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麟回來的時候扛了一堆的東西，順便給張海客帶話。
    聲音輕輕的，玉竹差點沒聽見。
    “張海客…讓我帶話。”
    黑瞎子耳朵一豎“啥？啞巴你大點聲，蚊子哼哼呢？”
    張麒麟麵無表情，但眼神裏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聲音依舊很輕，卻字字清晰，像小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
    “他說…他們想試試生孩子。問行不行，不拘男女，他們生就行。”
    張麒麟這番石破天驚的言論，卻震得人魂飛魄散。
    空氣凝固了。
    黑瞎子都驚呆了。
    想要給張家留後，自己生。
    張家人對血脈這麽執著嗎，親生的，純種血脈。
    黑瞎子捏腿的手僵在半空，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你…你…你說啥玩意兒？！”
    他手指顫抖地指向張麒麟，又仿佛被燙到般縮回來，指著自己太陽穴。
    “張海客瘋了？！還是我瘋了？！生…生孩子？！
    他當我家阿竹是許願池裏的王八嗎？想生啥生啥？！”
    玉竹手有點抖，這東西不是沒有，隻不過，這東西一般沒人提的。
    她原本慵懶靠著的身子也坐直了，漂亮的竹葉紋眼眸裏先是震驚。
    她饒有興味地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張麒麟仿佛在評估可行性，聲音帶著一種發現新大陸的興奮
    “男孩子骨架大，身體底子好，確實…非常適合孕育生命。
    而且以你們張家的底子…”
    絕對沒問題。
    一群老頭子是怎麽被張海客說服的。
    玉竹特別感興趣。
    很有意思啊。
    她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態。
    就張家人的長相來說。
    孩子醜不了。
    張家還有這種人才，張海客瘋了。
    還是他們瘋了。
    “讓他們…生？
    生…生什麽？
    生小麒麟還是生…生小窮奇？！
    張海客的腦子還好嗎？！！
    啞巴，你想不想生。
    試試唄！
    張海客都帶頭衝鋒了！你可是族長，不能落後啊！”
    這話從驚訝到唯恐天下不亂，隻有幾秒鍾。
    黑瞎子突然感受到了莫大的興奮。
    啞巴要生孩子了。
    張麒麟額角的青筋肉眼可見地跳了跳，他還翻了個白眼。
    “我不生！”
    “他們生！”
    “我給你們帶孩子！”
    張麒麟一口氣講完，生怕他們誤會。
    玉竹和瞎子對視一眼，有點可惜。
    怎麽辦小麒麟不生啊。
    他們還想看小麒麟大肚子呢。
    張麒麟。。。。
    你們禮貌嗎。
    一對惡趣味的夫妻。
    最後，張海客如願以償了。
    黑瞎子照顧玉竹。
    張麒麟照顧張海客。
    老張們互相照顧。
    還有小張們照顧著。
    可是當張家人的肚子大起來的時候，玉竹的肚子還是沒大起來。
    黑瞎子笑著說這是哪吒，懷三年呢。
    張家人懷孕的日子裏，全部都隱藏起來。
    張家不缺錢，不缺東西，他們在意的東西不多。
    傳承算一個。
    反正都是剖腹產，這也是黑瞎子主刀的。
    玉竹沒被允許觀看。
    不過她看到了很多的孩子。
    好看。
    確實好看。
    從他們紅彤彤的臉蛋就能看出來，未來的臉絕對是不差的。
    張海客那母性的光輝，誰生誰知道。
    張麒麟。。。。
    孩子是很好看的。
    就是他第一次敬佩這些老張家人了。
    真的敢生啊。
    反正他不敢。
    他抱起腳邊一個正啃他褲腳的小小張，動作熟練地拍了拍對方背上的灰。
    頭三年，張麒麟成了這群奶娃娃的“移動嬰兒車”。
    他懷裏永遠抱著一個，背上可能還掛著一個，腳邊還跟著幾個蹣跚學步的。
    他那張萬年冰山臉在麵對這群咿咿呀呀的小團子時，雖然依舊沒什麽表情，但眼神卻奇異地柔和。
    這就是他曾經的十年，孩子在他身上是越來越大了。
    張家人的恢複能力是真的好啊。
    當然他們其實也是有小情緒的。
    這跟激素有關係。
    玉竹就看見老張有偷偷掉眼淚的。
    還有的莫名其妙就在後山砍石頭的。
    他們在發泄突然的情緒。
    看到寶寶的時候，突然又忍下來。
    玉竹跟瞎子蛐蛐的時候，瞎子也說了他的發現。
    夫妻倆蛐蛐別人去了。
    說真的懷孕太久的玉竹，瞎子都差點忘記了。
    等瞎子手裏有個小竹子的時候，他真的差點當玩具。
    這是他的孩子？！
    玉竹點頭。
    “以後你隨身帶著。”
    所以後來的後來，瞎子的脖子上就戴著個小玉竹。
