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麟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多了一個指揮他的人。
    “啞巴，去掰玉米。”
    “啞巴，去拿兩個土豆過來，做酸辣土豆絲。”
    “啞巴，去抓兔子。”
    “啞巴，去打水。”
    “啞巴，拿點長豆角。。。。”
    張麒麟呢，他樂顛顛的就去了，一點都沒有被指揮的不樂意。
    瞎子指哪打哪。
    李嘉言。。。。
    當哥哥真好，不用被指揮。
    “哥，給我在空地上紮個蒙古帳篷，我想住。”
    “好嘞。”
    當然人生嘛變化都是很快的。
    瞎子喜歡，他就給他紮。
    還有那個經幡緞帶什麽的，給搞上，瞎子喜歡鮮豔的色彩。
    還得弄個敖包，就是石頭堆，他們喜歡圍繞敖包轉圈，祈求神靈保佑。
    順時針轉三圈，許願。
    然後上麵懸掛經幡和旗杆。
    可以祈福，傳遞祝福和願望，寄托心靈。
    同樣藏傳佛教的寺廟裏也有，蒙古的那達慕大會上也會有。
    現在這個空地上有了自己的色彩。
    張麒麟看見的時候，就拉著瞎子過來看。
    一個是奔騰的馬，一個是雪山的鷹，他們都喜歡看經幡。
    風每吹動一次經幡，就是誦經一次，每次隨風而動，都是在向上天傳達意願，請求庇佑。
    藍色代表藍天。
    白色代表祥雲。
    紅色代表火焰。
    綠色代表江河。
    黃色代表土地。
    經幡上麵所刻的經文都是不同的，可以祈求身體平安，也可以祈求五穀豐登。
    東北的風吹動，格外的美麗。
    就是精神有病的李嘉言看著經幡飄動的時候，都感覺自己沐浴在自然裏，他是自然的孩子。
    瞎子在許願，他希望這樣的日子長長久久。
    張麒麟能感覺到他身上那份少有的、近乎虔誠的寧靜。
    五彩的布條獵獵作響，像無數隻振翅欲飛的彩蝶，又像是神靈無聲的低語。
    陽光透過布帛，將斑斕的色彩潑灑在瞎子和李嘉言身上，也落在他自己的掌心。
    他不需要祈求長長久久，因為隻要瞎子還在指揮他，隻要這彩色的風還在吹，此刻，便是永恒的一種模樣。
    張九日血葫蘆一樣的倒在張家族地，回個家，差點沒死家裏頭。
    恍惚間看見了經幡，這是給他幹哪裏來了。
    張家被人攻占了。
    哪個不要命的塗塗畫畫，亂改了。
    “啞巴，這人你認識嗎。”
    黑瞎子拿著木棍捅人。
    張麒麟搖頭“看不清臉，但手是張家人的。”
    李嘉言他跟瞎子進來可順利了。
    “你幹的。”
    張麒麟點頭“安全。”
    為了他們的安全，要是他自己一個人就算了，還有瞎子在呢。
    所以每天他都去時不時的增加機關，然後巡邏一下。
    回來沒事了，就跟瞎子在躺椅上曬太陽，或者在窗戶邊看雪，屋頂上看月亮。
    現在多了個人，他也不想被打擾。
    李嘉言是大舅哥，不一樣。
    他住在另一個院子，不影響他跟瞎子。
    這個人就交給大舅哥玩。
    要是張家人，說清楚情況一般都會走的。
    黑瞎子想要扶人的時候，張麒麟一把把人扛起來，好不溫柔，然後放到大舅哥的客房。
    李嘉言。。。。。
    張九日。。。。。
    族長，你不能這麽對我啊。
    可惜，他暈了。
    就這樣，洗幹淨的張九日才被張麒麟認出，是個張家人。
    紋身也沒錯。
    沒有人皮麵具，不是假貨。
    “真的。”
    黑瞎子。。。。
    真的假的重要嗎，他怎麽不知道啞巴這占有欲這麽強了。
    以前他們剛開始勾肩搭背的，某人可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現在，嗬嗬。
    張麒麟。。。。
    他不記得了呢。
    李嘉言隻能自己動手了，嘖嘖，張家機關名不虛傳，要是沒點身手，就死裏頭了。
    真的是自己人都不放過的狠人啊。
    黑瞎子在戳啞巴。
    張麒麟望天。
    好像跟他沒關係。
    半個時辰後醒來的張九日就看見了炕上的三個人。
    他們穿著藏袍，對著他指指點點，很不禮貌。
    有一個還是他心心念念的族長。
    “族長你胖了。”
    說真的這話說的，黑瞎子靠在哥哥身上笑的發抖，還指著啞巴上下畫圈。
    張麒麟臉都黑了。
    “胡說。”
    他不胖，瞎子昨天還說喜歡他圓乎乎的樣子呢。
    他一點都不胖，他就是圓一點。
    張麒麟周身的氣壓更低了。
    東北這安逸日子，黑瞎子變著法兒的投喂以及……嗯，某種心滿意足共同作用的結果。
    被自己族人這麽直白地點出來，族長大人那點微妙的、自己都沒完全意識到的偶像包袱有點掛不住。
    再說三個人都圓了，憑什麽隻說他。
    他不胖。
    張九日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捅了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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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其他兩個根本不熟嘛，都不認識，他說他們什麽呢。
    他又沒病。
    他對別人沒有這種說教的愛好。
    他隻認識族長。
    “族、族長……”張九日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試圖挽回。
    “我的意思是，您氣色好了！精神了！看著特別，呃，富態！有福氣！”
    這解釋還不如不說。
    黑瞎子“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這次是真心實意被張九日這笨嘴拙舌逗樂的。
    他伸手，熟稔地捏了捏張麒麟緊繃的胳膊，低聲哄道。
    “聽見沒啞巴？人家誇你有福氣呢。福氣好，我喜歡。”
    這話讓張麒麟緊繃的下頜線肉眼可見地柔和了一點點，雖然臉色還是臭的。
    張九日順坡下驢，然後開始巴拉巴拉的訴說自己的遭遇和等待。
    順便轉移話題。
    基本上也是小蠍子找媽媽了。
    張麒麟。。。。
    “瞎，我跟他沒關係。”
    黑瞎子當然知道他們沒關係，他就是喜歡逗弄啞巴。
    “沒關係，怎麽不跟著別人，你居然招蜂引蝶，雄性楊花。”
    張九日。。。。
    這是誰啊。
    “族長，他不是張家人。”
    張家人的發丘指都沒有，還比族長胖，還敢拿著指頭戳族長腦袋。
    這可不行。
    不過族長直接拉著瞎子的手安撫，傻子都知道他們有問題了。
    “族長，你與外族通婚了。”
    張九日糾結一下就接受了。
    “族長我們改族規吧，反正沒人反對，也就不算違反族規了。”
    張麒麟。。。。
    黑瞎子。。。。
    李嘉言。。。。
    他明白了，這是牛馬。
    還會自己找理由給張麒麟找補的牛馬。
    既然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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