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靈魂熔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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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慕大三角海域上空,白金光門開啟的瞬間,狂暴的能量亂流便如巨浪般拍來。秦不歸下意識將葉蘭蘭護在身後,太虛真氣在體表形成金色光罩。
    "能量讀數超出預估600!"焚天的聲音通過量子通訊器傳來,斷斷續續,"金字塔正在...釋放某種...信號...小心..."
    通訊中斷。秦不歸眯起眼睛,適應刺目的藍光。他們懸浮在距海麵約百米的空中,下方是一個直徑超過五公裏的巨大旋渦,中心矗立著一座通體透明的水晶金字塔。塔尖射出一道藍白光柱,直插雲霄,與地球外圍那些蟲洞相連。
    "那就是信號。"葉蘭蘭指向光柱,聲音異常平靜,"它在召喚"黑暗存在"。"
    秦不歸注意到她的變化——六塊碎片融合後,葉蘭蘭的氣質更加沉穩,眼神中閃爍著某種他讀不懂的複雜情緒。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實體化,額頭的星形印記現在呈現出銀白與暗金交織的複雜紋路。
    "第七塊碎片在金字塔裏?"秦不歸問道,同時警惕地觀察四周。空氣中充斥著遊離的量子能量,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了細小的電流。
    葉蘭蘭點頭:"我能感覺到"她"在呼喚。但..."她突然皺眉,"有什麽不對勁。碎片的狀態很...混亂。"
    話音未落,金字塔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海麵劇烈震蕩,數十道水龍卷拔地而起!秦不歸攬住葉蘭蘭的腰,急速攀升高度,險險避過一道橫掃而來的水龍卷。
    "我們得立刻進去!"葉蘭蘭指向金字塔頂端的一個開口,"那是能量通道!"
    秦不歸沒有猶豫,太虛真氣全力運轉,化作一道金光衝向金字塔。越是接近,周圍的能量亂流就越發狂暴。他的護體真氣開始出現裂痕,皮膚傳來被千萬根針同時刺中的劇痛。
    "堅持住!"葉蘭蘭突然轉身,雙手按在秦不歸胸口。銀白與暗金交織的能量從她掌心湧出,瞬間修複了真氣護罩。
    兩人如流星般墜入金字塔頂端的開口。穿過一層粘稠的能量膜後,他們落在一個巨大的六邊形大廳中。地麵是半透明的藍色晶體,能清晰看到下方洶湧的海水。牆壁上刻滿了奇異的符文,有些像上古修真文字,有些則完全陌生。
    "這些符號..."秦不歸走近牆壁,太虛真氣自動運轉到眼部,增強視力,"我認得這部分,是《太虛神訣》裏記載的禁製陣法。"
    "另一半是墮天者文字。"葉蘭蘭輕觸牆壁,暗金能量從指尖流出,激活了一段符文,"這是...聯合封印。"
    大廳突然震動!中央地麵升起一個水晶柱,柱內懸浮著最後一塊冰晶。但與其他碎片不同,這塊冰晶呈現出不祥的暗紅色,裏麵的葉蘭蘭輪廓扭曲變形,仿佛正在痛苦掙紮。
    "她被汙染了!"秦不歸箭步上前,卻被一道無形力場彈開。
    葉蘭蘭站在原地沒動,表情異常複雜:"不...不是汙染...是覺醒。"
    "什麽?"
    "看仔細。"葉蘭蘭指向冰晶,"那黑色物質不是從外部侵入的...是從她體內產生的。"
    秦不歸定睛觀察,震驚地發現葉蘭蘭說得沒錯——暗紅色物質確實是從碎片內部滲出。更可怕的是,當他的視線與碎片"眼睛"位置對上時,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感順著脊椎竄上來!
    "這到底是什麽?"他本能地擺出防禦姿態。
    葉蘭蘭緩步走向水晶柱:"每個文明麵對"黑暗存在"時,都會嚐試創造對抗武器。墮天者選擇了機械融合,修真者選擇了靈氣修煉..."她的手穿透力場,按在冰晶上,"而某個更古老的文明,選擇了基因改造。"
    冰晶突然爆裂!暗紅能量如潮水般湧出,在空中形成旋渦!葉蘭蘭不退反進,主動迎向旋渦,銀白與暗金能量全力爆發!
