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祥之人我不好說。可是，你以後對著一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種楚楚可憐的表情。”
    宋健借助路燈的燈光，看著譚雪的兩隻大眼睛說。
    他忽然覺得有時候也不能怪那些客戶有些不健康的想法。畢竟這個女人本來就是個招桃花的麵相，而且，言談舉止中總是無意間流露出一些媚意。這樣很容易導致男人的荷爾蒙分泌失控……
    “咋了？我也沒什麽特殊的啊……你們這些男人都這樣，是不是因為我是做中介的，就覺得我會為了成交而不擇手段？”
    譚雪瞪了他一眼說。
    “你不會也想占我便宜吧？”
    “大姐，我好心提醒你而已。”
    宋健搖了搖頭說。
    “你挺漂亮的，而且，現在這個階段，正是最成熟的年齡。況且你未婚未育，身材比同齡的女人更好一點。男人對你不自覺的就產生想法，這是作為動物的一種天性。你能確定，在帶著客戶看房的時候，不會有意無意的施展一下自己的魅力？比如，語氣上更黏膩一些。或者，偶爾會有些肢體接觸之類的……”
    宋健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譚雪的眼睛看。也許語言可以言不由衷，可是，眼睛是不會撒謊的。而且，自己手下的那些女銷售，這些小伎倆運用得更是爐火純青。
    “你太煩人了，就不該跟你聊天。我就想……你就不能說得委婉一些？”
    譚雪紅著臉說。
    “女人跑業務有天然的劣勢。可是，如果不能把劣勢轉化為優勢，又怎麽在這個行業裏生存？你知道嗎，現在我們這個行業，公司隻負責給你提供服務平台。你所有的收入都來源於你的業績提成。而且，每一筆業務還要給公司上繳一定比例的分成。我幾乎每個月都會走爛一雙鞋，還是那種職業裝配套的皮鞋。你能想象我付出了多少嗎？”
    她說著又抑製不住情緒激動了起來。
    “我長得好看就是錯誤嗎？難道我要把自己弄成醜八怪？”
    “喂，你小點聲。”
    宋健覺得不能繼續聊下去了。這個女人剛才打拳，身體發泄完了，現在情緒發泄又開始了……
    “晚上有巡邏隊，我可不想被帶到派出所去問話。”
    “就該把你帶走。你不但有暴力傾向，而且還對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有偏見。你居然還說我招桃花，咋不說男人都是色鬼？想占便宜卻不想負責任。”
    譚雪不服氣的說。
    “大姐，是你拉著扯著要問我。我也是嘴欠，幹嘛跟你說這些。我都多於送你回家。”
    宋健也來了脾氣。這個女人真的是壓抑得太久了，可是，自己也沒必要無故犧牲自己，成為她肆意吐槽的垃圾桶。
    “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我怕了你了。”
    宋健拍拍屁股轉身就走。
    “大半夜聽你吵吵半天，我腦子也是進水了……”
    “你回來！”
    譚雪喊了一聲，宋健根本就不理會她。
    “我是不是漏掉了什麽？這個女人不但招桃花，而且精神也不太正常！”
    他一邊琢磨著一邊啟動車子準備離開。
    “撲通……”
    忽然，他耳朵裏聽到了一聲物體落水的聲音。
    “我靠，不會吧？”
    他感覺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這個瘋女人，不會是武則天死老公……失去李治理智）了吧？
    宋健趕緊熄了火，下車就往河邊跑過去。
    涼亭那邊就有一條石板小徑直通河道。河道的岸邊是三米寬的健身步道。河水的深度大約在兩米左右……
    宋健都不敢想，怎麽事情居然就到了這個程度。本來兩個人聊得挺好的，怎麽聊著聊著就崩了呢！
    “譚雪……”
    他站在河邊喊著，可是，河水靜靜地流淌著，水麵上好像有一圈圈漣漪。
    “不是吧，你好歹也撲騰撲騰……”
    宋健嘴裏喊著譚雪的名字，順著河邊來回跑了幾步。他懷疑譚雪跳下去才會產生了漣漪。
    “你屬秤砣的嗎？這就沉了？你也不是短命之相啊……”
    他急得團團轉，嘴裏不知所措地念叨著。忽然聽到黑暗處有人在笑。
    “你不是不管我嗎？喊什麽呢？”
    譚雪說著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還以為你能跳下去救我呢。”
    “我特麽是旱鴨子！”
    宋健氣得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你把啥玩意扔進河裏了？”
    “你才有病呢，我為啥要跳河？”
    譚雪坐在健身步道旁邊的一個長椅上說。
    “這豆腐渣工程真坑人！我扶著石欄杆上的那個石球，誰知道它忽然就掉下去了。差點嚇死我……”
    宋健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有個石柱上空空如也。跟十米開外的另一根石柱明顯不同。
    “行了，我就多餘顯擺自己那點雕蟲小技。聊天差點聊出人命！”
    他說著走過去，覺得自己還是被嚇得心跳加速。
    “太晚了，走吧，趕緊送你回家。”
    “你拉我一把，我嚇得腿軟了。”
    譚雪斜靠在長椅上向他招手。
    “真是個姑奶奶……”
    宋健無奈的走過去拉住她的手。
    “你……”
    他稍稍用力，沒想到譚雪根本不配合。反倒是被她一使勁給拽了過去。
    宋健踉蹌著向前衝過去，直接撞進了譚雪的懷裏。
    “你老實說，有沒有打我的主意。”
    譚雪幾乎跟他臉貼臉的說。
    “你有毛病……”
    宋健掙紮著想推開她爬起來，卻一下被她抱住了。
    “你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你呢？”
    “也沒有！”
    ……
    河水流淌，寂靜的夜裏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可是，夜幕下發生的事情，羞得月亮扯過一片雲彩遮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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