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你搞什麽鬼？！”電話那頭，聶宇的嗓子像破風箱一樣，手機都跟著嗡嗡作響。
    “你不是拍胸脯保證，萬無一失嗎？現在網上這些，是怎麽回事？！”王霞也好不到哪裏去，火氣比聶宇更盛，簡直要爆炸。
    她為了擺平這件事，低聲下氣求爺爺告奶奶，幾個重要媒體的主編，她都親自登門拜訪，賠笑臉說了無數好話，結果呢？
    一個個裝聾作啞，陽奉陰違，跟她打太極！全都是廢物！
    她也憋著一肚子火，沒好氣地頂回去：“我怎麽搞定的？你當老娘是神仙啊，能一手遮天？！”
    聶宇火冒三丈，一把搶過手機，看著屏幕上那些刺眼的新聞標題。“這就是你說的盡力？！你眼瞎了嗎？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手機！這就是你辦的‘好事’？！廢物！一天不如一天，越來越廢物！”
    “啪！”王霞直接掛斷了電話。
    廢物？她為了誰變成這樣的？為了誰？！
    她“蹭”地站起身，胸口劇烈起伏，“推卸責任倒是挺快！老娘為了你，砸進去多少錢，你心裏沒數嗎？！現在怪我廢物？！呸！”
    她走到窗邊，陽光刺得眼睛生疼，心裏更是煩躁。
    越想越氣，王霞又抓起手機，撥了回去。
    那邊倒是秒接，聶宇明顯帶著怒火，一直在等她電話。“你敢掛我電話？王霞，你現在膽子肥了是吧？翅膀硬了，敢給我甩臉子了？！”
    王霞硬生生把火氣壓了下去，聲音繃得緊緊的。“聶宇，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嗎？！能不能用你那豬腦子想想，怎麽解決眼前的事情才是正經？！”
    “解決？你能有什麽高招？你除了花錢買通稿還會幹什麽？！”聶宇不信任的嘲諷道。“指望你，黃花菜都涼了！我看你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他想罵更難聽的，但又覺得罵了也解決不了問題，隻能強壓著怒火。
    王霞被噎得差點背過氣去，太陽穴突突直跳。
    但她還是咬著牙說：“要不……你試試去找薑浩說說？”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但現在這局麵，還能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她一想到要求助薑浩，就憋屈得要命，這不是自己打臉嗎？之前還各種瞧不起人家，現在卻要求到人家頭上？
    “你說誰？薑浩？”
    聶宇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音量也瞬間拔高好幾個度：“你腦子被門擠了吧？！還是被驢踢了？！找他？！他巴不得我立刻去死！他能幫我？！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霞是瘋了嗎？
    “那你倒是說啊，你還有什麽絕招嗎？”王霞無奈的反問道。“現在能拉你一把的人，除了他，你還能指望誰？你好好想想，這些年，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牆倒眾人推，懂不懂？”
    她真的要被聶宇氣死了，都火燒眉毛了，還在耍少爺脾氣。
    聶宇那邊一下子沒了聲音，陷入了沉默。
    他當然知道王霞說的是大實話。
    放眼望去，他現在真正能指望的，好像還真是那個他最不想求助，最瞧不起的人。
    這真是天大的諷刺，他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會幫我？”聶宇的聲音低了下來，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反而帶著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祈求，甚至還透著點……可憐巴巴的？
    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丟人，這種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王霞也不知道薑浩會不會幫，但現在死馬當活馬醫，總得試試看，不然還能怎樣？
    “試試唄，萬一他……大發慈悲呢？”說完這話，她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嘴巴。
    慈悲？薑浩？可能嗎？
    但現在，除了這個，她真的想不到其他辦法了。
    聶宇冷笑一聲：“慈悲？薑浩？你還不如指望天上掉餡餅！或者指望母豬上樹都比這個靠譜！王霞，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他覺得王霞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說句痛快話！”王霞的耐心徹底耗盡，音量也再次拔高。“難道你想眼睜睜看著自己就這麽被徹底毀了？！以後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你甘心嗎？！你他媽給句準話！”
    她真的要崩潰了，對著電話吼起來。
    聶宇又一次沉默了，他當然不甘心被毀。
    他還沒風光夠，還沒撈夠錢，還有一大堆粉絲等著他去收割韭菜，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票子啊！
    他怎麽可能甘心？！
    想想那些錢，他就心疼得要命，好像被人從他身上剜肉一樣。
    “行了，這件事我來想辦法。”王霞歎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疲憊的說道：“你先冷靜點，別再自己作死了。你再作妖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聽見沒？！”
    說完，她再次掛斷了電話，這次，沒給聶宇再打過來的機會。
    煩死了，真是個拖油瓶。
    她把手機狠狠地摔在沙發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她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感覺腦袋都要炸開了，嗡嗡嗡的，心裏亂成一團麻。
    薑浩……薑浩真的會幫聶宇嗎？
    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但現在，除了這個聽起來最荒唐可笑的辦法，她好像真的走投無路了。
    為了聶宇？或許有一點點吧，畢竟是一條船上的人，聶宇倒了，她也撈不到什麽好處。
    但更多的是為了她自己，為了她那些投進去的真金白銀，為了她不想就此認輸的野心。
    難道就這麽完了？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她咬了咬牙，不行，不能就這麽放棄，總得想點辦法。
    兩天後，王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托了七八層關係，臉都快笑僵了，好話說了一籮筐，才終於打聽到薑浩常去的一家飯館。
    她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地址，心裏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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