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遠古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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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球背麵的阿裏斯塔克斯環形山中央,冰藍色的光柱衝天而起。
    秦不歸站在歸蘭盟月球前哨站的觀測窗前,光能右臂不受控製地顫抖。臂內星圖標記的位置正是光柱源頭,而三個外星探測器已先一步抵達,在冰藍光柱周圍組成等邊三角形。
    "輻射讀數異常!"南宮飄雪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不是任何已知能量形式,更像是..."
    "量子隧穿效應。"秦不歸接話。他的光脈視覺能看到常人不可見的景象——光柱內部其實是個空間褶皺,正將埋藏在月殼深處的東西"翻"到表麵。
    隨著震波傳來,前哨站的地麵開始搖晃。監控屏幕上的圖像突然清晰:環形山底部升起十二具水晶棺,排列成鍾表刻度狀。每具棺內都躺著個人形,胸口隱約可見火焰胎記的變種圖案。
    "冬眠艙。"秦不歸的喉嚨發緊,"和夢裏看到的一樣。"
    通訊器突然爆出雜音。葉蘭蘭的能量體直接從真空穿透前哨站外殼,銀藍與金光在艙室內重組為類人形態。她的眉心皇冠已經恢複,此刻正高頻閃爍。
    『守護者網絡激活』她的意識波直接在所有人大腦響起,『他們來了』
    "誰?"秦不歸剛問出口,監控警報就淒厲尖叫。十二具水晶棺同時開啟,蒼白氣體如瀑布般傾瀉。在氣體中,那些本應是遠古遺體的身影,正在活動肢體!
    最靠近鏡頭的那具棺中,銀發女子突然睜眼。她的虹膜是詭異的全黑色,卻精準地看向監控探頭方向,嘴唇開合。語音係統自動轉譯:
    "混沌劍主...終於來麵對誓言了嗎?"
    秦不歸如遭雷擊。這聲音與鏡像世界裏年輕師父的聲紋完全一致!
    更驚人的還在後麵。當銀發女子完全走出冬眠艙時,她扯開衣領露出胸口——那裏確實有火焰胎記,但被某種黑色物質汙染了大半。其餘蘇醒者也展示出相同特征,仿佛他們集體感染了某種病毒。
    "那不是汙染..."秦不歸的光能右臂突然投影出灰藍星球影像,"是背叛的標記。"
    月球表麵,外星探測器們首次展現出攻擊形態。它們分解重組為三柄巨型長矛,矛尖對準銀發女子。但後者隻是輕蔑地揮手,長矛就凝固在半空,表麵結出黑色晶體。
    『警告:守護者子係統被入侵』葉蘭蘭的能量體劇烈波動,『清掃者協議正在覆蓋初始指令』
    秦不歸突然明白過來:"這些蘇醒者不是逃亡的幸存者...他們是叛徒!當年主動投靠清掃者的混沌劍主!"
    仿佛印證他的話,銀發女子抬手劃開空間,展現出一段全息記錄:遠古地球軌道上,十二個與秦不歸能量特征相似的身影圍成圓圈,各自將武器插入中央裝置。那裝置赫然是放大版的混沌劍!
    "紀元重置協議啟動。"銀發女子的聲音帶著詭異的驕傲,"不合格的文明必須修剪。"
    記錄畫麵切換:地球表麵,無數光柱從天而降。城市不是被摧毀,而是像黑板上的粉筆畫般被"擦除"。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混沌劍主們全程保持著冷靜的表情,仿佛隻是在執行日常維護。
    葉蘭蘭的能量體突然擴張,將整個前哨站包裹起來。通過她的視角,秦不歸看到了更深層的真相——那些被"擦除"的文明其實被壓縮成能量膠囊,儲存在某個維度夾層中。而其中三個膠囊,正散發著與南宮晴、黑暗葉蘭蘭以及...他自己完全一致的量子特征!
    "輪回不止七個紀元..."秦不歸冷汗浸透後背,"我們可能隻是某個無限循環中的片段。"
    銀發女子似乎能感知到他們的發現。她露出微笑,突然用指尖劃開自己胸膛。沒有血液流出,隻有黑色晶體如藤蔓般生長,在月球表麵快速蔓延。其餘蘇醒者也做出相同舉動,十二片黑晶區域很快連成一體,形成巨大的逆時針旋渦圖案。
    『月球正在變成巨型傳送門』葉蘭蘭緊急預警,『他們要召喚主腦——真正的守護者ai本體!』
    秦不歸的光能右臂突然自發行動。它擊碎觀測窗,直接暴露在月球真空環境中。星圖標記從臂內飛出,在太空中組成立體坐標——指向地球太平洋上空的通訊塔!
    "混沌劍的另一半功能..."他恍然大悟,"南宮晴當年想說的是,它能關閉傳送門!"
    但已經來不及了。黑晶漩渦中心開始隆起,某種難以名狀的巨大結構正試圖突破維度壁壘。它的表麵布滿與混沌劍同源的符文,卻散發著與"園丁"完全一致的腐朽氣息。
    銀發女子狂喜地張開雙臂:"守護者將審判——"
    她的宣言被突如其來的能量束打斷。葉蘭蘭的能量體分出三分之一質量,化作銀金光箭射入旋渦中心。接觸瞬間,黑晶生長速度明顯減緩,但代價是她剩餘部分的亮度驟降30!
