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健覺得李菲兒這次過來的目的不單純。要說是因為勸他不要去美利堅，完全不至於搞這麽一出。
    “既然你不說，我也樂得裝假。”
    宋健打定了主意，讓李菲兒趕快洗手吃飯。
    李菲兒卻裏裏外外看了個遍。
    “其實，我家以前住的還不如這裏。”
    李菲兒從洗手間出來，對宋健說。
    “我家原來住鞋帽廠的住宅，就是那種兩家共用一個衛生間的老樓。”
    “我知道，我們那裏也有過。不過，那是在我初中的時候，我同學家裏就住那種樓。廁所是在樓梯間裏。”
    宋健還真的看見過這種樓，不過沒多久就在全城大拆遷的浪潮中消失了。
    “我家那邊好像也拆了，多少年都不回去了。”
    李菲兒坐下說。
    “你別告訴我這些是你做的。”
    她看著眼前的三菜一湯說。
    “我倒是想做。一時之間又沒有合適的食材。而且，我最擅長的是黑暗料理。怕你不敢吃。”
    “算你誠實！”
    李菲兒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小酥肉說。
    “這玩意最考驗廚師的功力。”
    “我是考慮你在天府那邊，天天吃的都是辣的。所以特意點的都是家鄉菜。”
    “嗯，好吃。”
    李菲兒說著看見宋健不動筷子，就招呼他一起吃。
    “你確定就這麽吃？沒有什麽對我說的？”
    宋健還是忍不住問他。
    “吃人的嘴短，你小心一會兒問不出口。”
    “樣吧……”
    李菲兒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小東西。
    “我沒時間打印出來，所以幹脆給你看電子版的。這是份股權合同，給你的。”
    “給我？我不要！”
    宋健說著把u盤推回去說。
    “無功受祿心中有愧，這份禮有些重。”
    “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傳媒公司的20股權。原來我是考慮你入職以後再給你的，但是事情有了變化 ，隻能提前給你了。”
    李菲兒說著看著他說。
    “你不會覺得拒絕了我，我就會那麽小氣吧？”
    “沒有，我隻是從來也沒有想過要這個股份。公司是你辛辛苦苦組建的，或者你可以把它當做管理股，獎勵給優秀的員工。讓他們和你共同分享成功的快樂不好嗎？”
    宋健還是堅持不收。
    “好吧，我實話給你說。我拿出來15的份額，作為管理激勵股份。不過，他們隻是在職期間享有這部分分紅權。而你的不同，你這份股份協議，是實實在在的有投票權的。另外10我準備給劉芸。不管怎麽樣，這次的事情如果沒有她的配合，也完全無法實現。而且互相持有股份，也有利於我們雙方保持良好的合作。”
    “那幹脆都給她。10是否太少了一點。”
    宋健想了想說。
    “再說了，我拿20，她才拿10，這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沒什麽合適不合適的。你拿20她也是事先知道的。而且，她將來也許無意回國，10更多的其實是象征意義。”
    “你咋知道她無意回國？”
    宋健奇怪的問道。
    “你不知道嗎？她在出售那座別墅啊。雖然是非公開的，但是，恰好我認識的人很感興趣。她知道我和劉芸的關係，也知道林茂的父親去世了，於是找我問一下林叔叔是不是在家裏過世的。”
    “什麽？”
    宋健很意外。
    “她明明跟我說過，半年後就回國的。”
    “你彪啊？”
    李菲兒用本地話說。
    “她國內隻有那一處房產嗎？你也太小看林家了。”
    “靠，這個真是紮心了。”
    宋健捂著胸口說。
    “我這麽久還真沒想過她有別的住宅。”
    “京城，滬上，我知道的就有兩處。京城是一個兩百多平米的平層。滬上的那個聽說是個老洋房。值不少錢呢。”
    李菲兒看著宋健笑嘻嘻的說：“怎麽樣，動心了？”
    “說不動心是假話。不過也隻是羨慕而已。我應該想到的，這些人之所以有錢，是因為在資本積累的過程中，能夠輕易的拿到別人買不起的東西。老百姓傾其所有，也許還要背負幾百萬的房貸。可是，他們一倒手就賺去了一兩倍的差價。”
    “所以，有錢真好不是嗎？”
    李菲兒看著宋健說。
    “前幾年明星逃稅，連補帶罰8.8億，你就可想而知她賺了多少錢。還有1.5億陰陽合同，一天平均賺200萬。這就是社會現實。如果你不想擠進那2的人之中，就會待在98的人群中。”
    “不是20和80的關係嗎？”
    “你那是老黃曆啦。”
    李菲兒說著忽然盯著他的眼睛說。
    “你告訴我，你真的不是為了劉芸去美利堅？”
    “天地良心，我這人雖然優點不多，可是我不很誠實。”
    “才怪！”
    李菲兒直接指著樓下問：“如果不是老太太說實話，你還想瞞我多久？”
    “這個事本來就跟你沒關係，也說不上是瞞你吧。 ”
    宋健略顯尷尬地說。
    “我那陣子不是孤單嗎？正好她又是同學，知根知底的。可是後來，我爸媽不同意。特別是他還帶著個先天心髒病的女兒。”
    “其實你爸媽是對的。雖然我也是女人，如果遇到這種事，有一個男人能在我身邊幫襯著，我也很樂意。畢竟負擔兩個人承擔和肚子承擔差很多。可是，也真是因為我是女人，才會了解女人。她或許不是愛你，更多的是需要你。”
    “誰知道呢，不過她是主動跟我分開的。她也並不像那種很功利的女人。”
    “哎呀，以後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會嫁給你這個大傻子、大土狗。”
    李菲兒拍了拍桌子上的u盤說：別拒絕，至少讓我們在某種意義上有個合作機會。我或許真的有一天需要你的幫助。”
    “非要用這種方式？”
    宋健指著u盤說。
    “我隨時讓你知道的。”
    “不，感情這個東西越用越薄。我也從來不信什麽承諾。我更願意白紙黑字來明確我倆的關係。”
    “你真是這樣想的？”
    宋健問。
    “當然，快點說你願意。”
    李菲兒拄著下巴頦說。
    “然後，我們來聊聊劉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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