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月光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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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的天海市歸蘭盟總部頂樓,葉蘭蘭站在落地窗前,銀瞳倒映著滿月。自從黑洞事件過去三個月,她體內仍會不定期湧現陌生記憶。此刻月光透過特種玻璃,在她皮膚上投下淡藍色光斑。
    "又睡不著?"秦不歸推門而入,手中捧著兩杯熱茶。他的星瞳已經失去預知能力,變成普通的深灰色,但瞳孔邊緣多了一圈幾乎不可見的彩虹光暈。
    葉蘭蘭接過茶杯,指尖相觸的瞬間,兩人皮膚上同時浮現轉瞬即逝的彩虹紋路。這種現象越來越頻繁,醫學檢查顯示他們的量子糾纏程度每天加深0.3。
    "霄沐說今晚月相能量最強。"葉蘭蘭輕觸窗玻璃,"我想試試能不能找回更多記憶。"
    秦不歸放下茶杯,右手無意識摸向腰間——那裏曾經掛著混沌劍,如今隻剩空鞘。創世之鑰在事件結束後就自行消失了,隻在他們需要時短暫現身。
    月光突然變得異常明亮!葉蘭蘭的銀瞳自動擴張,虹膜上浮現六個微小光點。她身體前傾,額頭抵在玻璃上,發絲無風自動。
    "來了..."她的聲音變成多重回聲,"第一紀元的記憶..."
    秦不歸立即啟動房間的記錄設備。全息投影自動捕捉到葉蘭蘭周身浮現的能量場——六個不同顏色的光球環繞著她,每個光球內都有一段模糊影像。
    最亮的紅色光球中,星形印記的保管者跪在某種祭壇前,身旁站著一位白發老者。雖然畫麵模糊,但那背影與玄塵有九分相似。
    "師父?在第一紀元?"秦不歸湊近觀察,發現老者手中握著的正是混沌劍原型!
    記憶碎片突然切換。綠色光球展示第三紀元的水晶鱗片保管者,同一位老者出現在實驗室,正在調整她頸後的控製裝置。
    "第七次必須不同。"老者的聲音跨越時空傳來,"加入更多自由變量。"
    葉蘭蘭突然痙攣!藍色光球強行占據主導——這是第六紀元末日的記憶片段。半透明的歐米伽漂浮在量子艙內,艙外站著玄塵和...另一個玄塵?兩人一模一樣,隻是衣著不同:一個穿著第六紀元的高科技製服,另一個則是秦不歸熟悉的道袍裝扮。
    "時間閉環完成。"製服玄塵對道袍玄塵說,"接下來交給你了,"我"。"
    道袍玄塵點頭:"三百年的等待而已。為了第七紀元的突破。"
    記憶中斷。葉蘭蘭踉蹌後退,被秦不歸扶住。她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銀瞳中的光點逐漸熄滅。
    "玄塵不是一個人..."她喘息著,"他們是...同一個意識在不同時間線的投影?"
    秦不歸正要回答,警報突然響起!焚天的投影倉促浮現:"偵測到大熊座方向異常信號!這次不是單向發射,而是在...接收地球的數據!"
    全息屏切換至天文望遠鏡畫麵。大熊座ζ星附近,七個光點排列成與葉蘭蘭胸口曾經的光點完全一致的圖案。更驚人的是,它們之間正在構建某種結構——放大後清晰可見與七大保管處相同的建築特征!
    "第八光點有反應!"葉蘭蘭按住胸口。那裏雖然不再有實體光點,但在月光下隱約浮現出淡淡的第八個光斑,位置比原來略高。
    霄沐的機械音從揚聲器傳出:"信號解析完成37。關鍵詞:播種者回歸協議、文明評估、量子搖籃準備。"
    "回歸?"秦不歸的瞳孔微縮,"他們真的回來了?"
    "不全是。"初代保管者的聲音突然從房間角落傳來。她的虛影比上次見更加透明,"來的可能是園丁正統中的淨化派。他們認為人類需要定期"修剪"。"
    投影切換為宇宙畫麵。在火星與木星之間的小行星帶,某個未被探測到的物體正在吸收周邊物質,形狀逐漸清晰——八麵體結構,與初代艾琳娜發現的"圓丁"核心完全相同!
    "這麽快..."葉蘭蘭的銀瞳收縮,"黑洞才消失三個月。"
    初代保管者的虛影飄向窗前:"時間流速不同。對外界來說,距離播種者離開已經過去..."她的計算被突然響起的警報打斷。
    焚天的聲音帶著罕見的緊張:"地球軌道檢測到空間褶皺!有東西正在躍遷進來!"
