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最近總感覺心頭總像壓著一塊石頭，悶悶的。
    她窩在聶宇給她備好的公寓裏，慢慢地攪著咖啡，瓷勺磕碰杯壁，發出細碎的聲響，就像她此刻亂成一團的思緒。
    聶宇推門進來，手裏拎著餐盒。
    他瞥見王霞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揚了下眉，放下東西湊過去問：“怎麽了，看你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王霞抬眼，歎了口氣，懨懨的說道：“我在想，怎麽能讓薑浩那家夥焦頭爛額。”
    聶宇笑了，拉開椅子在她對麵坐下，打開餐盒，是一盒點心。
    “搞他？你想怎麽搞？”他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問。
    王霞盯著咖啡，眼神飄忽，有點猶豫。
    “我就想，讓他參加節目，然後……我們就能好好‘玩玩’了。”
    她隱晦地說道。
    聶宇卻一下就明白了，他咽下點心，放下筷子，身體微微往前探了探。
    “就隻是這樣，格局小了，要讓他自己選，自己往坑裏跳，那才真有意思。”
    王霞愣了下，抬起頭，似乎被聶宇這句話點醒了。
    “自己選……？”
    她低聲重複，在心裏盤算起來。
    聶宇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
    “你想啊，讓他自己覺得這機會難得，是他主動湊上來的，這樣才有意思，是不是？”
    王霞眼睛裏亮起來，她想了會，拿起手機，撥通了導演的號碼。
    “喂，李導嗎？我是王霞。”電話接通，她對著那頭，有些撒嬌的說道。“有個想法，想跟您聊聊。”
    “哦？王霞啊，什麽好想法？”導演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心情不錯。
    “李導，現在那種明星競技節目，是不是有點…審美疲勞了？”王霞聲音放緩。“觀眾可能更想看點新鮮的，比如團隊合作，最好還得有點互動，你說是不是？”
    “團隊合作？嗯……”電話那頭，導演的聲音慢了下來，像是在認真琢磨她話裏的意思。“有點意思，你具體說說看。”
    王霞心中一喜，知道導演已經上鉤，她不慌不忙的繼續往下拋出誘餌：“我們可以搞個團隊節目。“不光明星，還能請些…素人來。”
    王霞點了點桌子。
    “你想啊，明星配素人，這火花，絕對炸裂。”她篤定地說道。“說不定能碰撞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導演原本隻是例行公事聽著，聽到“素人”兩個字，明顯來了點興趣。
    “素人？”他追問了一句。“你指哪種素人？”
    王霞笑了笑，神秘的說道。“這個嘛…我們可以細聊，但這個方向絕對有爆點。”
    王霞繼續往下說。“現在觀眾就好這口，反差萌，接地氣，絕對能抓住眼球。”
    導演若有所思地說道。“嗯…你這想法，我得好好想想。”
    他沒有立刻答應，但語氣已經明顯鬆動。“這樣吧，回頭約個時間，詳細聊聊？”
    “好啊，沒問題！”王霞笑容更燦爛了。“等您消息，李導。”
    掛斷電話，王霞心情大好。
    她一轉身，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聶宇，得意地挑了挑眉梢。“怎麽樣？我這主意，還行吧？”
    聶宇立刻換上一副笑臉，衝她豎起大拇指。
    “那是，王小姐出手，肯定不一般。”
    幾天後，天還沒亮透，路麵上空蕩蕩的，隻有偶爾一輛出租車飛馳而過。
    六點剛過，醫院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
    林雪揉著發脹的眼睛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打了個哈欠，隻想趕緊去路邊攤買個早餐，填飽空空的肚子。
    “嗡——”
    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屏幕亮起，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林雪愣了一下，誰會在這個時間打來陌生電話？
    帶著疑惑，她滑動屏幕，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哪位？”
    “您好，請問是林雪小姐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聲。
    “是我，請問您是？”林雪再次問道，心裏更加納悶。
    “林小姐您好，我是xx節目組的。”對方語速很快。
    “冒昧打擾，是想誠摯邀請您參加一檔很有影響力的綜藝節目……”
    綜藝節目？林雪腳步一頓，腦子有點懵，綜藝節目跟她有什麽關係？
    “綜藝節目？不好意思，你們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她覺得自己和舞台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沒打錯，林小姐，肯定沒錯。”
    對方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麽說，熱情的說道。
    “我們節目組了解到，您和薑浩先生…有些淵源。”
    聽到這，林雪的腳步停了下來。
    薑浩？他們怎麽會突然提到他？
    “是這樣，林小姐，我們節目組覺得，您非常符合我們節目的嘉賓要求。”對方還在繼續說著。“而且，這或許也是一個…增進您和薑浩先生彼此了解的好機會。”
    “抱歉，沒興趣。”林雪直接打斷了他。“我就是個普通護士，每天累得要死，沒時間參加什麽綜藝。”
    對方似乎沒料到她會拒絕得這麽幹脆，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
    “林小姐，您可能誤會了。”我們節目組是經過慎重考慮才向您發出邀請的。而且，我們相信，您絕對是薑浩老師……非常想邀請的人。我們真心希望您能……認真考慮一下。”
    “節目組憑什麽覺得我會同意？還有，你們……怎麽就認定薑浩想邀請我？”她忍不住追問。
    對方似乎早就想到她會這麽問，立刻接上話茬。
    “這個……林小姐，有些細節電話裏不方便細說。如果您能考慮一下，我們節目組可以派專人跟您詳細溝通。您隻需要……考慮一下就好。”
    林雪沉默了，這到底唱的是哪出？
    “好吧，你們先發個節目資料給我看看吧。”林雪最終沒直接拒絕，畢竟提到了薑浩，她心裏還是有點……好奇。
    “好的好的！林小姐，您真是太好了！我們馬上把資料發到您的郵箱。期待您的回複！”對方語氣一下子熱情起來，說完就匆匆掛斷電話。
    綜藝節目……薑浩……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林雪拿著手機，站在原地，晨光灑在她臉上，她心裏卻亂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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