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清晨，大蛇丸的密室裏少有地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冬司躺在簡易手術台上，微微側過臉看著一旁懸掛的輸液管。無色的液體有些渾濁，正一滴一滴滑動，馬上注入到冬司的手臂。
    大蛇丸站在實驗台前雙手抱胸，眼中略帶狂熱之色。而兜在一旁調試著監測儀。
    “預計在十五分鍾內，就有明顯的感覺了。”大蛇丸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興奮，尖細的長舌頭舔舐著嘴唇。
    第一滴液體進入血管時，冬司並沒有異樣感覺。但隨著更多液體注入，手臂的內部一股灼熱感開始蔓延，仿佛有無數小火苗在血管裏跳躍，滲到哪裏的血肉那裏就發熱。他逐漸咬緊牙關，可是每一個細胞都傳來清晰的痛感——不是劇痛，卻如燒紅的細針般密密麻麻地刺下。
    “痛就對了，這融合細胞強大而猛烈。”大蛇丸轉身走開時說，“這是體外融合階段表現最理想的一份，冬司君將會獲得更美妙的能力。”
    冬司閉上眼睛，大蛇丸的那些話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他還要靜靜地接受不知道多久的基因“進化”過程，這意味著全身的細胞都至少被“重塑”一遍——若是一遍的改造過後還沒徹底的，就會是多遍……
    藥師兜見檢測儀上的數據還算正常，逐漸就放下了心，搬來椅子坐在一旁默默在等……
    漸漸地，兜就要拿吸水毛巾不時將冬司臉上豆大的汗珠輕輕印走。
    潔白的床單以及冬司身上的病號服全都被汗水染得發出淡淡的臭味。
    冬司知道這一次其實還沒有上次被六尾查克拉侵蝕來得疼痛，但隻論難受的話肯定這次更難受，因為他昏迷不了。他隻能一直清醒著接受那均勻地折磨人的疼痛。
    藥水與細胞混合物早已經全部注入了冬司的體內。但冬司還處於初步的快速細胞融合階段。
    期間冬司已經開始習慣了這般沒有波動的、但不知盡頭的痛感，以為自己是麻木了，馬上就能睡著了，可實際上哪怕盡量欺騙自己，諸如“痛就是活著的證明”之類的自我暗示——他就是沒法睡上一秒。
    兜全程不說話，隻守在一旁，該進食的時候也隻是將一顆兵糧丸含入嘴裏。
    冬司迷迷糊糊，意誌渙散。他開始在想，這種時候要是能像雷之國某些底層人士那樣，拿止痛藥當飯吃就好了。
    這密室深在山體之內，冬司不辨日夜，難知時間。興許意誌力難以集中了太久，他已經在心裏咒罵了大蛇丸無數遍——怎麽就不先研發個能強行讓他昏迷的藥物。這不是拿他當霧隱人來搞？
    中間，大蛇丸過來看了冬司好幾次，每次隻是一眼，就帶著笑走開。
    後來，兜幹脆不再給冬司擦汗，冬司也逐漸不再大汗淋漓，有些麻木的痛感似乎不僅僅是因為麻木而減輕，而是真的開始消退痛感。
    熬了不知道多久的冬司終於能睡進去……
    “紅蓮他們三個的基因還是挺優秀的，能跟白絕基因分庭抗禮。”大蛇丸獨特的沙啞聲音傳入冬司耳中，“第一階段基本結束了，冬司君醒來就可以自由活動，進入觀察期。”
    冬司此時無力地睜開眼，視線還模糊，就已經微微地做出點頭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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