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根係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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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秦不歸的劍鋒距離葉蘭蘭眉心隻剩三寸。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橫貫夜空,混沌劍與暗紅長劍相撞,爆發的衝擊波震碎了整層樓的玻璃!
"跑!"真正的秦不歸單手架住黑暗體,右臂符文全亮,"南宮家的人帶她走!"
葉蘭蘭被南宮護衛拽向逃生通道。回頭刹那,她看到兩個秦不歸同時躍出窗外,在直升機之間騰挪閃轉。每次雙劍相擊,都有奇異的光紋在夜空中擴散,像是無形的漣漪。
"那是量子糾纏效應。"南宮護衛邊跑邊解釋,"兩柄劍本質是同一把武器的正反兩麵。"
地下停車場裏,改裝過的裝甲車引擎早已啟動。葉蘭蘭剛鑽進車廂,就聽見頭頂傳來建築物坍塌的巨響。透過天窗,她目睹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兩個秦不歸站在相鄰的摩天樓頂,同時揮劍斬向對方。劍鋒接觸的瞬間,黑暗秦不歸左肩迸出血花,而真正的秦不歸相同位置也突然裂開傷口!更詭異的是,這些血液沒有下落,而是化作光粒飄向城東某處。
"他們在給世界樹根係供能!"南宮護衛猛踩油門,"坐穩了!"
裝甲車衝出路麵的同時,葉蘭蘭掏出父親的注射器。猶豫片刻,她將針頭刺入頸側靜脈。冰藍色藥劑推入血管的刹那,眉心冰晶花驟然暗淡,而眼前卻閃過無數陌生畫麵——
青銅時代祭壇前,男性版的玄陰靈體正在舉行儀式;第二紀元的自己將某種晶體植入世界樹樹幹;最震撼的是第六紀元末期,黑暗葉蘭蘭刺向世界樹的混沌劍上,銘文竟是"救贖"而非"殺戮"!
"原來如此..."她喃喃自語,"播種器本意是..."
裝甲車突然急刹。葉蘭蘭抬頭,發現他們停在歸蘭堂後巷。奇怪的是,醫館周圍靜得出奇,連蟲鳴都沒有。南宮護衛取出一枚星印徽章按在牆上,磚石自動分開,露出向下的螺旋階梯。
"真正的安全屋在三百米深處。"護衛的機械右臂發出藍光照明,"自從玄塵前輩失蹤,這裏由南宮家世代看守。"
階梯似乎沒有盡頭。隨著深度增加,葉蘭蘭發現牆壁逐漸變成某種金屬材質,刻滿與混沌劍相同的紋路。當終於到達底部時,麵前景象讓她呼吸停滯——
這是個足球場大小的球形空間,中央矗立著倒置生長的金屬世界樹!與墨家城地底那株不同,這棵樹的根係向上延伸,吸收著從頂部管道湧來的暗紅色能量流。樹幹上"救贖之樹"四個大字正隨著能量流動忽明忽暗。
"七大洲的負麵情緒收集係統。"南宮護衛指向七個主要根須,"憤怒、貪婪、嫉妒...所有陰暗麵都在這裏被進化。"
葉蘭蘭走近樹幹,發現其表麵透明,內部有液體流動。當她把掌心貼上去時,樹幹突然亮起經絡狀的光路,這些光路最終匯聚到某個節點——那裏嵌著個與"非命令"令牌同材質的匣子。
"第七組的遺產。"護衛用星印打開匣子,"你父母最後的研究成果。"
匣內是厚厚的研究日誌和幾支藥劑。葉蘭蘭翻開日誌,最新一頁記載著觸目驚心的內容:
【成功改寫部分火種程序。玄陰靈體實為文明修複者,園丁計劃本名救贖行動。第七園丁已被汙染,他...】
字跡在此中斷。後頁粘著張嬰兒腳印拓片,葉蘭蘭下意識摸向秦不歸曾經給她看過的胎記照片——完全吻合!
"他們早就知道..."葉蘭蘭聲音發顫,"秦不歸是計劃的核心。"
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頂部的管道開始滲出猩紅液體,這些液體接觸樹幹後立刻腐蝕出縷縷青煙。南宮護衛臉色大變:"有人在破壞地表淨化站!"
