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疾馳，車裏的兩個人卻陷入了沉默。
    “我跟朱珠的關係是不錯。但是，也並不像你想象中那麽好。事實上，如果從主播的角度來說，我們還是競爭對手。隻不過，朱珠這丫頭真的對我的脾氣。她在總公司這邊培訓的時候，我就喜歡她。漂亮，青春，陽光，甚至還有些小野心。這跟當初的我很像。”
    李菲兒看著前方說。
    “其實，我幫過她。我倆連線打pk的時候，我還給她做引流。她的粉絲量從幾萬漲到十幾萬，再從十幾萬漲到百萬，我不敢說都是我幫的。可是，那階段我連線最多的主播就是她。
    朱珠也夠努力。可是，我知道這個行業是什麽樣的。所以，我私下裏也跟她交流過。可是，她最終依舊跟公司簽了十年的長約。你說這怪誰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選擇。就像我當初入行一樣，現在想擺脫束縛，就不得不拚命去冒險。否則，要麽繼續被人魚肉。要麽就等到青春耗盡了被丟棄。如果不是這次林家的事情，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我不能冒險。如果我對朱珠說了什麽，你能保證她不會去找施澤對質？那樣我就慘了！”
    宋健聽著李菲兒說這些，其實心裏也認同她的話。不能說她自私。沒有誰就應該為所謂的“正義”挺身而出，明哲保身才是正常人的選擇。更何況，李菲兒對這件事已經籌劃了很久。或許嫁入豪門就是重要的一步。
    想一想，自己還真是個“攪屎棍”。從認識朱珠開始，迷迷糊糊的就摻和進來。而且，還自以為是地各種出謀劃策。事實上，無論是劉芸還是李菲兒，都有自己的計劃。
    他最大的作用，應該就是一個“粘合劑”。能夠把劉芸和李菲兒有效的對接在一起。
    “那怎麽辦呢？我就應該放棄嗎？按你說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宋健歎了口氣說。
    “有些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朱珠絕對是個不確定因素。她的感情世界裏，施澤幾乎就是最重要的人。如果就憑你簡單的勸說，她就能放棄中秋聚會去旅行，我認為不可能。而且，如果透露了過多的信息，我這邊所有的準備工作就白費了。甚至我都有危險！”
    李菲兒扭過頭來看著宋健說。
    “你願意為了她，讓我去身陷險地嗎？”
    “你這話，搞得好像我跟你們倆咋滴了似的。”
    宋健苦笑著說。
    “我這不是跟你在商量嗎？這方麵我沒有經驗，畢竟你是業內人士。而且，你們公司那些齷齪不堪的事情，隻有你站出來才能揭開蓋子。如果要我選擇，當然選擇支持你。畢竟這樣可以解救更多的人。”
    “算你還沒傻透腔！”
    李菲兒開心的笑了笑說。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林茂怎麽辦。這個家夥突然出現，肯定沒憋好屁！”
    “我靠，你居然說粗口。”
    宋健驚訝地轉頭看著李菲兒說
    “我也是人好嗎？這個狗東西害得我不夠慘嗎？罵他都是輕的。”
    李菲兒咬牙切齒地說。
    “嗬嗬，你也真行，居然同意他給你拍照。”
    宋健知道她是因為林茂威脅曝光她的一些私密照片，這才恨之入骨。
    “別提了，有些是他偷偷弄了攝像頭拍的。我總不能天天睡覺之前還要搜查一遍臥室吧？這個畜生！”
    李菲兒越說越氣，直接開口罵起來。
    “劉芸說，她讓人在家裏找出來十幾個攝像頭。林家父子還真特麽是親爺倆。愛好都一樣！”
    宋健把劉芸那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林茂的智商不低。他知道怎麽做能逼著劉芸就範。那倆孩子就是她的致命弱點。”
    李菲兒歎了口氣說。
    “這輩子真的有教訓了。嫁給誰都不能嫁給愛賭博的男人。那玩意就跟毒品一樣，上癮了幾乎戒不掉。傾家蕩產都是輕的。”
    “是啊，他不過是個富二代而已。前首富又如何？直接輸得企業資金鏈斷裂，幾乎破產了。自己也鋃鐺入獄！賭博就是無底洞。”
    宋健也感慨著。
    “據說，賭王最厲害的時候，一個家族貢獻了澳島近30的稅收。但是，賭王從不賭博！什麽狗屁賭神，賭聖，都是老千而已。最後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些話我跟林茂也說過。他在遊輪上就天天賭，收的禮金差不多三四百萬，航程不到一半就輸光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賭氣去吃自助餐，也就不會摔一跤……這個王八蛋，害得我好苦。他居然把二十萬美金的賠償款也賭輸了！”
    李菲兒說著抽出紙巾擦了擦眼角說。
    “宋健，我知道你們是好哥們兒。可是你能想象當時我那種萬念俱灰的心情嗎？”
    “別難過了。你不是說了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你，我，劉芸，林茂，誰都如此。”
    “如果最後我跟劉芸起衝突了，你會幫誰？”
    李菲兒忽然看著宋健問道。
    “不是理念或者言語之爭。是林氏企業的控製權之爭。”
    “什麽？”
    宋健聽了手抖了一下。
    “你……要林氏企業的控製權？”
    “最近我一直在下麵的門店做直播。也順帶著考察了那些門店。你給出的經營方麵的一些建議很有效。特別是我們重點打造放心超市的經營理念，非常受顧客的追捧。我就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劉芸把股權委托我代持，我就有了林氏企業51以上的股份。那樣，我就可以負責管理林氏企業。國民好兒媳不就實至名歸了嗎？”
    “李菲兒，你原來計計劃不是這樣的吧。”
    宋健幾乎覺得自己聽錯了。
    “你不是打算借助林氏企業打造全新的形象。然後再去創業嗎？你自身肯定帶著巨大的流量，何必要跟劉芸爭呢？要知道，林茂會進監獄，林叔叔很快就會宣布去世的消息。如果劉芸再市失去企業控製權，我無法想象她會不會跟你翻臉。這不是兩敗俱傷的結果嗎？”
    他說著，氣得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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