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莊妮三人確實餓很久了，這一次外出掠奪並不順利。
    這也是他們連這塊小部落都不放過的原因。
    食物短缺永遠是弗雷爾卓德改變不了的難題。
    同時凜冬之爪不像阿瓦羅薩，後者居住在稍顯微暖的地區，漸漸以耕種為主體。
    那裏的食物已經能夠維持溫飽。
    而靠著狩獵為生的凜冬之爪，則還是掙紮在生存的邊緣內。
    想要改變這種現狀，難上加難。
    除非能打到諾克薩斯或者德瑪西亞的領土內。
    可這兩個帝國也不是軟柿子，現在的弗雷爾卓德，內亂不止，別說打出去，自保都算艱難。
    所以對於眼前這來之不易的食物，三人並沒有狼吞虎咽，而是慢慢品嚐著。
    見到這一幕，袁罡也對這裏的局勢有了些許了解。
    在給烏迪爾和奧拉夫各自倒了一杯獨屬於比爾吉沃特的烈酒後，他也是開口問道。
    “凜冬之爪還在和熊人族合作？”
    瑟莊妮見袁罡沒給自己倒酒，於是直接搶過酒瓶喝了滿滿一大口。
    隨後挑釁的看著袁罡。
    這讓袁罡沉默了片刻，他差點忘了，這裏是弗雷爾卓德，戰母就是絕對的領導者。
    對方可不是什麽小姑娘。
    於是袁罡一笑，又從噬囊中掏出幾瓶不同的酒水，遞給了三人。
    並為剛剛的輕視道歉。
    “沒錯，有了它們的幫助，凜冬之爪確實戰無不勝。”
    “可是...”
    烏迪爾現在也看出了合作的弊端，更看到了熊人族的殘暴。
    這些經由血祭轉化的生靈已經失去了人性，它們現在就是散播混亂的野獸，也隻聽從那位半神的號令。
    在等生靈屠盡，這些熊人族的目標會不會來到凜冬之爪呢？
    烏迪爾歎了口氣。
    他第一次懷疑自己領悟的真理。
    “那你們的合作即將到期了，因為熊人族內有一件你們無法拒絕的神器。”
    袁罡起身，說起了關於奧恩的傳說。
    奧恩是鍛造之神，相當於龍族內的諾頓，但對方不止打造武器，同樣還打造其他不同作用的器具。
    這裏麵就有一件專門為爐民們打造的大甕。
    大甕內盛滿著鮮嫩的肉湯，尋常人隻要喝上一口，就能挺過一整輪的季節變換。
    有了這口大甕，人們將不會受到饑餓的侵蝕。
    “奧恩的大甕，這不是傳說嗎？”
    瑟莊妮聽過這個傳言，但她一直以為是騙小孩的。
    可她身旁的烏迪爾卻臉色凝重。
    在回想袁罡說過的話。
    “您是說，這口大甕在熊人族手裏！”
    袁罡見此，象征性的鼓了鼓掌，這三個人裏，還是有聰明人的。
    “爐鄉被毀，這口大甕對於奧恩來說就沒了作用。”
    “加上祂閉門不出，大甕就被沃利貝爾的手下偷走了。”
    “現在，它就擺在熊人族的領地內。”
    與其掠奪其他人，不如一勞永逸，所以當確認這個傳聞是真的後，瑟莊妮激動的握緊了雙手。
    可奧拉夫說道。
    “熊人族的難纏不在於那些熊崽子，而是那個大狗熊。”
    “祂利用信徒降臨，隻是給了我一拳，現在我腹部的傷還沒好呢。”
    雖然那個信徒最後被奧拉夫弄死了，但這傷勢卻糾纏了他許久，為此奧拉夫每晚都要受到狂雷的折磨。
    甚至沃利貝爾希望借此壓服奧拉夫的意誌，把他收為自己的信徒。
    可一直都沒有得逞。
    “沃利貝爾掙脫了他的裝甲，自身的力量得到了釋放。”
    “此刻的祂已經不是那個在隕落邊緣的半神了。”
    “而是一座籠罩在這片大陸上的雷雲。”
    烏迪爾凝重的說道。
    現在凜冬之爪單方麵撕毀同盟，一定會引起這位的怒火。
    報複隨時會來。
    但想到那口大甕，烏迪爾又覺得可以嚐試。
    “嗯？沃利貝爾擺脫信仰了？”
    袁罡聽到這個消息，好奇的問道。
    他記得沃利貝爾接受了信仰之力，雖然自身力量得到了增強，可伴隨的弊端就是，信徒減少，祂的力量也會減少。
    如果信徒從這片大陸上消失，作為信仰的源頭也會消失。
    這就是那些染指了信仰之力後，所有半神的通病。
    隨著過往的寒冰三姐妹率領凡世種族降臨此地，屬於沃利貝爾這些半神的信仰越來越少，祂們已經極難存活。
    甚至一些半神都已經消亡。
    現在寒冰三姐妹的時代過去，艾希率領的阿瓦羅薩依舊堅持著驅逐戰亂的這個想法，這無疑是在動搖沃利貝爾的根基。
    所以袁罡有些好奇這位半神的狀態。
    “祂不是擺脫了信仰，而是自己成為了信仰。”
    “祂喚醒了這片土地的野性，越來越多的弗雷爾卓德人開始想起這位舊神。”
    “現在，信仰三姐妹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崇敬祂的人越來越多。”
    包括凜冬之爪內部。
    那些漸漸有了熊人族特征的族人就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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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明之間的戰鬥也可以看做是信仰間的爭奪。
    寒冰三姐妹之一的麗桑卓想要奪取半神的力量，就是從信徒入手。
    當信仰之力整合到某個臨界點，他們信仰的存在就會成為半神。
    這也是這片土地的規則。
    同樣的，本就是半神在接受了信仰後，力量也會大增。
    除非能像奧恩那樣，拒絕信仰的誘惑。
    沃利貝爾沒有抵禦住這種誘惑，所以沉寂了幾百年。
    但以現在來看，這位好像更加強大了。
    這無疑是個壞消息。
    也讓袁罡的打算有了改變。
    誰能想到，狗熊站起來了。
    “你這麽問，是準備幫我們對付祂？”
    瑟莊妮看向袁罡，對於這位的力量，她已經見識過了，並不比那位半神差。
    如果能有對方的幫忙，她甚至敢更進一步，征討熊人族的領地！
    戰爭，同樣是流淌在瑟莊妮血液中的頑疾。
    她已經無可救藥。
    如果真有一天她死了，那一定是死在戰場上。
    “我可不會幫你們對付祂，嚴格來說，我是個商人。”
    “和你們談的，是買賣。”
    “你們現在手中的籌碼我很感興趣。”
    “所以想不想看看，能換些什麽？”
    袁罡坐下，指了指身前剩餘的烤羊，同時也亮出了手中的戒指。
    這裏麵的東西，可以幫助眼前的人。
    在梅爾身邊待久了，他難免也染上了商人的顏色。
    就像現在，袁罡準備和凜冬之爪談一筆大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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