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周，公司的前台換了一個新的接待員孔晶晶。
    如果單從外貌上來說，孔晶晶甚至比田園還要好看。瓜子臉，大眼睛。皮膚很白，而且個子瘦瘦高高的，足有一米七左右。
    但是，他覺得這個女孩沒有田園身上的那種親和力。
    雖然她的臉上常掛著職業性的微笑，可是宋健就是覺得自己不喜歡她。
    月底的例會之前，芮小丹出人意料地簽了一個大單。一下子超出男銷售團隊這邊近兩百萬元的金額。
    會議室裏的氣氛有些緊張。
    以往的例會，如果沒有特殊需要處理的事情，各部門負責人分別匯報一下工作情況，然後老董安排一下工作進度。會議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但是謝永強主持例會以後，會議內容增加了很多。
    比如，現在芮小丹就在介紹自己這筆業務成功簽約的情況……
    “就在上周，我們的某個部門負責人是在振振有詞地對我說。出去談業務，就是一吃二喝三泡澡。ktv，大寶劍一個也不能少……”
    “哈哈哈……”
    參加會議的部門負責人都大笑起來。
    宋健卻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
    “這個狗東西，不看直播，改看二人轉了？俏皮話居然學得不錯！”
    他在心裏吐槽著。
    “但是，芮經理用實際行動證明，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同樣能夠談成。”
    謝永強有意無意地往他這邊看了一眼說。
    “時代在進步，社會在發展。做業務也要與時俱進。我看芮經理的經驗就很值得肯定嘛！我想說明一下，今後公司不存在任何不合規的費用報銷。而且不要以為人死賬消。財務部這邊的清查賬目工作依舊要繼續進行。查到什麽問題，該誰負責，誰就必須承擔退賠責任。”
    謝永強說完之後，看見所有的人都是默不作聲地看著自己，滿意的點點頭說。
    “以前銷售部的架構不太合理。明明是一個部門，卻有兩組人馬。而且各自為政，這是不利於公司發展業務的。所以，我決定對這種情況進行調整。”
    謝永強的話音剛落，幾乎所有其他人都默默的看向宋健這邊。
    芮小丹坐在宋健的下手邊，她的腰挺得筆直，臉上掛著從容的笑容。
    “宋經理顯然沒有任何辦法解決業務量持續下滑的局麵。所以我覺得應該引進競爭機製。以三個月為限，兩個組進行業務比拚。勝利的一方不但可以獲得額外的獎勵，還將擔任銷售部經理的職位。並且年終分紅保底12萬。”
    謝永強說完之後，笑眯眯的問芮小丹。
    “怎麽樣，芮經理有沒有信心啊？”
    “必須有啊！謝董可要言而有信呀！”
    芮小丹笑得很開心。
    “這是自然的。我也很看好芮經理。”
    “這兩個家夥顯然在唱雙簧呢！”
    宋健的心裏很清楚，謝永強其實是針對自己來的。但是，如果自己就這樣繳械投降，未免也太窩囊了……
    “小……謝董，引入競爭機製是好事。但是，既然是競爭，就應該在公平公正公開的形式下進行。可是，目前這一點似乎很難做到。”
    他決定據理力爭。
    “哦？你覺得不公平？哪裏不公平？你那邊的人數更多，不會是還沒開始就已經認輸了吧！”
    謝永強語氣有些不善的說。
    “還是你認為，我不再給你們報銷某些費用，你們就無法談成業務了？”
    “是啊，宋經理。”
    芮小丹撩了一下頭發說。
    “你們男生部也應該注意一點。因為你們總是跟客戶吃吃喝喝的，還要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已經影響到我們女生外出跑業務了。好幾筆業務，都因為客戶對我手下的人提出非分要求而談崩了。你們的做法，不但會壞了行業規則，而且也壞了公司的形象。搞得好像我們隻能靠台底下搞小動作才能談成業務一樣。”
    芮小丹的一席話，把宋健逼到了牆角。而且，其他人也開始議論紛紛。
    “宋經理，芮經理說的話很有道理。你看看，你們銷售部的男同誌，一個個的都離婚了……”
    “成天在ktv泡著，能不離婚嗎？”
    “就是，還是公款泡妞……以前老董就是對他們太縱容了。”
    謝永強好像很滿意現在的這種氛圍。所有的人都站在他這一邊。
    “佟強，你也離婚了。你能說說是什麽原因嗎？”
    宋健眯著眼睛看著行政人事部經理說。
    “據說是因為你在人才市場招聘的時候，要潛規則人家女大學生。結果被人家追到你家裏去了吧！”
    “還有你後勤部的梅經理。你結了三次婚了吧，現在的媳婦是你以前的下屬，比你小了近20歲不是嗎？據說你也是被老婆堵住了以後才離婚的吧……你說你開房都不舍得，偏偏要在公司的倉庫裏搞……”
    “你……“
    “你……”
    這兩個人麵紅耳赤的卻無力爭辯。
    “你們自己的行為都不檢點，憑什麽汙蔑我的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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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健氣得大吼了一聲。
    “你們就看見銷售部的員工喝酒吃肉，你們怎麽不去試試一個晚上抱著馬桶睡覺的滋味？你們誰嚐過酒精中毒被送去搶救？”
    他越想越生氣，越說聲音越大。
    “陳建州為什麽離婚？他兒子半夜發燒去醫院，他卻在ktv吐得昏天黑地的。就為了給公司采購的劣質產品擦屁股。”
    ““馬躍為啥離婚？他結婚第三天就不得不去催貨款。一年有一半的時間在外麵跑業務。兩口子想懷個孩子都懷不上！”
    “我……”
    他一激動，差點把話題扯到自己頭上。
    “我特麽真是服了你們了。這個時候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沒有這些人在外麵跑銷售，你後勤部存在有什麽意義？守著那一堆破銅爛鐵嗎？你行政部就隻會給領導舔鞋底！銷售部的員工這麽辛苦，三四十度的高溫天氣還要出去跑業務。你們居然建議降低防暑降溫補貼費？每個人少發兩三百，公司就發財了嗎？你們寒了員工的心！”
    宋健的聲音似乎把會議室的玻璃震得都在晃動。
    “還有你芮小丹。別把自己標榜得那麽高傲。如果我不是親眼見過，你在夜店跟恒鑫的崔老板摟抱在一起，我還真就信了你今天的鬼話！d，非要逼著我說出真相！”
    “你胡說！”
    芮小丹跳起來就要朝他撲過來，被他橫眉冷對地指著鼻子嚇了一跳。
    “謝董，他欺負人！”
    芮小丹趴在桌子上哭起來。
    宋健其實就是順嘴胡說的。但是，芮小丹在外麵的風評也並不好，很可能會用“美人計”拿下業務。所以，大概率也沒有冤枉她。
    他把筆記本“啪”的一下合上，然後對著謝永強說。
    “我不當這個經理都無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但是，能屈能伸不代表你可以羞辱我和我的兄弟們！我現在宣布辭職！”
    他說完之後轉身就走出會議室。一拉開門，就看見很多員工站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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