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隻是設計衣服嗎？”
    陳姐將信將疑。
    倒不是她不信任陸羽寧的專業素養，她知道陸羽寧一直都是一個懷才不遇的狀態，而且當年在學校的時候，這小丫頭成績名列前茅，本來要跟著教授讀研的，結果呢，因為不太會來事兒，遭遇了一言難盡的排擠，最後陰差陽錯，沒能讀上。
    在這個年代，懷才不遇可以說是此類有才華、情商欠佳之人的常態。
    該怎麽說呢？或許是因為可供上位者們挑挑揀揀的員工，實在是太多。
    稍微有點缺陷的，就很容易被淘汰。
    這也是為什麽，陳姐和她的另一名舍友，都會偶爾穿著陸羽寧的作品，出席一些場合。
    雖然，希望渺茫，但是萬一能被大佬發掘到她的才華呢？
    所以說今天陸羽寧能因此勾搭上蘇白，陳姐還挺高興的，高興並嫉妒著……
    但是你要說蘇白對她完全沒有那方麵的想法，陳姐就覺得有點詭異了。
    別的不說，陸羽寧的身材絕對是夠頂，蘇白又不是看不出女孩子隱藏實力的小廚男，怎麽會？
    “寧寧，我覺得啊，蘇少他隻是在裝正人君子，哎呀，第一次見麵，總得裝一下嘛，以後相處的機會多了，一定要多多把握住啊。”
    “嗚嗚，陳姐，人家對我沒有那方麵的興趣，你就別打趣我了。”
    陸羽寧羞得不行。
    男女方麵的事情，陸羽寧完全沒有任何現實中的經驗，腦補倒是挺豐富，但那是為了服裝設計，嗯，為了藝術！
    不過呢，她隱隱想起，在夜店的單間密談的時候，蘇白的目光，似乎有意無意地，往她的實力上麵瞟。
    結合陳姐的說法，陸羽寧的心髒不由得砰砰狂跳。
    嗚嗚……
    眼前閃回蘇白高大帥氣的形象，陸羽寧莫名地有些期待。
    瞅著陸羽寧害羞得快要暈過去了，陳姐連忙轉移話題：“算啦算啦，你這小呆瓜，跟你說也沒用，順其自然吧，至少現在可以領闊少的工資啦，這不比你給那個拖欠工資的無良老板打工爽多了？”
    “嗯嗯，對的。”
    “可以稍微、稍微透露一丟丟嗎？蘇少給你開一個月多少工資呀？”
    陳姐壓低聲音，滿臉八卦地問道。
    陸羽寧想了想，之前談話的時候，她問過蘇白類似的問題其實，蘇白說，工資這塊是不保密的，合作的關係也不保密，隨便說。
    她是很注重契約的女孩子，既然蘇白說可以，她才肯和舍友討論。
    “工資的話，姑且是一個月十萬元……”
    “奪少？？”
    陳姐震驚了，掏掏耳朵，反複詢問了許多遍，才確認沒有聽錯。
    表情當即變得很精彩。
    十萬月薪，在江城是什麽概念？
    這麽說吧，除了極少數的大公司高管，純打工基本上拿不到這個收入。
    在很多小型公司裏，月薪兩三萬，就是天花板了。
    畢竟，這種公司的利潤率也就那樣，老板拿大頭，領導班子也就那麽兩三個人，也就是所謂總監級別。
    再往上，稍微大點的地方，或者國企央企，工資也開不到那麽高。
    如果是互聯網大廠在江城的分部，或者搞金融的，年薪折合成月薪，倒是有可能拿這個數，但那需要比較長的工作年限，也就是資深的級別才有希望，而且都是人中龍鳳啊，不管是從絕對數量還是占據人群的比例來說，都是極其罕見的存在。
    結果你告訴我，寧寧這個大學本科畢業才一年的設計師，居然月薪十萬了？
    抱著一絲僥幸心態，陳姐問道：“這個十萬月薪，是有績效要求的，對吧？”
    陸羽寧搖頭：“不是的，是基本工資，獎勵和補貼另算。”
    “？？？”
    媽耶，還有沒有天理了？
    這就是蘇白的大手筆啊，你們有這麽大的手筆嗎我想問問？
    陳姐聽說過蘇白的各種傳聞，她倒是知道蘇白這人，花錢跟特麽開了掛似的，屬實是個不把錢當錢的主兒。
    但是，如此誇張的事情發生在身邊的人身上，還是有點過於震撼人心了。
    略作思索，陳姐的臉上浮現出略猥瑣的笑容。
    “寧寧啊，聽姐一句話，根據姐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呢，蘇少給你開的這份工資，意思其實很明顯了……你想啊，即便是業界有點名氣的設計師，月薪撐死了也就大幾萬，很難到十萬這個級別吧？”
    “對呀，陳姐，其實這件事就是我擔心的呀，我也覺得他給得太多了，如果我的產出沒能令他滿意，或者根本產生不了這麽高的價值，豈不是……嗚嗚，我會過意不去的。”
    陸羽寧發出一聲糾結的悲鳴，像是水獺之類的小動物。
    這孩子心思還是蠻單純的，雖說已經大學畢業一年了，但是心智這塊，比很多大二大三在讀的女生都單純……比如劉媛媛，薛濤的“神仙伴侶”，顯然內心比陸羽寧汙濁得多。
    雇傭這件事吧，給多少拿多少，你情我願。
    然而陸羽寧的心裏還是保留著非常樸素的心態，覺得我拿了這麽多錢，就要產出相應的價值，否則就是不道德的行為。
    陳姐大概了解她的心路曆程，所以鼓動道：“他給的這筆錢，不僅是買你的設計，還是買你這個人啊，信我，他絕對對你有意思，放心大膽地倒貼吧！”
    “真、真倒貼嗎？”
    “我嘞個豆，這麽優秀的男人都不倒貼，你還等什麽呢？！”陳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陸羽寧額頭冒汗，“我沒有不願意啦，我是覺得……人家萬一，不喜歡我呢，豈不是很尷尬。”
    “嗬嗬，別的不說，你這對大雷，就沒有男人不喜歡！這可是刻在人類基因底層的愛好，而且你這是純天然沒動過刀子的啊，你知道純天然的F，在國內有多稀有嗎？”
    “……”
    陸羽寧越聽越羞，索性用衣服蒙住臉。
    陳姐見狀無奈地搖搖頭，哎，這小妮子，性格確實是太被動了，得好好教育她才行，這麽好的機會，當然要對蘇白展現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