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忐忑……
    張勇不知道用什麽態度麵對方妍……
    而方妍也是同樣，畢竟離開學校也就大半年，現實剛剛拷打了不久，心裏還有幾分憧憬。
    所以嘛，多年以後，白月光本人來了，也不能代替心中那個她。
    方妍畢竟有了些社會經驗，帶著苦笑說道：“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你和林峰已經發展得這麽好了……其實，我看見你上電視，也很高興……”
    老弟千萬不要高興，人家隻是在找台階下呢……
    張勇如同許多電視裏的狗血情節一般，傻傻的問道：“妍姐，他對你好嗎？”
    這時候的方妍表現得很坦誠：“我實習的時候就和他在一個公司，他是公司銷售經理，還比較有能力，對我也挺關照的，前幾個月他跳槽到這個公司，就帶著我一塊過來了……”
    “我一個女孩子在深城，什麽事情都艱難，他一直對我噓寒問暖，我覺得他人也不錯，就答應他了……”
    “你以後還會認我這個姐姐嗎？”
    張勇心中又有了豪情：“那當然，妍姐永遠是我姐……”
    方妍臉上這時才有了笑容：“豬頭，你還是老樣子……你們這次真的是來收購朗新的嗎？”
    終究還是要繞回自己的目標。
    但張勇對這聲稱呼很上頭，老實說道：“老板是認真的，他準備花兩千萬收購朗新……”
    方妍聽後，也有幾分震驚：“兩千萬？我聽說，上次有一個公司準備投資，五百萬占兩成的股份……林峰估的這個價格很準啊！”
    “老板做事很穩，肯定是充分調查過的……”
    “看這樣子，你很服氣你們老板嘛……”
    “我跟著他這一年時間，對他徹底服氣了，以後也會一直跟著他幹下去……你們公司如果被收購了，我們就是同事了……”
    “不是吧，那你該是我的上級領導了，以後還得你來關照我……”
    “妍姐，我在千峰科技目前也隻是推廣團隊的副經理……”
    “千峰的推廣團隊是幹什麽的？組織比賽活動嗎?”
    張勇也撓撓頭。
    “也不光是這個，現在我們推廣團隊分兩部分，銷售部和推廣部，正式員工有三百多人，還有幾百名兼職人員……基本能覆蓋到大的地級市和主要的大專院校……”
    “都歸你管？”
    “說起來也是，雖然有個正經理，不過老板給她還有別的安排，現在大多事情都是我在管……”
    方妍倒吸一口涼氣：“這麽大的團隊歸你管，我們公司才幾十號人……管理這麽多人，老板怎麽不給你安排一個副總的職位？”
    “一直這麽叫，也沒改過，下麵有部長，組長分級，都是一個稱呼罷了……其實我覺得叫經理怪怪的……他們部長……組長聽著比我的還順耳一些……”
    “那你現在有多少錢一個月？”
    “嗯……幾千塊錢吧，我都忘記了，調過幾次，搞完活動又說要調整，我也沒問加了多少，平時我花錢也不多……很久沒去查過了……每次回公司報銷的現金都用不完……”
    張勇沒想裝逼，但是不知不覺中，裝了一個大的……
    方妍連續受了幾次驚後，突然又想到點什麽……
    “你們有這麽大的銷售團隊，那收購了朗新後，是會解散朗新的銷售部，還是合並過去……”
    張勇對方妍沒有任何隱瞞：“我不知道，不過按照老板的性格，合並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會解散……”
    “公司一貫的政策，離開公司的人一律不再接收，以前有個高峰銷售公司賣出去後，過了段時間，有些人想回來，也都是嚴格審查，即便通過了，都是從頭做起……”
    “更何況，我們整個團隊都是大學生時期就加入的，幾乎沒有社會招聘的人員，朗新的銷售人員進來也會有很大隔閡……”
    方妍沉默了半天，才點頭道：“那倒也是……”
    …………
    回到租住的房子裏，方妍也是心亂如麻。
    昨天還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第二天就徹底反轉了。
    不起眼的小學弟翻身農奴把歌唱……
    自己反複挑選的未婚夫眼見就要流落街頭……
    說曹操，曹操就到……
    那男人打了個電話過來。
    “小研，我們去吃個宵夜吧……”
    方妍現在沒有一點心情去見這個男人。
    “不了，我今天累了，想早點休息……”
    “好吧，那我電話裏跟你說……你知道嗎，今天有人來公司談收購……唉……可惜了……我們要早點來，也能有點股份……可以賺一筆……”
    “也沒關係，他們說是一個大學生創立的公司，他們這些學生那裏懂銷售……以後還不是都聽我的……到時候，我把你也調銷售部來，給你分配幾個大客戶……我們可以躺著掙錢……”
    方妍本來心情就不好，聽著這個男人做著白日夢，心裏直罵：你是會躺著，不過是躺街上，掙過往人員的零碎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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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娘才不跟你去要飯……
    “別說了，我要睡了……”
    “小研，怎麽了？你心情不好嗎？是不是擔心公司被收購後，工作保不住？”
    “你隻管放心，剛才老板還和我說，如果公司不出售，他就讓我擔任分管銷售的副總，如果出售了，他也會向新老板重點推薦我……咱們的好日子才剛開始呢……”
    男人細心的想哄哄女朋友，這個年代，暖男還是褒義詞，大多數的男人以此為榮。
    都說暖男排狗後麵，如果一個男人隻能提供情緒價值，那他當然不如狗……
    因為狗不光會搖尾巴，還會舔，名為舔狗……
    而方妍知道的比老板還多，心裏怒火越來越大：“好日子才開始？不知道你們老家什麽破規矩，還要訂婚，大清都亡了一百年了……自從辦了這破事以後，什麽都不順……”
    “好好的工作不要了，非要跳槽，來到這麽個小公司，還沒兩個月，又要賣了……你是瘟神麽？”
    暖男莫名其妙給排揎了一頓，頓時慌了：“小研，你別著急……我保證不會有事的……”
    “你不喜歡這些儀式，那到時候婚禮就簡單點辦……我都聽你的……”
    “簡單辦，那就不辦了吧……”
    電話裏傳來方妍冷冷的聲音。
    暖男想著親朋好友都來吃過了訂婚宴，要是這時分手了，可真沒法和家裏交代。
    心裏一急，就有轉變成舔狗的跡象：“嗚嗚……小研……小研……”
    就像一隻斷了腿的狼狗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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