    “阿竹，咱孩子啥時候會動啊。”
    黑瞎子想著不會又是幾千年化形吧。
    他媳婦是這樣的。
    他孩子真的能把他熬死的。
    玉竹。。。。
    “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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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也許大概吧。
    畢竟建國後不許成精。
    她是建國前的。
    這孩子，嗯，有可能。
    但是根據能量來說。
    應該不會那麽長時間。
    張麒麟。。。。
    他看看玉竹，看看瞎子，看看瞎子脖子上的小玉竹。
    嗯，他等。
    家裏的生下來的都是男孩子。
    這個總是香香軟軟的女孩子了吧。
    女妖怪也行。
    大張。。。
    老張。。。。
    張海客。。。。
    當然他們現在沒空。
    他們忙著照顧孩子。
    一次性這麽多張家小寶寶出生，小張們都在洗尿布呢。
    忙著呢。
    小張。。。。。
    洗洗洗。
    大張帶帶帶，硬生生的帶孩子帶出幻覺了。
    黑瞎子這個損的，還拍了很多張家人的絕版照片。
    他還用相冊保存起來，給玉竹看。
    就是張麒麟偶爾看見的時候，都有一種兩眼一黑的感覺。
    這東西要是被老張們看見。
    怕不是要揍瞎子一頓都是輕的。
    不過，他也要了一份。
    黑瞎子。。。。
    他就說，啞巴怎麽不喜歡看呢。
    現在他們都住在張家族地裏。
    生活的雞飛狗跳的。
    小小張們，真的過的很快樂。
    大張們會無聲的縱容，也會無聲的揍他們。
    愛他們與拳頭不會分開。
    抗揍是張家人的必修課。
    小小張。。。。
    小張嘻嘻。
    總算到了小小張們10歲的那天。
    小玉竹化形了。
    跟媽媽一樣，是個成精的。
    “爸爸！”
    黑瞎子“……！！！”
    他整個人都石化了，手忙腳亂地接住女兒，差點把脖子上的掛繩扯斷。
    他看看懷裏香香軟軟的小閨女，又看看旁邊笑吟吟的玉竹。
    再看看自己脖子上空空如也的掛繩，腦子徹底宕機“閨…閨女？！這就…出來了？！我的小竹子精？！”
    玉竹伸手，溫柔地捏了捏女兒嫩乎乎的小臉“嗯，我們的女兒，小竹子。”
    “哇！妹妹！” “好漂亮！”
    院子裏的張家小魔王們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呼啦啦圍了上來，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比瓷娃娃還精致的小妹妹。
    小竹子一點也不怕生，大眼睛彎成了月牙，從黑瞎子懷裏溜下來，落落大方地對著張家孩子們揮手“哥哥們好！我叫小竹子！”
    10歲的她可以打遍小小張，也可以打小張，還可以打爸爸。
    不過打爸爸的時候偷偷的，給爸爸留點麵子。
    他知道爸爸心疼她。
    她也心疼爸爸，打輕點。
    黑瞎子。。。
    “老婆，媳婦，你看看孩子。”
    玉竹。。。。
    還行啊。
    挺好。
    玉竹喜歡在安靜的午後，帶著小竹子坐在竹林深處。
    她指尖會凝聚出點點翠光，引導著周圍的竹葉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韻律。
    小竹子就依偎在媽媽身邊，小手學著媽媽的樣子，笨拙地操控著幾片小竹葉打轉兒，母女倆不需要太多言語，一種源自血脈和草木的寧靜與默契在空氣中流淌。
    黑瞎子徹底成了女兒奴。
    他脖子上不再掛小玉竹，改掛女兒給他編的歪歪扭扭的“護身符”，腦袋上頂著女兒到處瘋玩。
    小竹子特別喜歡粘著張麒麟。
    張麒麟練刀時，她就搬個小竹凳坐在旁邊，托著腮幫子看得目不轉睛。
    張麒麟收刀，她就噠噠噠跑過去，仰著小臉，眼睛亮晶晶的“啞巴叔叔，好厲害！！”
    張麒麟他就會蹲下身，用最簡單的動作比劃，偶爾低沉地蹦出幾個字“這樣…穩住。”
    小竹子學得極其認真，雖然動作稚嫩，也讓張麒麟都暗自點頭。
    休息時，小竹子還會把她認為最好的“零食”——一片最嫩的竹葉尖尖，或者一顆漂亮的小石子，塞到張麒麟手裏，奶聲奶氣地說“啞巴叔叔，吃！好看！”
    張麒麟會默默收下，然後在她不注意時，小心地放進貼身的口袋裏。
    他看著小竹子追著張家那群皮小子跑，看著瞎子看著玉竹，覺得日子很有盼頭。
    至於九門和汪家，好像同歸於盡了，在張家消失的時間裏，他們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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