺骨，解連環和潘子聽得心頭都是一凜。
    他們知道，三爺這是下了狠心，要用最直接甚至可能殘酷的方式，強行推動計劃。
    缺少了王胖子的緩衝，吳邪和小哥這對組合，即將麵臨前所未有的、赤裸裸的考驗。
    “通知下去，一切按原計劃進行。讓那邊的人，”吳三省眼神示意了一個方向，“盯緊點。小邪和小哥，尤其是小邪，給我看牢了！
    別讓他真把自己玩死了！”
    他重新拿起手機，屏幕的光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
    王胖子的缺席，打亂了他的算盤，但也可能是另一種催化。
    隻是這催化劑的代價，或許會超出所有人的預料。
    房間裏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沉重。
    少了那個圓滑世故的胖子，前方的路，注定更加崎嶇和冰冷。
    哪怕小三爺重要，在潘子眼裏，吳三省才是最重要的。
    王月瑤不知道吳家的事情，她隻是本能的不喜歡所有能危害到她弟弟生命安全的人。
    要是知道，也會慶幸遠離了一群神經病。
    能把孩子當棋子的，能是什麽好東西。
    王胖子吃著姐姐的紅燒豬蹄，心情超好。
    不去就不去，什麽都沒有姐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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