    "蘭蘭!"秦不歸想衝上去,卻被狂暴的能量亂流逼退。
    兩種能量在空中交織、碰撞,整個金字塔內部開始劇烈震動!牆壁上的符文接連亮起,似乎在記錄這場超越維度的融合。秦不歸勉強站穩,看到能量旋渦中心,葉蘭蘭的身影正在發生驚人變化——
    她的長發變成星空般的銀藍色,皮膚浮現出淡淡的光紋,額頭星形印記擴展成複雜幾何圖案。最驚人的是她的眼睛:左眼銀白,右眼暗金,但瞳孔都變成了豎直的狹縫,如同貓科動物!
    "終於...完整了。"新生的葉蘭蘭開口,聲音中混合著多重回音。她輕輕落地,看向秦不歸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久等了,我的錨點。"
    "錨點?"秦不歸警惕地問,"蘭蘭,還是你嗎?"
    "是,也不是。"她抬起手,掌心向上,銀白與暗紅能量如液體般流動,"七個碎片,七種特質,現在終於融為一體。你的葉蘭蘭還在,但已經...進化了。"
    金字塔突然劇烈震動!地麵晶體出現裂紋,海水從縫隙中噴湧而出!
    "不好!"葉蘭蘭——或者說新生的存在——猛地抬頭,"封印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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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封印?"
    沒時間解釋了。她抓住秦不歸的手:"跑!現在!"
    兩人剛躍起,原先站立的位置就轟然塌陷!一個漆黑的、無法形容的"東西"從地下升起。它沒有固定形態,像一團活體陰影,又像粘稠的石油,不斷變換著形狀。僅僅是看到它,秦不歸就感到一陣惡心眩暈,仿佛大腦在拒絕處理這種違背常理的存在。
    ""黑暗存在"的幼體!"葉蘭蘭拉著他急速後退,"它一直被封印在這裏,靠吸收路過船隻飛機的能量維持休眠!"
    黑色物質突然伸出一條觸手,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秦不歸揮出太虛劍氣,金光斬過觸手,卻如同砍進虛空——劍氣直接穿透,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物理攻擊無效!"他驚駭地發現。
    "用這個!"葉蘭蘭將一股銀紅交織的能量傳入他體內。秦不歸立刻感到太虛真氣產生變異,再次揮劍時,劍氣帶著同樣的銀紅色彩。這次觸手被斬斷,黑色物質發出刺耳的尖嘯!
    "有效!但不夠!"葉蘭蘭環顧四周,"金字塔要塌了,我們得..."
    話音未落,整個天花板轟然砸下!秦不歸本能地撲向葉蘭蘭,用身體護住她。千鈞一發之際,她抬手撐起銀紅光罩,擋住了數以噸計的水晶碎塊!
    "走!"她拽著秦不歸衝向出口。身後,黑色物質正在急速擴張,吞噬沿途的一切。更可怕的是,它每吞噬一部分金字塔結構,體型就增大一分!
    兩人衝出金字塔時,外麵的景象更加駭人——海麵沸騰,天空扭曲,那道連接蟲洞的光柱變得更加粗壯。蟲洞另一端,"黑暗存在"的主體正緩緩靠近,其體積之大,甚至能看清表麵蠕動的黑色"山脈"!
    "它在回應幼體的召喚!"葉蘭蘭聲音緊繃,"一旦兩者接觸,幼體會瞬間成熟!"
    秦不歸環顧四周:"焚天!能聽到嗎?我們需要撤離!"
    通訊器隻有雜音。更糟的是,他們來時使用的傳送門早已消失。下方海水形成無數水龍卷,上方天空被扭曲的能量場封鎖,真正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黑色幼體已經突破金字塔頂部,開始向光柱移動。每前進一米,它的體積就膨脹一倍,形態也越發清晰——逐漸顯現出類似節肢動物與軟體動物結合體的恐怖外形。
    "還有一個辦法。"葉蘭蘭突然說,語氣平靜得可怕,"我可以引爆體內的量子核心,產生足夠破壞光柱的能量。"
    秦不歸猛地轉頭:"那你會怎麽樣?"