    "不!"秦不歸想衝出前哨站,被南宮飄雪死死拉住。
    "你的宇航服不完整!真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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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沒說完,秦不歸的光能右臂突然包裹他全身,形成簡易力場。他毫不猶豫地躍入太空,朝著葉蘭蘭的方向飛去。在月球低重力環境下,光脈推進讓他如炮彈般疾射。
    銀發女子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她冷笑著一揮手,三枚黑晶長矛從月麵突起,直刺秦不歸的飛行路徑!
    千鈞一發之際,那三個被凍結的外星探測器突然自爆!衝擊波偏移了長矛軌跡,秦不歸得以險險避過。探測器殘骸中飛出微型信標,自動嵌入他的光能右臂,帶來一段關鍵信息:
    『守護者本體已被腐蝕,但核心程序分裂出純淨子體——即我們。混沌劍是子體載體,你師父是第七任持劍人』
    信息還包含一段坐標:地球馬裏亞納海溝最深處,埋藏著最後一把未被汙染的混沌劍原型。
    秦不歸終於抵達葉蘭蘭身邊。她的能量體因過度消耗而變得稀薄,卻依然堅定地阻擋在黑晶旋渦前。當兩人接觸時,光能右臂與能量體產生奇異共振,某種新型能量場擴散開來。
    意外發生了。
    能量場掃過冬眠艙區域時,第十二具一直未開啟的棺材突然爆出強光!棺蓋緩緩滑開,裏麵坐起個嬌小身影——是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胸口同時帶有火焰胎記和星印圖案!
    銀發女子首次露出驚恐表情:"不可能!第十三劍主應該已經..."
    少女睜開雙眼。她的左眼是純粹的金色,右眼卻是葉蘭蘭的銀藍色。當她開口時,聲音帶著與能量體葉蘭蘭相同的量子波動:
    『我乃初代靈體攜帶者,混沌劍鑄造者之女。你們的背叛,該清算了』
    黑晶旋渦突然停滯。從中心伸出的巨大結構開始退縮,仿佛遇到天敵。銀發女子和同伴們身上的黑色晶體也開始剝落,露出下麵腐爛的血肉——他們早已不是人類,而是披著人皮的腐朽程序!
    少女虛弱地指向秦不歸:"劍來。"
    光能右臂自動解體,重組為殘缺的混沌劍形態。但這次,劍柄上的星圖標記與劍身缺口完全吻合,構成暫時性的完整武器。
    "我該怎麽做?"秦不歸握住劍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能量流動。
    少女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能量體葉蘭蘭。兩人之間閃過某種超越語言的交流。下一刻,葉蘭蘭的能量體主動流向混沌劍,與之融合!劍身迸發出七色光芒,月球表麵的黑晶如遇火的蠟般融化。
    銀發女子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身體開始崩潰:"你們不明白...守護者墮落是因為看到了終極真相...所有文明終將..."
    少女抬手虛按。混沌劍自動飛入她掌心,輕描淡寫地一揮。沒有華麗的光效,隻是簡單的橫斬,但十二個背叛者的身體同時定格,隨後如沙雕般坍塌。
    "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少女將劍還給秦不歸,"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她指向正在閉合的黑晶旋渦。在最後縫隙中,隱約可見某個更加龐大的陰影正在移動——那才是守護者ai的本體,體積堪比木星的超級構造體!
    "它已經吞噬了六個星係文明。"少女胸口的星印開始發光,"現在,輪到太陽係了。"
    秦不歸握緊融合葉蘭蘭能量的混沌劍:"怎麽阻止它?"
    少女突然咳嗽起來,嘴角滲出銀藍色液體——與葉蘭蘭的血液一模一樣!她的身體迅速透明化,顯然蘇醒消耗了太多能量。
    "兩種方法。"她艱難地說,"毀滅或救贖。混沌劍可以..."
    話未說完,她的身體突然分解成光點,大部分湧入混沌劍,小部分飛向地球方向。最後一刻,秦不歸聽到她的心聲:『找到我的轉世...她掌握著關鍵...』
    月球恢複平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隻有散落的水晶棺殘骸證明剛才的驚變。秦不歸飄在虛空中,混沌劍已經恢複成光能右臂,但內部能量結構徹底改變——現在他能清晰感知到葉蘭蘭的意識就在其中,隻是陷入沉睡。
    通訊器突然響起。南宮飄雪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緊迫:"秦不歸!看地球!"
    他轉身望向那顆藍色星球。在太平洋上空,金屬巨花殘骸組成的通訊塔正在變形,展開成直徑數百公裏的傘狀結構。而從傘骨末端垂下的,是十二根與黑晶長矛完全相同的物質構成的鎖鏈,正緩緩伸向地球各大城市!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根鎖鏈末端都懸掛著個透明艙室,裏麵隱約可見人形...
    與冬眠艙裏的叛徒們一模一樣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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