他調出監控畫麵。城市各處的地標建築正在發生爆炸,而每個爆炸點都站著個紅眼機械體。最令人不安的是,飄散在空中的血紅色光粒正形成旋渦,向歸蘭堂方向匯聚。
"黑暗秦不歸的血..."護衛快速操作控製台,"他在強行激活根係!"
樹幹內部的液體突然沸騰。當氣泡散去時,七個休眠艙的影像浮現在液體中——六個已開啟,而第七個艙內,赫然是葉蘭蘭的輪廓!
"量子映射。"護衛聲音緊繃,"當現實中的你達到特定條件,這個艙就會..."
刺耳的警報打斷了他。主屏幕上跳出倒計時:【535822】。與此同時,樹幹某處裂開縫隙,某種機械合成音從中傳出:
【第七園丁認證通過。收割程序最終階段,啟動】
葉蘭蘭的冰晶花突然重新亮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耀眼。她不受控製地走向樹幹,雙手自動結出複雜法印。當掌心與樹幹接觸時,整個空間回蕩起令靈魂戰栗的嗡鳴——
那是混沌劍魂的共鳴!
"秦不歸有危險!"她猛然轉身,"黑暗體在用他的血..."
螺旋階梯處傳來腳步聲。眾人警戒望去,卻見滿身是血的秦不歸踉蹌走下。他右臂的符文已經暗淡,左手卻緊握著萬物生劍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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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的血。"他舉起劍鞘,上麵的銘文正在變化,"是黑暗體的。他故意受傷..."
劍鞘突然脫手飛向樹幹,精準嵌入那個節點凹槽。萬物生三字大放光明,暫時抑製了根係的暴走。秦不歸趁機拉開衣領——胸口的火焰胎記變成了鎖形圖案!
"量子殘影給我的信息解開了。"他聲音嘶啞,"我們被篡改了記憶。火種計劃原本是要..."
整棵金屬世界樹突然透明化。樹幹中心浮現出玄塵的影像,這次的他既不是機械體也不是人類形態,而是由純粹光能構成的生命體。當他開口時,聲音直接響徹腦海:
【文明存續需要平衡。七個紀元不是實驗,是進化。玄陰靈體收集文明精華,混沌劍承載原罪,而園丁...本應是清潔工】
影像切換成星圖,顯示七個守護家族的分布。當星圖放大時,能清晰看到每個家族的地下都埋藏著同樣的金屬世界樹,共同構成覆蓋全球的淨化網絡。
【直到第五紀元,某個存在汙染了係統。他讓園丁們相信收割才是進化】
葉蘭蘭突然想起注射藥劑後看到的畫麵:"所以第六紀元的我..."
【你想用混沌劍釋放被錯誤囚禁的文明精華】玄塵的影像開始閃爍,【但劍已被汙染,反而加速了崩潰】
倒計時突然跳轉到【480000】。警報聲中,控製台自動播放地表畫麵——黑暗秦不歸站在歸蘭堂屋頂,暗紅長劍插在地麵。以劍為中心,半徑三公裏的區域正在量子化,建築物像沙堡般崩塌!
"他在強行開啟第七艙!"南宮護衛調出樹幹內部的影像。第七個休眠艙的艙門已經打開一半,而艙內葉蘭蘭的輪廓正逐漸實體化。
秦不歸突然按住胎記。火焰紋路重新亮起,這次呈現出完整的鎖與鑰匙圖案:"我明白了...胎記不是火種,是開關!"
他衝向樹幹,將胎記對準劍鞘旁的凹槽。就在即將接觸的刹那,整個空間突然凝固!所有人的動作都被定格,唯有葉蘭蘭還能思考。
"終於等到這一刻。"
黑暗秦不歸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葉蘭蘭看到他的虛影從樹幹滲出,暗紅長劍直指自己眉心:
"你以為逆轉係統就能拯救世界?"他的冷笑中帶著機械雜音,"沒有收割,文明永遠無法進化。"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隨著他的話語,第七休眠艙裏的"葉蘭蘭"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眸沒有瞳孔,隻有無盡的數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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