    "理論上,灰飛煙滅。"她竟然笑了,"但值得一試。"
    "不行!"秦不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定有別的方法!"
    葉蘭蘭輕輕掙脫:"記得我說過我是基因武器嗎?"她指向額頭的印記,"這不是裝飾,是保險裝置。上古文明創造我們時就設定了自毀程序,防止武器失控。"
    黑色幼體已經攀上光柱,開始以驚人速度上升!蟲洞另一端的主體伸出無數觸須,準備迎接它。
    "沒時間了。"葉蘭蘭開始解胸前的一個隱藏裝置,"我會把你傳送到安全距離。"
    秦不歸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不!我們一起走!"
    "光柱必須被破壞,否則地球完蛋。"葉蘭蘭的操作行雲流水,"而我是唯一能產生足夠能量的存在。"她停頓一下,突然露出熟悉的微笑——純粹葉蘭蘭式的微笑,"謝謝你讓我知道,作為"人"活著是什麽感覺。"
    就在她要按下按鈕的瞬間,整個天空突然變成刺眼的白色!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精準命中光柱!黑色幼體發出痛苦的尖嘯,從半空墜落!
    "那是...?"秦不歸眯起眼睛。
    白光散去,露出一個懸浮在空中的身影——老者係統!但不再是虛擬投影,而是一個實體:金屬與血肉完美融合的奇異軀體,麵部保留著老者的特征,但全身覆蓋著修真符文與電路紋路。
    "初代劍仙的最終遺產。"葉蘭蘭輕聲說,"機械修真融合體。"
    老者——或者說初代劍仙的繼承者——抬起雙手,無數道金光從掌心射出,在空中交織成複雜陣法,暫時禁錮住了黑色幼體。
    "秦不歸!葉蘭蘭!"老者的聲音回蕩在空中,"聽好!黑暗幼體必須被重新封印,而非消滅!殺死它會立即招來主體全麵入侵!"
    "怎麽封印?"秦不歸大喊。
    "利用葉蘭蘭體內的星夜基因!她是唯一能承載黑暗能量的容器!"
    葉蘭蘭身體一震:"你想讓我...吸收它?"
    "不是吸收,是共生!"老者加強陣法,但黑色幼體已經開始掙紮,"上古文明創造你們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星夜血脈是光與暗的平衡點!"
    秦不歸轉向葉蘭蘭:"這太危險了!"
    "不..."葉蘭蘭眼中閃過明悟,"這很合理。為什麽我能與墮天者意識融合?為什麽七個碎片能保持穩定?因為我的基因本就是為容納矛盾而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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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幼體突然爆發!它撕裂金光陣法,撲向最近的目標——老者!金屬與血肉組成的軀體被瞬間包裹,老者發出痛苦的電子音嘯叫!
    "決定吧!"他在被完全吞噬前喊道,"要麽犧牲我,要麽冒險一試!"
    沒有時間權衡利弊了。葉蘭蘭深吸一口氣,全身綻放出耀眼的銀紅光華!她躍向黑色幼體,如同一顆逆行的流星!
    "蘭蘭!"秦不歸想拉住她,卻抓了個空。
    接下來的一幕讓秦不歸永生難忘——葉蘭蘭的身體在接觸黑色幼體的瞬間"溶解"了,化作無數光點與暗物質交織在一起。兩種能量如同兩股顏料在水中擴散,旋轉,融合...
    整個空間陷入詭異的寂靜。海麵平靜下來,風停了,連時間仿佛都凝固了。秦不歸屏住呼吸,看著空中那團不斷變化的能量雲。
    突然,一道強光爆發!秦不歸不得不閉上眼睛。等他再次睜眼時,葉蘭蘭——至少看起來像葉蘭蘭的存在——懸浮在空中。
    她的形態再次改變:皮膚呈現出淡淡的珍珠光澤,長發變成星空般的深藍,點綴著星光似的亮點。最驚人的是她的眼睛——完全漆黑,如同無星之夜,但深處又閃爍著星光。額頭的印記現在是一個完美對稱的星環。
    "成...功了?"秦不歸試探性地問。
    她轉向他,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緒。秦不歸的心沉了下去——這不是葉蘭蘭,至少不完全是。
    但下一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那個讓秦不歸心動的熟悉笑容:"當然成功了。你以為這麽點黑暗就能吞噬我嗎?"
