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煙圈從聶宇嘴裏吐出來，白色的煙霧瞬間糊了車窗一片。
    “真他媽夠嗆。”
    他低聲嘟囔，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方向盤，眼睛看著窗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麽。
    今天陪完王霞還得去見富婆，想想就來氣。
    倒不是說王霞這個人有多討厭，主要是她身上那股子勁兒真讓人受不了。
    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錢似的，那優越感簡直要溢出來。
    車子拐了個彎開進一片綠樹成蔭的地界，路兩邊全是獨棟別墅，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富人區。
    聶宇把車停穩，扯了扯襯衫領子，對著後視鏡啪啪拍了兩下臉頰。
    “打起精神，今晚才是重頭戲。”
    他對鏡子裏的自己說道。
    下了車，走到一棟別墅門口，按響門鈴。
    等了一會兒，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
    李姐那張精致的臉露了出來，眼角微微上挑，笑意讓人捉摸不透。
    她聲音嬌滴滴的，嗔怪道：“喲，還以為聶大忙人你今兒不來了呢。”
    聶宇趕緊把剛點的煙頭摁滅在旁邊的花壇裏，臉上堆滿了笑容。
    “姐，你說什麽呢，想你想得我茶飯不思，魂不守舍。”
    李姐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貧嘴。”
    說著，把門完全打開讓他進去。
    李姐扭著腰往裏走，撒嬌地說道：“進來吧，好好哄哄我，這次要是不滿意，我可真不幫你了。”
    聶宇跟在她身後，一邊換鞋一邊賠笑：“放心吧姐，我今晚絕對保證把你哄得舒舒服服，開開心心。”
    客廳裏燈光柔和，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那種高級又不會刺鼻的味道。
    沙發上已經擺好了紅酒和水果，李姐已經倒好兩杯酒，遞給聶宇一杯：“先來一杯？”
    聶宇接過酒杯，跟她輕輕碰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口。
    “姐，你這酒真不錯。”
    李姐白了他一眼：“廢話，我喝的東西能差到哪兒去？”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閑聊，從最近的八卦新聞聊到一些雞毛蒜皮的趣事，聶宇慢慢地把話題往正事上引。
    聶宇放下酒杯，認真起來：“姐，其實今天來還真有個事兒想求你幫幫忙。”
    李姐晃著杯子裏的紅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就知道你沒那麽簡單，說吧，又想幹什麽？”
    聶宇頓了頓，清了清嗓子，臉上擠出一個略帶委屈又有點可憐兮兮的表情。
    “姐，最近網上那些新聞鬧得挺凶的，能不能幫我稍微澄清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說：“就是我和王霞的事，其實真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我們是在他倆離婚之後才走到一起的。”
    李姐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哦？你聶宇什麽時候這麽在意網上那些評價了？以前不挺瀟灑的，愛咋說咋說？”
    聶宇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姐，這回的情況和以往不一樣啊。”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得為以後打算啊，我還想在龍國好好發展呢，然後還想……和姐姐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啊！”
    說到最後，他湊近李姐曖昧地說道：“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得為以後打算啊，我還想在龍國好好發展呢，然後還想……和姐姐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啊！”
    李姐被他逗笑了：“少跟我來這套。”
    不過她看著聶宇那副認真的樣子，最終還是點了下頭。
    “行吧，看在你嘴這麽甜的份上，這事兒我幫你。”
    聶宇一聽這話瞬間喜笑顏開，整個人都精神煥發起來。
    “真的？謝謝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聶宇就忙得腳不沾地。
    找水軍，寫文案，安排各種推廣，一條龍服務讓輿論徹底炸鍋。
    他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隻要熱度有了，洗白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
    結果網上的風向和他預想的完全南轅北轍。
    “噗哈哈哈哈，聶宇這是在幹嘛？誰給他的勇氣洗白啊！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沒數嗎？”
    “吃相難看+，真當網友都是傻子？他和王霞那點破事，瞎子都看得出來好嗎。”
    “婚內出軌還敢洗白？年度渣男新鮮出爐！洗地團隊可以啊，這公關費沒少花吧？”
    更要命的是，不知道哪個“熱心網友”直接把聶宇和王霞之前在節目後台那些“眉來眼去”的小視頻給扒了出來。
    這下好了，全網直接爆炸。
    “我去，這眼神，這小動作說沒貓膩鬼都不信！”
    “王霞也不是什麽好鳥，一個巴掌拍不響，絕配！鎖死！”
    “心疼薑浩，姐妹們，遠離渣男賤女！”
    夜幕降臨，聶宇一個人把自己關在酒吧裏，一杯接著一杯地往嘴裏灌酒。
    威士忌，白蘭地，什麽烈性就喝什麽，一股腦兒地往肚子裏倒。
    他現在感覺腦袋嗡嗡作響，完全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王霞”兩個字不停閃爍。
    又喝了一口，他劃開接聽鍵把手機湊到耳邊：“喂？”
    “聶宇！你到底在搞什麽鬼？網上的那些東西，怎麽還壓不下去！你不是說找了水軍嗎？都是吃幹飯的？”
    電話那頭果然傳來王霞的聲音。
    聶宇心煩意亂，但還是強壓著火氣說：“我在處理了，已經在處理了，你急什麽？這點小事，我心裏有數。”
    他停頓了一下，又開始顧左右而言他，想趕緊結束這讓人心煩的質問。
    “對了，節目那邊我已經讓人去溝通了，時間改了，你跟那邊說一聲。”
    “改時間？改到什麽時候？你又在搞什麽幺蛾子？”王霞的聲音更加尖銳，怒斥道。
    “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時間改了你配合就行。”聶宇也有些不耐煩了。
    “聶宇！你……”
    王霞還想說什麽，但大概也意識到再說下去也是白費力氣，她便氣呼呼地掛斷了電話。
    酒吧裏昏暗的燈光映在聶宇臉上，明暗不定。
    聽著聽筒裏隻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他苦笑了一下拿起酒杯，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真是……麻煩。”他一口把杯子裏的酒喝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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