    觀測畫麵顯示,近地軌道上憑空出現七個微小光點,排列方式與保管處、大熊座結構完全一致。它們迅速擴大,形成環地球的次級陣列。
    "是量子搖籃。"初代保管者語氣凝重,"他們準備收割文明成果了。"
    葉蘭蘭突然按住太陽穴,一段全新的記憶強行湧入——這不是前六紀元的,而是她自己的、卻又不完全相同的記憶:
    三百年前的實驗室裏,年輕時的玄塵將某種銀色液體注入她的脊椎為什麽她有三百年前的記憶?)。劇痛中,她聽到玄塵說:"沉睡吧,等第七個鑰匙保管者出現再醒來。"
    "我想起來了..."葉蘭蘭的聲音發抖,"我不是第一個第七紀元的鑰匙保管者...我是備份。整體在星夜計劃啟動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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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代保管者的虛影突然凝實:"什麽?玄塵沒告訴我這個!"
    秦不歸的通訊器突然響起林沐現已重生為半機械體)的緊急通訊:"秦首領!太平洋鏡像地球遺址檢測到能量波動!有東西正在從海底升起!"
    全息畫麵切換至馬裏亞納海溝。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第八設施所在的位置,海水正在形成一個直徑十公裏的完美漩渦。而在漩渦中心,某種銀白色結構正緩緩上升...
    "第八保管處?"秦不歸皺眉,"但七大保管處已經..."
    "不對。"葉蘭蘭的銀瞳亮到極致,"是第八個光點對應的東西!"
    初代保管者突然分解成光粒,在重組過程中變得年輕了許多,麵容與葉蘭蘭更加相似:"我明白了...玄塵埋下的最後寶險。跟我來!"
    她衝向陽台,化作銀光射向太平洋方向。秦不歸抱起虛弱的葉蘭蘭緊隨其後,灰金能量在腳下形成實體化的踏足點,讓他能在空中奔跑。
    "你什麽時候會飛的?"葉蘭蘭驚訝地問。
    "剛剛。"秦不歸同樣震驚地看著自己的腳,"身體自己就..."
    某種超越意識的本能正在蘇醒。彩虹紋路在他們皮膚上持續閃爍,構成複雜的拓撲圖形。當兩人目光相遇時,一個念頭同時浮現在彼此腦海:
    『這不是進化。是蘇醒。』
    太平洋上的旋渦已經擴大到駭人規模。當他們接近時,看到初代保管者懸浮在漩渦中心上方,銀白長發與下方升起的結構產生共鳴。
    那是一座倒金字塔形建築,表麵覆蓋著與創世之鑰同材質的金屬。最驚人的是,它的頂端漂浮著一個熟悉的物品——秦不歸的混沌劍!或者說是它的"原初版本",劍身上沒有任何符文,純粹得令人心醉。
    "情感之刃的完全體。"初代保管者伸手觸碰劍柄,"隻有被兩個半靈魂共同認可的持有者才能喚醒它。"
    秦不歸降落在倒金字塔頂端,本能地握住劍柄。沒有任何阻礙,混沌劍發出清越鳴響,劍身流淌出液態彩虹。更神奇的是,葉蘭蘭體內也飛出七色光流,與劍光交融。
    "現在看天上。"初代保管者指向近地軌道的七個光點。
    通過混沌劍的折射,那些"光點"顯露出真容——不是飛船或武器,而是七麵巨大的鏡子,正在將太陽光聚焦到地球特定位置:七大保管處遺址!
    "文明評估已經開始。"初代保管者語速加快,"他們測量人類對情感能量的運用水平。"
    葉蘭蘭突然指向混沌劍折射出的另一個影像:"那是什麽?"
    在不可見的頻譜裏,七麵鏡子背後還藏著第八件裝置——一個純黑色的立方體,正在緩慢展開。
    初代保管者臉色大變:"記憶重置器...淨化派打算抹去人類關於情感能量的所有知識!"
    "怎麽阻止?"秦不歸握緊混沌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能量流動。
    "通過評估。"初代保管者指向倒金字塔底部,"那裏有通往第八設施的入口。你們需要找到玄塵留下的——"
    她的聲音突然中斷。一道黑色光束從天而降,精準擊中她的胸口!初代保管者的虛影開始量子化,在完全消散前奮力將兩人推向金字塔入口。
    "記住...真正的敵人不是播種者...是人類自己的..."
    話未說完,她便化為無數光粒被吸入混沌劍中。劍身立刻浮現出新的紋路——與星圖類似,但多了第八個坐標。
    近地軌道上,黑色立方體已經完全展開,形如一朵金屬花。它的"花瓣"開始旋轉,無形的波動掃過地球表麵...
    歸蘭盟總部的林沐發來最後通訊:"檢測到全球範圍的記憶幹擾波!所有關於情感能量的研究資料正在...消失..."
    通訊中斷。秦不歸和葉蘭蘭站在第八設施入口,看著彼此皮膚上的彩虹紋路迅速褪色。
    "我們的記憶也在被抹去!"葉蘭蘭驚恐地發現剛剛恢複的片段正在消失。
    秦不歸將混沌劍刺向地麵,彩虹能量形成臨時護罩:"快進去!第八設施應該不受影響!"
    當他們衝進入口的瞬間,黑色立方體釋放了第二波衝擊。這一次,整個太平洋上空的雲層都變成了詭異的灰色,所有目睹到金字塔升起的人類,眼中都閃過一模一樣的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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