    聲音還是葉蘭蘭的,但多了幾分墮天者的自信和某種...更古老的存在感。
    天空中的蟲洞開始不穩定地閃爍。隨著黑色幼體被"消化",光柱逐漸減弱。老者係統的殘骸從半空墜落,秦不歸急忙飛過去接住。
    隻剩上半身的老者露出欣慰的表情:"她做到了...星夜血脈果然...是答案..."
    "堅持住!"秦不歸試圖用太虛真氣為他穩定傷勢,"我帶你去昆侖基地!"
    "不必了。"老者的機械瞳孔開始暗淡,"我的使命...完成了...告訴林沐...資料庫最底層...有初代劍仙留給她的..."
    話未說完,光芒從眼中徹底消失。秦不歸沉重地閉上眼睛。又一個犧牲者。
    一隻溫暖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秦不歸抬頭,看到葉蘭蘭——或者說現在的她——正關切地看著自己。那雙漆黑的眼睛現在能看出情感了,深邃如星空。
    "他早就死了,不歸。"她輕聲說,"三百年前那場大戰後,初代劍仙就將自己的大腦改造成這個係統核心,隻為等待今天。"
    秦不歸站起身:"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完整。"她張開雙臂,做了個擁抱世界的姿勢,"黑暗幼體不是敵人,不歸。它是...另一半。就像光與影,陰與陽。上古文明早就明白這點,所以他們創造的星夜血脈不是武器,而是容器。"
    她指向正在關閉的蟲洞:""黑暗存在"也不是惡意的侵略者。它是宇宙的...清潔工,負責回收失敗實驗品。隻是它的方式對我們而言太殘酷了。"
    秦不歸不太明白,但此刻有更重要的事:"你還是我的蘭蘭嗎?"
    她笑了,那個笑容讓秦不歸心跳加速:"當然。隻是現在...更多了。"她拉起他的手,"走吧,回家。我有太多要告訴你們了。關於人類的真實曆史,關於修真靈氣的起源,關於為什麽地球會被選中..."
    隨著最後一絲光柱消失,百慕大三角恢複了詭異的平靜。但在秦不歸心中,一場更大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當他們回到昆侖基地時,迎接的是眾人震驚的目光。全新的葉蘭蘭讓所有人本能地後退一步——她身上散發出的能量場太強大了,普通人甚至難以直視。
    林沐是第一個回過神的:"老者係統...?"
    秦不歸默默搖頭,將殘骸遞給她:"他說...資料庫最底層有留給你的東西。"
    雷瑩敬畏地看著葉蘭蘭:"你...現在是什麽?"
    "答案。"葉蘭蘭平靜地說,"也是問題。"她轉向秦不歸,眼神溫柔下來,"更是他的愛人,一如既往。"
    焚天——現在看起來像個十五歲少年了——好奇地湊近:"能量讀數超出儀器上限!你能徒手捏碎鑽石嗎?"
    葉蘭蘭笑了,伸手輕觸焚天的額頭。刹那間,少年全身亮起耀眼白光!當光芒消散,站在原地的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
    "我...我恢複了?!"焚天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黑暗與光明本是一體。"葉蘭蘭走向基地中央,"召集所有人吧。是時候告訴你們地球的真實曆史了...以及我們即將麵對的更大威脅。"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她抬手喚出一幅全息星圖——不是現代天文學的產物,而是某種古老文明的記錄。星圖中,地球被標記為一個閃爍的紅點,周圍環繞著七個藍點。
    "百慕大金字塔不是唯一的。"葉蘭蘭的聲音回蕩在大廳,"全球共有七座封印設施,現在全部開始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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