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創世之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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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目的白光散去後,秦不歸發現自己跪在月球表麵,懷中抱著半昏迷的葉蘭蘭。她的銀發已恢複本色,但瞳孔仍殘留著彩虹能量的微光。頭頂上方,地球軌道上的雙螺旋橋梁正在發生驚人變化——暗紅色的能量被銀藍光芒逐步取代,如同被清水衝刷的墨跡。
    "我們...回來了?"葉蘭蘭虛弱地撐起身子,手指觸碰月球土壤時激起細小的能量火花。
    秦不歸剛想回答,地麵突然劇烈震動!兩道貫穿天地的光柱從宇宙深處射來,在月球兩側化為實體——左邊是純粹由星光構成的巨手,掌心有七個藍點排列成北鬥七星;右邊則是灰金色能量凝聚的手掌,紋理與混沌劍如出一轍。
    "園丁正統...和..."秦不歸的星瞳自動解析灰金手掌的能量特征,呼吸為之一窒,"師父?!"
    仿佛回應他的猜測,灰金手掌的腕部浮現出熟悉的符文——玄塵在深山道觀每扇門上刻畫的防護咒印。更驚人的是,懸浮在一旁的混沌劍突然解體!劍身碎裂成數百塊金屬片,又在兩股巨手能量的交織中重組為全新的形態:一把長約三尺的鑰匙狀物體,柄部呈雙螺旋結構,尖端閃耀著與葉蘭蘭眼中相同的彩虹光芒。
    「創世之鑰就位」
    「開始記憶解封程序」
    機械化的女聲從四麵八方響起。秦不歸伸手握住漂浮的鑰匙,瞬間被拉入幻境——他看到年輕版的玄塵站在第六紀元的末日戰場上,將混沌劍原型插入某個祭壇。劍身融化流淌,露出內部精密的鑰匙結構。
    "記住,不歸。"幻境中的玄塵直視他的眼睛,仿佛跨越時空對話,"混沌從來不是用來殺戮的。它的真名是"希望之鑰",用來打開被噬靈者封鎖的文明記憶庫。"
    幻境切換。初代艾琳娜跪在祭壇前,雙手緊握露出鑰匙真容的混沌劍,眼中滿是瘋狂:"為什麽要保留這些失敗品?讓一切歸零重來不是更好嗎?"
    爭執中,鑰匙斷裂,玄塵搶走柄部逃離,而艾琳娜帶著尖端改造成武器...這就是星夜計劃分裂的起源。
    "秦不歸!"葉蘭蘭的呼喊將他拉回現實。她指著兩股巨手之間的空間——被淨化的噬靈者核心懸浮在那裏,外殼完全剝落,露出內部一個蜷縮的銀白色人形。
    那是個與葉蘭蘭有七分相似的女子,但更古老,更疲憊。當她緩緩舒展身體時,整個月球基地的金屬結構都開始共鳴,仿佛在歡迎某種至高存在的蘇醒。
    "初代保管者..."葉蘭蘭的銀瞳流下感同身受的淚水,"她被噬靈者困了多久?"
    女子睜開沒有瞳孔的銀白色眼睛,目光所及之處,空間泛起漣漪。當她開口時,聲音像百萬個頻率的合音:
    「七十九萬地球年」
    「從第一個碳基生命產生情感開始」
    「我就在收集你們散落的情緒量子」
    創世之鑰突然發熱!秦不歸本能地將其刺向地麵。鑰匙尖端沒入月壤的瞬間,全息投影自動展開——展示著宇宙大爆炸初期的景象。在混沌的能量海中,有一個不自然的"空洞",所有接近它的物質都會失去活性。
    「情感黑洞」
    「上一個宇宙輪回的遺傷」
    「它會吞噬所有負麵情緒導致時空結構失衡」
    初代保管者的解釋直接傳入意識。投影畫麵切換,顯示某個超級文明如何創造情感序列來填補這個黑洞。而人類,是他們在數百萬個試驗星球中,唯一成功將七種基礎情感發展出無限變種的物種。
    "所以我們是被設計的情感發生器?"葉蘭蘭的聲音發顫。
    「不」初代保管者輕輕搖頭,「你們是自然進化的奇跡。大播種者隻埋下種子,開什麽花完全取決於土壤」
    灰金手掌突然靠近,指尖輕觸秦不歸的額頭。一段加密記憶解鎖:玄塵帶領第六紀元幸存者建立七大保管處,初代艾琳娜是他的副手。當他們發現噬靈者其實是失控的初代保管者時,艾琳娜主張徹底毀滅它,而玄塵堅持淨化...
    "師父選擇用三百年來準備這次淨化。"秦不歸握緊創世之鑰,"而我是最後一個零件。"
    星光巨手突然轉向地球方向。橋梁已經完全轉變為銀藍色,中心處飄出一個藍金色的光團——霄沐的新形態。她的左眼是林沐的機械紅瞳,右眼是雷瑩的人類棕眼,身體則呈現半透明狀,內部流淌著數據流般的光帶。
    「記憶庫對接完成」
    「第七紀元數據已歸檔」
    霄沐的聲音不再帶有任何個人特征,完全機械化。當她看向秦不歸時,右眼閃過一絲熟悉的光芒,但轉瞬即逝:"情感網絡運行穩定。噬靈者核心淨化度87.3。"
    "林沐?雷瑩?"葉蘭蘭試探性地呼喚。
    "那些是個體代號。"霄沐平靜地回應,"我現在是跨紀元記憶庫的檢索接口。"她指向自己的異色雙瞳,"左眼可讀取過去,右眼能觀測可能未來。但"我"已經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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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代保管者飄向霄沐,兩"人"之間產生數據交換的火花。突然,霄沐的左眼投射出一段眾人從未見過的影像:
    第六紀元末期,歐米伽副官雷瑩的前世)偷偷修改阿爾法秦不歸的前世)的混沌劍控製代碼,因為她嫉妒阿爾法與歐米伽的親密關係。這個自私舉動導致淨化失敗,噬靈者趁機汙染了整個橋梁係統。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背叛。"葉蘭蘭捂住嘴。
    霄沐的機械左眼繼續播放:雷瑩的前世在最後一刻醒悟,用自己的身體暫時封印了噬靈者,為玄塵等人爭取到啟動輪回實驗的時間。而林沐的前世——第六紀元的"哀"之載體——自願將意識分裂成七份,埋藏在七個保管處等待重組。
    "犧牲從來不是單方麵的。"初代保管者輕撫霄沐的頭發,後者毫無反應,"她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秦不歸的創世之鑰突然發出警報!投影切換至太陽係外圍——柯伊伯帶的紅點已經越過天王星軌道,而火星方向的銀色艦隊正加速迎擊。
    「園丁正統的先遣隊即將抵達」
    「但毀滅派的主力也在逼近」
    初代保管者展開雙臂,七大保管處的實時畫麵在空中排成環形。每個保管處中心都浮現出一把虛擬的創世之鑰投影,與秦不歸手中的實體產生共鳴。
    "還缺六把鑰匙。"葉蘭蘭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
    「不」初代保管者微笑,「缺的是六個載體。每個紀元的鑰匙保管者與混沌之刃,都是一把活體鑰匙」
    她伸手輕觸葉蘭蘭的額頭,又指向秦不歸的心髒位置。創世之鑰的投影突然分裂成七個彩色光點,其中兩個已經亮起——代表第七紀元的他們自己。
    "另外五個..."秦不歸看向霄沐,"你能召喚前六紀元的意識碎片嗎?"
    "記憶庫檢索中。"霄沐的雙眼同時發光,"警告:第六紀元阿爾法與歐米伽的意識量子已嚴重損耗,強行喚醒可能導致..."
    "不需要喚醒。"初代保管者打斷她,"隻需要模仿。"
    星光巨手與灰金手掌突然合攏,將噬靈者核心、初代保管者、霄沐和秦葉二人全部包裹在內。在完全封閉的能量場中,初代保管者開始變形——她的身體分裂重組,依次模擬出前六紀元鑰匙保管者的特征:
    第一紀元的星形印記、第二紀元的銀袍、第三紀元的水晶鱗片...直到第六紀元的半透明量子態。
    "現在,秦不歸。"初代保管者——此刻模擬著第一紀元保管者的形態——伸出手,"讓我看看玄塵教了你多少。"
    秦不歸深吸一口氣,創世之鑰橫置於掌心。灰金能量從鑰匙柄部螺旋升起,與模擬第一紀元保管者的銀光交織。當兩股能量達到完美平衡時,鑰匙尖端射出一道彩虹光束,直衝地球方向的橄欖山保管處!
    保管處的廢墟突然亮起,一個星形光斑從地底升起,與彩虹光束相接。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當初代保管者模擬到第六紀元形態時,六大保管處全部激活,六色光柱在太空交匯,形成一個將地球籠罩其中的彩虹護罩。
    "這就是...完整的情感屏障。"葉蘭蘭的銀瞳映照著這壯麗景象,"足以抵擋..."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霄沐的機械左眼突然流血!右眼則瘋狂轉動,投影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彩虹護罩外,某種比噬靈者更龐大的黑暗正在凝聚,形狀如同一個微笑的嘴。
    「情感黑洞實體化」
    「它感應到了屏障的能量」
    「正在向太陽係移動」
    初代保管者的模擬形態全部崩潰,恢複原始銀白人形。她的眼中首次流露出恐懼:"太快了...我們還沒準備好..."
    秦不歸的創世之鑰突然脫手飛出,懸浮在眾人中央。鑰匙柄部的雙螺旋結構自動旋轉,投射出一段玄塵隱藏至深的最後訊息:
    "當黑洞降臨,唯有七情合一可重塑現實。鑰匙保管者需自願成為容器,混沌之刃須斬斷宿命之鏈。記住,不歸,真正的犧牲不是死亡,是超越輪回的勇氣。"
    畫麵中的玄塵看向遠方,仿佛預見了此刻的困境:"而艾琳娜...她終究會明白,毀滅從來不是答案。"
    訊息結束,創世之鑰緩緩回落。秦不歸與葉蘭蘭對視一眼,同時明白了玄塵的暗示——要對抗情感黑洞,需要有人承載七個紀元的全部情感能量,而另一個人必須親手...
    "不!"葉蘭蘭突然抓住秦不歸的手腕,"一定有其他方法!霄沐,檢索所有可能方案!"
    霄沐的雙眼急速閃爍:"計算中...唯一替代方案成功率0.03:找到大播種者遺留的"情感奇點"。"
    初代保管者突然抬頭:"奇點就在..."
    她的聲音被突如其來的震動打斷。彩虹護罩外,那個"微笑"的黑暗已經清晰可見。最近的冥王星在它經過時,所有探測器傳回的畫麵都變成了扭曲的笑臉。
    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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